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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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妻子恘凰？”

    “你们见过，恘凰也说你长得和她一样。”我的脑子有点懵了，是上次在楼梯口见过的那个女孩吗？她的容貌和我的容貌根本就是天差地别，怎么会一样。

    “我叫冷恘凰。”

    “你们连名字也一样，真巧。”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说他在梦里梦到我在这里哭了，想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个谎言听起来真假。

    我们告别了，我独自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一想到风晴哭的样子心里尽是自责。以风晴的脾气，肯定不会好好吃晚饭的，我打包了风晴爱吃的饭菜回了宿舍。

    打开宿舍的门，一阵寒意迎面袭来。缠着黄烟冉的鬼魂看到我后，蜷缩在角落里，她的模样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女，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可是黄烟冉的肩膀却血肉模糊。看到这种场面，我冲进厕所里狂吐了起来。

    风晴听到了我的动静，放心不下跟来了，恶心的感觉还是没消停。我根本没有办法说话，风晴的眼睛红红的，想必是哭了很久了吧。

    慢慢缓过来后，我拉着风晴的手告诉了她我恶心的原因。风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我一定是眼花了，黄烟冉好好地躺在床上，怎么可能就血肉模糊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风晴都不相信我说的话。

    风晴拉着我走出了厕所，我忍不住又瞟了一眼黄烟冉。我真的没有眼花，此刻的她面色苍白，鲜血已经把整张床染红，我又再次恶心起来。

    又在厕所里吐了很久，风晴在门外着急地看着我，可是她也无能无力。我在洗手台上用冷水洗着脸，那个穿着古装的我又再次出现了。有了第一次的惊吓，我的恐惧感减弱了。

    我试着伸手去触摸，终究是幻影。

    “恘凰，我陪你去医院好吗？最近你又是晕倒，又是见鬼的，是不是太累了？”

    “谢谢你，风晴。我休息一会就好了，桌上都是你爱吃的你先吃饭吧。我没事的。”已经吐到虚弱无力的我，瘫倒在床上。我闭着眼睛不再看她，可是浓烈的血腥味还是弥漫在宿舍里。

    可能是走累了，可能是哭累了，可能是心累了，我忘记了血腥味，进入了梦乡。这一晚我不断地做噩梦，梦到爷爷，梦到夜羽，梦到时墨城，梦到风晴还有我自己在纠缠不清，梦境在清晨被风晴的尖叫声打破。

    “黄烟冉她…她好像死了。”风晴惊慌失措地站在床边说着。

    我的睡意瞬间全无，风晴的尖叫声也引来了宿管阿姨和宿舍的人。他们都在议论纷纷，我看到的黄烟冉是血肉模糊的，可他们都说黄烟冉毫无征兆地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呼吸没了，人也冰冷僵硬了。

    之后宿管科报了警，警察到场后立即封锁了现场，我和风晴被要求先暂时撤离宿舍，等待后续调查。

    我和风晴被带到警察局录口供。

    “请问你有没有发现她之前有什么异样？”一个年轻的姐姐对风晴说道，风晴仍然在刚才的惊吓中没回过神来，她的双目无神，一直在发呆和微微发抖。

    年轻的姐姐看到风晴的样子后摇了摇头，转向问我。我告诉她我昨天在宿舍楼下看见过黄烟冉，随后就一起回宿舍了。黄烟冉一直喊累，就躺在床上睡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她也在睡。

    我是说谎了吗？黄烟冉明明就是被鬼魂害死的，假如我告诉警察黄烟冉的真正死因，他们会把我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吗？碍于风晴的情绪和我自身的原因，我选择了暂时沉默。

    离开前我看到了黄烟冉的家人，一位妇人哭得撕心裂肺，一个男人默默流泪，他们就是黄烟冉的父母吧。一群人在警察局里乱成一团，我还是选择不趟这趟浑水。

    我扶着风晴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碰到了时墨城。我选择了绕开他，风晴却有点不舍。

    “恘凰，我可以照顾你和沐风晴…”他略微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需要。”

    时墨城突然抱起了风晴，和我并排走着。

    “昨晚的事对不起……”时墨城一身的酒气，现在脸上还有点泛红，看上去有点妖娆动人。风晴知足地靠在他的胸膛，嘴角上扬。她的手还故意搭在时墨城的脖子上，时墨城也没有介怀，我也感到了一点点的释然。

    他把我和风晴安置在一间豪华酒店里，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切后就离开了。风晴也因为刚刚时墨城抱她的事情忘了昨天晚上时墨城抱着我的事情，一切都似乎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风晴美滋滋地在浴室里哼着歌，看来人们说爱情是个神奇的治愈剂是对的。

    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是我，夜羽。恘凰，你认真听我说：今天晚上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千万不要害怕。小心沐风晴，她……”

    电话被挂断了。夜羽没说完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缭绕，我盯着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风晴，根本没什么异样。无惊无险天空渐渐暗了，我和风晴在酒店的天台上聊心。

    夜晚，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窗外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格外的清脆。星空上耀眼的明月，银白的光辉洒在地上。在这样的夜晚，我特别想爷爷。小时候总爱与爷爷在后花园里赏月，静静聆听着爷爷的故事，渐渐就睡在了藤椅上。

    夜深人静，风晴早早地睡了过去，我也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冷恘凰，你为什么不救我？我不想死啊。”凄厉的哭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猛地睁开眼睛，打开了灯。我稍稍叹了口气，准备熄灯的时候，看到了风晴披头散发的站在我床边。

    我扯了扯风晴的衣角，她完全没有反应。为了以防万一，我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

    “风晴，你怎么了？”

    “冷恘凰，救救我，求求你……”是黄烟冉的声音从风晴的嘴里发出，我尖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

    原来是虚惊一场。

    我打开灯，倒了一杯水站在窗边。月亮的光亮开始暗淡，繁星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颗，窗里倒映着我的样子，像是孤单成瘾。

    当我转过身去，风晴正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嘴里呢喃着我的名字。忽然间，她的双眼变成了猩红，我意识到不妙，赶紧跑开去拿手机。

    我按下了夜羽打来的号码，却被提示是空号。

    我现在唯一能找的人只有时墨城了，我按下了他的号码，还没有拨通风晴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和我面对面。我害怕得摔倒在了地上，手机也掉在了一旁，我试图爬过去拿手机，却被风晴掐住了脖子。

    “喂？恘凰？”时墨城细微地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可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我拼命地想弄出点什么声音，最终还是失败了。

    “冷恘凰，你终于要死了，哈哈哈……”

    窒息感充斥着我的大脑，我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我脸颊滑过。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色的身影把风晴甩在了一旁，那个人是夜羽。我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不停地咳嗽着，这时风晴体内一道红光飞了出来，是黄烟冉的鬼魂。

    “冥主？”黄烟冉一脸惶恐不安。

    “你既然知道本王是冥主，为什么还敢伤害她？你既然这么想魂飞魄散，本王也成全你。”

    “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我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黄烟冉的鬼魂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这和她从前嚣张跋扈的性格真不一样。风晴现在生死不明，我的眼皮也愈来愈沉重。

    失去意识之前，我看见夜羽轻蔑地笑了一声，随手一挥黄烟冉的鬼魂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