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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经战火的城墙兀自矗立着，城墙的上半段满是投石车砸出来的豁口。
“老大，这里的守军没有修补城墙。”
“嗯，别多话。”
张凡生紧了紧身上的兽皮，回头深情的望了一眼来时的森林。他不知道德赛维在哪，但他猜得到，那个柔软细腻的女孩一定在理他不远的地方。
“站住！干什么的！”
张凡生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来：“猎人，来售卖皮货和交税。”
守城的士兵狐疑的看着他背上的长柄战斧，不知道该说什么，踟蹰片刻还是放弃了盘问这把血腥味儿弄得吓人的战斧是从哪儿来的的打算。
“行了，交了进城税你就进去吧......等等！你卖皮货怎么还带着女人？”
张凡生右手一松，披在身上的白色熊皮自然滑下，露出一身筋肉纠结的上身，那恐怖的肌肉几乎要从他的骨头上凸跳出来，那横七竖八的狰狞伤痕无一不展示着这具身体主人的强大——与这身体的主人曾经的经历。那浓烈的血腥味儿和死亡的气息浓烈得几乎令人晕眩，靠前的守门士兵差点被吓得尖叫出声，所幸他的队友搀扶了他一把，他这才没有跌坐在地。
张凡生随意掸掸肩膀。
“我不认为国王的律法里有说过不能带女人进城卖皮货，不过你既然问起，那我也不是不可以说。”
伸手一指乐呵呵的，看起来就像是在傻笑的尼扎——“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想当个雇佣兵，恰好我也不想再靠打猎为生了，所以我陪他进城，看看能不能谋一份差事。那个抱着神典的修女是我们路上结实的同伴，她的言辞在路上确实的抚慰过我两的心灵，所以我们带她一起入城，至于最后这个女孩子嘛......”
张凡生转过头，目光怅然的凝视着林雅儿。
“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小妹，暂时跟着我两，帮我们打理点生活上的事情，就这样。”
守城的士兵狐疑的看着这个野蛮的壮汉，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拦住他继续问，张凡生却先开口了。
“我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窝车则还没有城门税这种说法，怎么现在开始收钱了？”
士兵愣了一下：“你是多久没来窝车则了？”
张凡生结果林雅儿递来的熊皮，随意披在肩膀上：“也没多久，几个月吧，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这士兵终于找到了一点值得炫耀的事情，咧开嘴角，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笑容：“噢！这样啊，也难怪，交了钱你们就可以进去了，一人一枚银币。”
张凡生斜着瞥了他一眼，那士兵却只管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泼皮无赖样，摊着个左手，示意他赶紧交钱。
张凡生也笑了，伸手在兜里摸了摸，掏出四枚银角子，一枚一枚的放在他手上，末了，还友好的和他握了握手。
只是从那士兵涨红了的脸庞上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友好就是了。
甩甩手，张凡生领着三人径直走入，那士兵早已痛得失了声，低头再看自己的手掌，竟然已经被捏得变了形状！
“想要钱，我可以给你，祝你好运，士兵。”
过往的人群木然的看着这一出闹剧，那士兵只能死死的憋着，根本不敢痛嚎。
就在前一秒，张凡生身上那浓烈的血腥味和铺面而来的杀意，让他知道自己无意中究竟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家伙。
这人绝对是常年游走于生死边境的家伙！那毫不收敛的杀意，捏的镶铁手套变形的巨力无一不说明了他根本视人命为草芥，士兵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做出任何一点让他不满意的举动，那个有半个窗户大的巨斧就会劈在自己脑门上！
那绝不比劈一块木头难多少！
勉强摘下手套，看着红肿变形的手掌，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欲哭无泪。
“赚了近四个银币，却要去神殿付出五个金币的治疗费！我真是倒霉大了！”
旁边的人却连笑他的心思的都没有，只是楞楞的看着张凡生的背影发傻。
那根本不是什么熊皮斗篷！那是一个完全由人脑袋上的头皮缝制而成的披风！只不过是前面缝了半搭熊皮作为填充而已！
“这TM的是个疯子！疯子！他至少杀了几十个人！萨玛萨拉夫，你带两个人远远的跟着他，确保他不要闹出什么事！记住！别去惹他！”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应了声是，带着几个人就准备跟上去。
“等等！他说过他要去当佣兵？”
“是的，队长，他刚才说过。”
“记住他参加了哪个佣兵队，回来告诉我，好了，快去！”
饱经战火的窝车则早已没有了张凡生初次前来时的那么繁华，满街上都是病歪歪的人，乱跑的野狗和四处游荡的野孩子，流浪汉。
张凡生亲眼看着一个流浪汉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捂住一个小女孩的嘴，把她拖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女孩试图呼救，却只招来了另外两个流浪汉的“帮助”。
那个小女孩可能才十岁出头。
张凡生只是摇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混乱肮脏的下城区。
或许早几个月前，他会管一管，但现在，他却失去了仗义而为的念头。
这片战火纷飞的大陆上，凭借稍微强壮几分的肉体欺辱女人的事情，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张凡生为之悲哀，却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喂，詹森，你之前介绍我的时候为什么顿了一下？”
张凡生回头看着林雅儿。
“早一两个月前，我如果需要介绍你，或许我会用一种能占你便宜的方式来介绍你，比如说你是我女人，情人之类的，可现在，我却没了这份心情。”
“为什么？”
张凡生摇摇头，没有多说，接着往前领路了。
尼扎拍拍林雅儿的肩膀：“老大的意思是，他现在不会再胡乱的对待感情了，这对他是好事，也说明你以后没戏了。”
林雅儿翻了个白眼，作势要打，尼扎却紧跑两步，追着张凡生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