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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看着水无月，惊道：“是你?”
丫鬟捂着嘴，“姐姐，你们认识?”
姜离愣了愣，然后摇头，“不认识。”
水无月心中也是震撼无比，那一刻，她还以为周攸宁已经醒了！幸好，姜离迷茫地眼神让她明白，这一切只是因为催眠之前心里的一种暗示。
水无月看着姜离，“你喜欢喝酒?”
姜离摇头，“不喜欢，只是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总要找点事做。”
水无月冷笑，“那你为何要到我这里来讨酒喝?”
姜离不语，他为何忽然想喝酒他找不出原因，又为什么偏偏要喝沉香阁的女儿红?
可是，在见到水无月之后一切都已明白，他是来见她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终于知道自己来扬州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杀那个人，还有她！
这是什么感觉?
熟悉，抗拒。
姜离没有去想，对于自己的人生，若是真有所谓的缘分也是一种孽债。
你见过哪个负债的人会主动去找债主的?
姜离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水无月看着姜离一言不发地便准备离开，心中大为不满，还真是，不管是现实还是幻境都一样地让人生气！
水无月说道：“这酒你不要了吗?”
姜离看着那张脸，“酒这个东西，喝它不需要什么理由，可是不喝，却是有原因的。”
水无月皱眉，“什么意思?”
姜离无邪地笑着，“我讨厌你。这……够了吗?”
水无月愣了，那眼神里流露的深深厌恶，就算是一个傻子都能感受到。
世界像是波澜起伏的湖面，良久，水无月呼了口气，心平气和地看着已经消失的沉香阁。
厌恶?
水无月，或者说姬妙妤从没有想过这个姜离也就是周攸宁竟然厌恶自己！
从没有人会讨厌她，她很清楚。
从小到大她都是所有人眼中的公主，无论出现在哪里她都是优秀的耀眼的，只有艳羡讨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并不因此盛气凌人，在女生之中也很有人缘，所以她的同学对她从来只有羡慕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嫉妒。
这样的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人深深的厌恶，像是不愿再看第二眼，转身急急地离开。
这个世界是姬妙妤所构建的精神世界，一切变化都随着她的心境而发生变化。
刚才的情况便是她心绪不稳而出现的世界崩塌，若不是最后姬妙妤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完全消失，也就意味着她输了。
像是一条巨大的黑练，夜色暗得可怕。
水无月看着篝火，双手环抱，秋风萧瑟，佳人身体那轻微地颤抖模样，让人生怜。
姜离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只兔子，面无表情地将那只灰兔剥皮抽筋。
不过一刻钟的时辰，就支起架烤着野兔。
水无月看着姜离，“你为什么救我?”
姜离没有做声。
水无月说道：“你不是讨厌我吗?”
姜离的眼睛始终盯着兔肉。
水无月咬牙，不觉有些气苦，“我死了，你不是更称心如意?”
姜离依然没有抬头，像是听不见水无月所说的话。
夜色下，唯一的光亮便是眼前的这堆火焰，姜离的眼神却冷漠得像是一块化不开的冰。
水无月若是看到这样一双眼睛，恐怕身体也是忍不住打颤，即便烤着火也会通体生寒。
可是，她没有看到。
一直以来，谁对她不是唯命是从，哪个男人对她不是心神流离。她不服，更觉得这是侮辱！
女人的自尊不比男人弱，与其在这自受其辱，还不如早早离开，便是被那恶人捉去了却了性命她还是扬州倾国倾城的水无月。
姜离淡淡地说道：“坐下吧。”
水无月停住了身子，却没有依言坐下。
姜离说着，“我讨厌你，不代表我希望你死。你出事，我也不会觉得称心如意。至于为什么救你……”
姜离抬起头，“我只是路过，还不至于见死不救。”
水无月看着姜落的眼睛，仅仅是一眼便如坠冰窖。
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甚至就连最明亮的眼眸都仿佛被冻结了一般，丧失了光彩。
水无月不禁想着，若是这双眼睛重新燃起光芒，该有多美?
姜离将烤好是兔肉递了过去，“吃吧，你也饿了。”
水无月堵着气，闷声道：“谁说我饿了?我不饿！”
话一出口，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水无月的脸霎时红了起来，火光的映照下更是娇艳，然后姜离低着头专心地烤着兔肉，没有在意她的尴尬，也没有去瞧她那千娇百媚的羞涩。
水无月狠狠地咬着兔肉，每一口都像是咬在姜离的身上。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
还有，到底哪里错了！
按照自己的设定，姜离不是应该对自己爱如骨髓吗?难道，是周攸宁那个家伙的意志坚定到这种地步，即便被催眠都还保留着大部分都自我意识?
水无月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兔肉，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姜离，忍不住想问姜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一想到这家伙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还有刚刚所说的让人气愤之极的话，便是一万个不愿。
水无月从没有如此这般的饱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我好像吃得太多了，不好意思。”
的确，她不小心将兔子吃了大半，而且男人吃得一般都比女人多许多，剩下的兔肉是绝对填不饱姜离的肚子的。
姜离还是那般毫不在意的冷漠，他拿出干粮，自顾自地吃着，对于放在旁边的美味兔肉连正眼都没看一眼。
水无月心里打鼓，这家伙为什么不吃兔肉?难道说他在兔肉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姜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将兔肉扔了过去，“我不吃肉，你把它包起来，明天路上吃吧。”
水无月有些吃惊，“你，不吃肉?”
她觉得有些荒诞，姜离竟然不吃肉，那也就代表周攸宁也不吃肉，这是长久的习惯，就算是催眠也无法窜改的设定。
只是，能烤出如此美味的兔肉，竟然是素食主义者，这就有些难以置信了。毕竟素食做法和肉类有很大区别，没不吃荤腥的厨师是难以掌握肉类味道的。
水无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吃肉?”
姜离站起身，“你很烦。”
转身离开。
水无月问道：“你去哪?”
姜离说道：“去没有你的地方。”
水无月急了，“那我怎么办?”
姜离淡淡地说着：“好自为之便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