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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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羽笙深刻的瞥了吴谦一眼，绝不是出于什么善意的理由。

    如果能有更好的选择，吴谦绝不想用这样铤而走险的方式来证明。这是一次义务工作，作为吴谦最后的结尾，也算是比较合适。

    “最初，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投诉管羽笙？”

    两个证人席位上的人，竟然开始互相回答，这时很罕见的情况。

    祝晴无助的看着吴谦，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本来应该站在她这一面的人，突然跳过头来反驳自己。

    “按天他显得有些不太正常。”

    祝晴的表情像是极其的抗拒，抗拒回忆起那天的一切。

    “怎么个不正常呢？”

    吴谦的神情变得冷漠起来，不再有刚开始的那种怜悯。

    站在祝晴的角度，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可信的，但吴谦要找出的正是其中的漏洞。

    “那天他显得非常的疲惫，而且似乎喝了一些酒。”

    看着祝晴的说话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虚假，宛如上帝就在她的面前，也无人能将其审判，但吴谦并不是上帝，他只是一只脚陷入深渊的恶鬼做着最后的挣扎。

    “是陈理提醒的你吧。”

    吴谦对视着祝晴，她很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默默地看着陈理。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吗？”

    “我当然清楚。”

    祝晴倔强的说道，人总有被激怒的时候，祝晴这样的家伙也不例外。

    “据我所知，之前你的奶奶打过你。”

    “我抗议，你这是人身攻击。”

    不出意料的，吴谦过激的行为的遭到了一致的反对，这也是吴谦所预料的到的。

    “奶奶，她......”

    有些东西即使被模糊了，但还是深藏在内心的深处，永远不会被完完全全的磨灭。

    那些丑恶的嘴脸，那些发泄暴力的酣畅表情，那些不知悔改的人们，始终不能磨灭给他人留下的伤疤，这是心里痛。

    而陈理的手段，不过是在人的心里诱导她去忘记，而不是永久的磨灭。

    “她没有，没有......”

    祝晴笑了笑，在她的笑容背后是那种小孩儿得到糖果的表情。

    陈理给予他的糖果，现在还有甜甜的味道，只是还伴着违背人心的肮脏。

    “陈理，你利用了管羽笙对祝晴的爱，把罪孽强加给别人。”

    吴谦直视着陈理，那张看似平静的眼睛后面波涛汹涌。

    “你对祝晴进行了催眠，让她忘记了对管羽笙的加害，然后你可以跟祝晴两个人生活。”

    从始至终，管羽笙那张淡然的面孔一直在吴谦的心里闪过，那些琐碎的东西，硬要说的话，管羽笙很像一种人，那种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孤独患者。

    陈理没有说话，本来这也不是对他的审判，如果案件能全凭怒吼来解决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将只剩下莽夫。

    法官的耐心也已经见底，他敲了敲木锤子。然后打算平定了这场纷闹。

    “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

    吴谦瞪着法官举起的手，那个木锤再也无法下降半厘。一切物质仿佛都有了自己的意志，任凭法官怎么去挣扎，事实也已经注定。

    “游戏开始。”

    吴谦的警备手枪持在手里，他提前清点了在场的人数，谁也无法从吴谦的手中逃脱。

    命运的齿轮在“戈登戈登”的旋转，这个城市所有的执念都被禁锢住，所有的人都无法逃离这个城市半步。来往的渔船，穿行在交通枢纽的车辆，但凡尚未踏进Z市的东西，都被理所当然的排除在外。

    真理在渐渐偏离，那些驶向Z市的人们，都已各种各样的理由选择的离开，并且再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那把黑洞洞的枪口威胁在在场所有人的生命，谁也不敢触怒吴谦，力量代表的亘古不变的恐惧。

    吴谦走到管羽笙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

    “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选择？”

    “我是一个罪人，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管羽笙对现场的状况有些摸不到头脑，似乎只有他还能正常的发言，沟通。

    吴谦将枪口调转向祝晴，然后扣动了扳机，那颗子弹向着祝晴飞驰。

    “不要，别。你疯了吗？”

    管羽笙的怒吼贯彻整个房间，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仿佛世界都与他背道而驰。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真相，说出真相。”

    吴谦心中早就有了结论，不过他不知道是否正确。是否现实就是这样。

    “是我安排的，都是我计划的，陈理只是我叫来帮忙的。”

    管羽笙哭喊着，这一切都不合乎逻辑，没有人会在法庭上开枪，也没有人会在这里肆意妄为。然而吴谦就是这个例外。

    “因为祝晴谋害了她的奶奶？所以你要替他消罪？”

    吴谦笑了笑，事实便是这样，这个可悲的男人，愿意付出自己的一生来让一他深爱着的女人获得幸福，只是那种幸福是寄生在泡沫里的期冀，毫无实感可言。

    “你在为奶奶检查的时候发现了祝晴的阴谋，然后你做了一个计划。”

    这确实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但祝晴的父亲离去，奶奶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些同样嘴脸的祝晴，渐渐成了奶奶憎恨的目标。

    那个改变了祝晴父亲的女人，和祝晴有些一样的眸子，一眼的脸孔。

    “你使用了过量的药剂，提前杀死了祝晴的奶奶。”

    这便是管羽笙为什么会出现在录像视频的原因，这些都是他刻意而为。

    “然后你找到深爱着祝晴的陈理，让他对祝晴进行催眠，将对奶奶的仇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管羽笙垂着脑袋，吴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毫无疑问的，他现在已经濒临崩溃。因为他所做的这些都付之东流。

    “你打算带着祝晴的魔梦离开她，你不能原谅自己杀了人，有不愿意让自己的职业蒙羞。”

    如果管羽笙在手术的时候动手脚，他并不会被如此严厉的审判，但他不愿意这么做。从他盗取过量药剂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的全部都已献给了别人。

    “你这种人活在孤独的世界里，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

    吴谦伸出手掌，那颗子弹仍然在祝晴胸口前面的位置打转。

    管羽笙身体那那颗跳动的粉色光点被吴谦牵引了出来，一切都在吴谦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