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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坛的总坛在库伦东北部的库尔勒吉,创立于大清朝前期,已有近三百年的历史。现任坛主叫库尔勒,据说是个非常粗野但又很仗义的主儿,张尚武以前没有接触过双龙刀的功夫,但听师傅讲过那是一种外家功,讲究的是硬碰硬,起源于两军阵前的搏杀。张尚武和张三明只用了两天的功夫便赶到了那里,经打听来到了总坛的大门前,先递上了拜帖,时间不长从用木桩围成的一所院子中冲出一群人来,高举大刀架起了一条长廊,接着走出一名壮汉,看年岁有四十上下,和张尚武岁数相当,此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脸似铜盆,眼如铜铃,高鼻梁,大嘴叉,颌下蓄着密密匝匝的胡须,短脖颈,大冷的天上身只穿着一件半袖的汗衫,腰间系着一条有手掌宽的牛皮腰带,上面还钉着两排有纽扣大小闪亮的铜钉,乍看起来就像一头充满蛮力的公牛,来人先打量了张尚武和张三明一眼,然后“哈哈”大笑着说道:“我早就听说过关内有个叫张尚武的小子挺了不起,还认为他有三头六臂呢,现在看来也就是这么个熊样。”
张尚武并未把对方十分刺耳的话语放在心上,因为他经常在这大草原上走动,了解这里人说话的习性,他向前两步抱拳施礼说道:“如此说来你就是库尔勒坛主了?我也早闻你的大名,今日碰巧在此路过,特来拜访,并顺便讨杯酒喝。”
那人又仰头大笑了几声,说道:“俺就是库尔勒,俺这里的陈年老酒有的是,你敞开肚皮撑死也喝不完,只是不知道你的嘴长得是不是地方?”
张尚武不但了解这里人的说话方式,还清楚他们的处事习惯,那就是先打败他,那时你让他跪在地上称爹叫爷他都答应,他沉着地问道:“不知嘴长在哪里最为合适?”
库尔勒见对方认真起来,收敛起笑容说道:“长在哪里不重要,关键是能够张得开。”
张尚武也来了气,说道:“长嘴是吃肉喝酒的,不是用来吹牛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只有刀枪相见了,库尔勒紧了一把他的牛皮腰带,又从一个下人手中接过一把大砍刀,问张尚武道:“看你也未带兵器,你用什么说一声,我这里刀枪剑戟都有,让我的徒弟为你取一把来。”
张尚武冷冷一笑说道:“和你们动手还用兵器?我丢不起这个人。”
两个人刚要出招,突然从库尔勒身后蹿出一个人来挡在了他的前面,说道:“师傅,让我来打这头一阵。”
库尔勒也未阻拦,只说了声:“巴下力,不可轻敌。”
张三明也拦住张尚武道:“当家的,把他交给我。”
张尚武只说了声:“那就有劳三哥了。”
那个巴下力看起来比库尔勒还要健壮,高高地举起刀,身体前蹿,用足了力气一招力劈华山真奔张三明的面门砍来,张三明根本未把他当回事,站在那里纹丝未动,见对方的刀距离头顶只有尺把远时,突然举起双臂,双手合十,生生把对方的刀夹在掌中,然后摆动双臂,转动身子。巴下力原认为自己身高力大,高对方一头,此时才知道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得不松开了握刀的双手。张三明就地转了一圈,用那把刀的刀柄向巴下力的侧耳打去。巴下力还在惊愕之中,待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被打个正着,斜刺里被打出一两米远,“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鲜血也从耳朵里流了出来。张三明这才松开双掌,那把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上来几个人把巴下力抬了下去。
库尔勒的人们都惊呆了,未成想到平时他们认为功夫已经很高的巴下力还不到一个回合就被张尚武的一个仆人打倒在地,且成重伤,一个仆人都如此厉害,那他的主人呢?他们纷纷后退,张着的嘴半天才合上。
不待库尔勒出手,他的另一个叫库三伦的徒弟又端着一杆长枪冲上来,不由分说对着张三明的胸膛便刺,张三明一闪身躲过了对方的枪头,抬右手抓住枪杆,猛地向前一拽,那库三伦本是向前用力,身体前倾,被对方拉拽更是收势不住,“蹬蹬”前跑两步。张三明眼见距离合适,猛抬右腿向对方的小肚子踹去。库三伦身体早已失去平衡,哪能躲闪得了,被踹了个正着,后退两步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张三明只用了两招就打败了库尔勒的两个人,且脸不红,大气不喘。库尔勒脸上挂不住,提着大刀向前冲。张尚武见此情形对张三明说道:“三哥,你休息一会儿,让我来领教库尔勒坛主几招功夫。”其实他心中对张三明有些不满,嫌他出招太狠,我们是来打听事情的,能够治服对方就达到目的了,不能为此结下梁子。
张尚武刚站稳身子,库尔勒挥刀斜着向他砍来。练武的人都知道这是非常毒辣的招式,因为不论什么兵器奔着头和脚来都好躲闪,唯独腹部是个软肋。好在张尚武功夫深厚,弯腰曲背才躲过了对方的刀锋。库尔勒接下来把大刀抡圆了向张尚武挥舞,刀刀都奔致命处。张尚武见对方力度很大,不敢像张三明那样伸手硬接,只得抽出腰中的烟袋和库尔勒过招。库尔勒使一招仙女送桃,变刀为枪直奔张尚武的咽喉。张尚武罗汉观天仰面躲过了他的刀尖,未成想库尔勒这招只是虚招,意在试探,他途中变招,顺势刀尖下划,若是功夫平平的人,只这一下就会开膛破肚。张尚武知道中计,只得向后躺,身体勉强躲过了库尔勒的刀刃,但是身上棉袍的前襟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白花花的棉花露了出来。
库尔勒一招得势,胆子大了起来,认为张尚武武功平平,不过徒有虚名而已,又使一招小鬼推磨,横着刀奔向张尚武的下部平推过来。张尚武见有机可乘,一招旱地拔葱,身体腾空而起,先把双脚落在库尔勒的刀面上,借势再弹,双脚奔库尔勒的头踢去。若说这库尔勒也真不简单,情急之下使一招举火烧天,举刀刺向张尚武的裆部。张尚武改一招燕子穿云,双脚越过库尔勒的头顶,在身体下落的瞬间,挥舞眼袋锅对着库尔勒的后脑壳轻轻敲了一下。库尔勒看不到后面,被打个正着,顿时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禁不住前跑几步,一头栽在地上。张尚武双脚落地时,故意收势不住,也斜着倒了下去。
张尚武和库尔勒都被自己的人拉拽起来,前者首先抱拳施礼说道:“库尔勒坛主的功夫真是了得,在下领教了。”
库尔勒一阵脸红,但还是佩服地说道:“咱们都是练武之人就不用隐瞒了,我看得出你若不是让着我,恐怕我连你的三招都接不了。”随后又笑着摸了下后脑勺说道,“最后这一下若你用劲大一点,这里早就成血窟窿了,还能站着和你说话?”
库尔勒把张尚武佩服得五体投地,和对方携着手并肩走进他的大帐,招呼手下杀牛宰羊款待张尚武和张三明自不用提。席间他问张尚武所来何事,张尚武把库伦史馆被盗、达木思和达木耳双双入狱、粘西林告诉他那些盗贼使用的是双龙刀的功夫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只有找到那些盗贼,证明不是达木思指使干的,他才能获释,达木耳因为达木思冤枉才举兵入城,前者的确被冤枉了,后者的罪责也才能减轻。”
库尔勒一时犯了难,说道:“你们可能对我的双龙坛不是很了解,这库尔勒吉只是总坛,下面还有三十六分坛,弟子超过万人,遍布这大草原的各个角落,我短时间还真找不出到底是谁干的。”他话题一转又说道,“不过我马上派人吩咐下去,要求各分坛彻查属下近期的情况,一旦有发现会连人带赃物一同交给你,听候你的发落。”
张尚武问:“三十六个分坛都把情况报上来得需要多长时间?”
库尔勒回答道:“也就个把月吧。”
张尚武摇了下头说道:“我等不了这么长时间。”随后解释说,“关内还有件非常重大的事情等着去处理,我三五天内必须赶回去。”接下来又说道,“个把月后达木思应该没有问题,达木耳恐怕被砍头了。”
库尔勒很是犯难,说道:“我很多弟子都是普通牧民,哪里有牧草他们就赶着牲口去那里,因此就是分坛主一时也难以确定他们的具体位置。”
“原来是这样。”张尚武似乎明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