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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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软绵密的黑麦面包里夹着酸甜的黑提果酱，用奶酪和香草焗烤的土豆也让人回味无穷，厨艺高超的男人征服了康姆斯的味觉，吃着美味的食物，康姆斯对坐在他对面用餐的亚希伯恩说：“亚希伯恩，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以后，我想要认真的对待你。”

    “老实说，你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和你在一起让我很开心。”康姆斯收起了平日里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变得有些认真，他用黑色的眼睛盯着亚希伯恩那张被魔法面罩覆盖后变得平凡的脸：“我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所以我必须问你，你愿意做我的恋人吗？”

    亚希伯恩愣住了，咣当一声，他叉着土豆的叉子掉在了桌子上，然后气氛陷入沉默。

    康姆斯不喜欢沉默的气氛，他还是头一回对一个人这么认真，眼前的男人明显就很喜欢自己，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提议，康姆斯在心里暗暗想着，他肯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沉默以后，男人茶褐色的眼睛里慢慢浮现出欣喜之情，他的笑容也温柔极了，这个沉浸在快乐与甜蜜感觉中的男人对康姆斯说：“我愿意。”

    得到回复的康姆斯十分满意，他撑着桌子越过两人之间的餐盘，给了亚希伯恩一个带着奶酪与香草气息的吻。

    吃完早饭以亚希伯恩递给康姆斯一个魔法面罩，康姆斯戴上它以后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是镜子里的男人明显变了个样，他变得平平无奇，无法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和街边随处可见的路人差不多。

    康姆斯不禁感慨魔法的奇妙，随后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告诉亚希伯恩，自己那天来橡树旅店乞讨的老乞丐诅咒了，结果亚希伯恩并没有再他身体上查出什么异样。

    康姆斯早就忘了那个老乞丐的具体长相，幸好亚希伯恩记忆很好，他凭借自己的天赋画了一幅老乞丐的画像，带着康姆斯去了外城的贫民窟，想查看一下老乞丐的踪迹。

    贫民窟的道路依旧脏乱不堪，路面十分泥泞，亚希伯恩带着康姆斯，不停的穿过街道和残余的建筑桥洞，这种曲折的路线绕得康姆斯有些头晕，他边走边对亚希伯恩说：“我觉得单靠我们的力量找不到那个老乞丐的，我们需要人手。”

    “当然，这就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亚希伯恩指着前方不远处那些汇聚成群的半大小孩对康姆斯说：“看到那群鸟了了吗？他们人数众多，消息也最为灵通。”

    康姆斯有些意外这个称呼：“鸟儿？为什么这么叫他们？”亚希伯恩：“这里所有的帮派都这么称呼他们，他们以提供消息为生。”

    那群人明显已经注意到亚希伯恩与康姆斯了，他们走向二人，为首的那个脸上布满雀斑的少年问他们：“先生们，有什么能为你们效劳的吗？”

    “当然有”亚希伯恩将老乞丐的画像递给为首的那个少年：“帮我找到这个人，价格你们来定。”

    布满雀斑的少年看了看那副画像，然后就把它递给了亚希伯恩，少年说对亚希伯恩说：“他是疯约翰，我认识他，也知道他在哪儿，我可以带你们去他平常呆的地方，但是你们得支付给我十枚银币。”

    亚希伯恩不止支付了费用，还多付给他十枚银币，他指着少年背后的那群孤儿，对少年说：“把钱分给他们，让他们去买些吃的吧。”布满雀斑的少年高兴极了，他把那些银币一个一个分发给旁边的那群小孩们，那群孤儿拿着钱高兴的跑掉了，他们的嬉笑声叽叽喳喳，听起来确实很像欢快的鸟儿。

    长满雀斑的少年将钱分发完毕以后，回来对亚希伯恩说：“先生，我的代号叫灰雀，你以后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来找我，我会打听到让你满意的消息的。现在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找疯约翰。”

    布满雀斑的少年带着亚希伯恩与康姆斯走到蓝山外城最边缘的地带，这里以前是个矿山，现在早已荒废，被发掘和开采过的地面呈现出黑色，长出来的杂草也是腐败的黑色，放眼望去整个视野都是焦黑色一片，看起来既诡异又压抑。

    三个人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央，康姆斯顿下身伸手摸了摸土地，他用手指沾了点黑色的土地放到鼻尖轻嗅，土地带着硫磺和腐败混合的刺鼻气味，他拍拍手站起来对亚希伯恩说：“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太正常。”

    亚希伯恩点点头，他对康姆斯说：“两年前我刚来到蓝山的时候，听说这片区域出了些奇怪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我并不在意这些，所以从来没有过来查看过。”

    长满雀斑的少年：“大家都很害怕这个地方，只有疯约翰才敢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象征不祥的黑色的寒鸦停歇在矿山上的那些枯树枝上，有一只甚至大胆的发出聒噪的叫声，扑棱棱煽动翅膀，直接从他们头顶掠过，康姆斯挥手打开那只讨厌的鸟，对少年说：“疯约翰在哪儿？”

    长满雀斑的少年指着不远处的废弃的矿洞对康姆斯说：“他一般都在前面那个矿洞里。”

    康姆斯在其中一个矿洞找到了老乞丐，这个可怜的老乞丐抱着脚，缩在阴暗的洞内，他脸色发青，眼眶深深的凹陷进脸里，看起来就像是不眠不休了很多天。

    康姆斯看着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这个老乞丐简直就像即将垂死一样，康姆斯蹲在疯约翰面前对他说：“你看上去比上一次惨多了。”

    疯约翰双眼无神的盯着洞壁，仿佛没看到眼前的男人一样，他嘴巴里小声的喃喃自语。康姆斯用手在疯约翰面前晃了晃：“嘿！快醒醒，告诉我，我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康姆斯见他没有反应，但是嘴巴仍在不停的动着，就附耳过去听他在说些什么.

    他听到疯约翰在说：“…他们又回来了…他们抢走了我的书…我的书........”

    康姆斯对疯约翰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他问老威廉：“他们？哪个他们？”

    长满雀斑的少年撇撇嘴：“先生，贫民窟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他疯得很厉害，你不必把他的话当真。”

    疯约翰的眼睛突然有神起来，他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人，然后猛的抓住康姆斯的手，疯约翰的手劲大得离谱，以至康姆斯完全无法挣脱，他死死抓住康姆斯，对他说：“他们来了！他们就在里面！救救我们……求你，救救我们！！”

    “你先把手给我放开！”康姆斯咬着牙，他感觉自己的手臂痛得要命，他使劲扒拉着疯约翰干枯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的手指，对身后的男人叫到：“亚希伯恩，快帮我把他弄开！”

    亚希伯恩的手发出淡蓝色的光，那团光将疯约翰的手脚都束缚起来，少年看着施法的男人，露出惊恐的表情。

    疯约翰躺在地上，浑身剧烈颤抖，双眼翻得只剩眼白。他发出嗬嗬嗬的喘气声，张大了嘴，从喉咙里面喷出大量的黑色液体。

    尽管亚希伯恩和康姆斯后退了好几部，仍然被喷到许多黏糊糊的刺鼻液体，长满雀斑的少年就更惨了，疯约翰刚好正对他的方位，这个可怜的少年整个人都泡在那些液体里，他尖叫着挣扎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疯约翰将所有液体全部喷出体外，就抽搐着到在地上，没了声息。

    “我的天，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康姆斯用衣袖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污黑，想要走过去查看一下。亚希伯恩抓住了他的手臂，对他摇摇头：“他已经死了。”

    康姆斯指着黑暗的矿洞深处，对亚希伯恩说：“你听到疯约翰刚才说什么了吗，他说他们来了，他们就在里面，我想我们应该进去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来带路”亚希伯恩抬起左手，他拿出一块水晶，那块水晶发出纯白色的柔和的光芒，刚好可以照亮前进的道路。这条矿洞很深，他们走了很久，直到矿洞前方出现火光，亚希伯恩将水晶收回口袋，他小心的探出洞口，发现正前方是大约十米高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