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秤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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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脉大陆，奥术帝国西境，秋泽村。

    晨色通透，带着一丝青霾，阳光还未撒遍山头，一切任未苏醒。

    小镇街道上，行人稀疏，偶尔有连夜赶路的马车经过，车轮与青石路面碰撞，发出类似木风铃的脆响。

    此刻，倚着小镇的山丘上出现道一道身影，是个瘦小的少年。

    少年盘腿而坐，面朝山下金黄色的麦田，呼吸均匀有序。

    这是奥术帝国战败的第十五年，现年霍羽十五岁。

    霍羽有一头黑色短发，一对黑色瞳孔，样貌不算出众，只能算是略微清秀，平静的小脸上任滞留着一丝稚气。

    每天清晨凝聚灵力，霍羽已经坚持了五年之久。正所谓笨鸟先飞，他总是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

    他想终有一天，他会修炼成一名强者，然后游历大陆，行侠仗义，由西而上，再由北至东，最后南下，让南方的海风乎个满脸。听路过的商客说，海风都带着咸味儿，他特想知道是不是。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霍羽缓缓睁开眼，结束了今天的晨练，起身朝山下走去。

    下山后，霍羽要前往镇上唯一一所御灵人学校。

    霍羽并不是什么大家族少爷，想要成为强者，就必须通过御灵人学校考核测试。

    平日，霍羽的上午和下午都是在学校度过的，晚上去驿站打零工，这就是霍羽每天千编一律的生活，除了修炼，还为各种小事而烦恼，也只有修炼的时候，霍羽才专注起来不想任何事。

    然而最近霍羽感到十分焦虑，因为下个月就是今年的预备御灵人考核了。

    只要通过了这个考核，就能前往教堂觉醒灵脉，成为真正的御灵人。

    如果考核失败，则一辈子沦为大陆底层的小人物，权利、财富、名利将跟自己毫无关系，等级比你高的人甚至可以随意践踏你的尊严。

    即使灵脉大陆经过了几百万年的演变，弱肉强食的准则还是不会改变的。

    周围的同学都管霍羽叫秤砣，因为他总是最后一名，就像笨重的秤砣一样，永远只能往下坠。

    “去村口铁匠那儿学打铁吧，御灵人不适合你。”这是老师经常和霍羽说的一句话。

    霍羽有时会想，如果自己出生在高贵的御灵人家族就好了，但这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臆想，每当出现这种想法，霍羽会尽可能的将它从脑海里赶走，然后继续打起精神开始修炼。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身处泥潭，也会坚持着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事。

    一路上，霍羽都在想着考核的事情，想得出了神。

    “喂！”

    霍羽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咚”的一声，撞上了一面厚实的黄铜圆盾，像是撞在了铜锣上，额头被撞了个淤青。

    “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顿时响起了爆笑声。

    “哟，这走路不看路的，不是我们的秤砣同学吗？”有个刻薄的声音说。

    这个手里提着一面威武的盾牌的人，叫雷蒙德，天赋不俗，在学校的灵榜里排行前十，十分嚣张跋扈。

    雷蒙德笑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应该带黑金盾牌才对，你头这么铁，撞坏了铜盾你可赔不起啊。”他脸色一转，故作关切地问，“只有一个月就考核了，秤砣同学你突破三灵力了吗？”

    雷蒙德话音刚落，便是不出意外地引起了又一轮的嘲笑。

    这是在教学楼门口，路过的学生都停下来准备看笑话，不少人在指着霍羽议论纷纷。

    “你看你看，就是这家伙，我跟你说的那个叫做秤砣的高年级的师兄。”

    “就他？一副衰样，他有什么资格作为我们的师兄。”

    “就是，上周的考核他才三灵力，一些六岁的新生都比他强多了。”

    “还真是一副衰样，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

    “这般落魄模样，还有脸待在御灵人学校？”

    “谁知道，也许是天天做着成为强者的白日梦吧，总之等下个月的最后考核之后，我们就再也不用看见他了，这种废物，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御灵人的，哈哈哈……”

    嘲讽与不屑的声音传入霍羽闹脑海之中，化作一股撕裂的痛。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面无表情，也许他早已学会了隐忍。

    雷蒙德继续嘲讽道：“秤砣你今天怎么了？走路都不看路，一副失了神的模样，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考核的时候怎么作弊呀？”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又响起了哄笑声，大家都喜欢看废物秤砣的笑话。

    霍羽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漠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扫过……等我有了实力，你们会为长久以来对我的冷眼嘲讽而付出代价！

    “很好笑么？”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原本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霍羽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一张漂亮却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女孩十五岁左右，有一张堪称完美的俏脸，虽稚气未脱，但已经有妩媚之色，鲜红长发垂落，一双媚眼如丝，精致的口鼻如大师雕琢的艺术品。

    她的出现，牢牢吸引了一道道火辣的目光。

    “你是？”雷蒙德饶有兴致地笑问道。

    “新生。”她冷冷地道。

    “难怪从来没见过你。”雷蒙德笑道，“你应该是从别的镇子来的吧？我可不知道镇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

    女孩面若寒霜，看了一眼霍羽，淡淡地说：“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同伴的？”

    “同伴？他可不是我们的的同伴。”雷蒙德笑着摇摇头，“你可能不了解情况，这小子可是大名鼎鼎的秤砣，只有三灵力，是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御灵人的，他还敢来御灵人学校混，像这种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废物，被羞辱也怨不得别人……”

    灵力这个东西，是天生的，完全由天赋决定。

    一般情况下，父母越是强大的御灵人，小孩体内所蕴含的灵力就越多。如果父母都是普通人，小孩所蕴含的灵力只能是微乎其微。

    霍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明显都是普通人，因为霍羽天生只有三灵力，并且无论如何努力修炼，也都是三灵力。

    霍羽从六岁开始冥想修炼，九年来毫无进展，换个正常人，恐怕一年就放弃了吧。三点灵力，在御灵人世界相当于一个残废了。

    “算了。”雷蒙德摆摆手，“我们不聊这废物的事，你初来乍到，去哪个课室？我给你带个路吧。”

    说着，雷蒙德很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对自己的外表和实力都很自信。

    “不必了。”

    女孩拉着霍羽，径直往教学楼走去。

    留下雷蒙德一众人一脸蒙圈，不是吧？这秤砣何德何能？

    雷蒙德尴尬地搓了搓手，脸色十分难看。

    很少有女生能够拒绝雷蒙德，不俗的实力和英俊的外表，这些都足够令人仰慕，但这个新来的女孩对他这种冷不丁的态度，让他十分不爽。

    “这……老大，那女的和那小子什么关系啊？”有人好奇道。

    “管他什么关系，我迟早废了他。”

    雷蒙德冷哼一声，一挥手，便带着几个小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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