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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脸不由又是一红,这臭小娘们,舒服起来时就什么也不管的大声乱叫,昨天晚上我在兴头上,也没觉得声音有多大,没想到把整座楼的人都惊醒了。想到这,我脸皮再厚也不由得变得通红通红,心里恨恨的发誓,以后再与她有这样的事,怎么也先要把她的嘴用什么堵上才做,不然以后我哪还有脸在这珞阳楼里当老板?
“不过公子真是厉害啊,整整一晚啊,整整一晚啊……”张力说完已呵呵大笑起来,平时我对他们极好,除了在做事时一丝不苟外,没事也常常相互开开玩笑,所以他们才敢在我面前说我昨天晚上的糗事。
知道再不能让他说下去,不然他会把我昨天晚上每一次发出的是什么声音都要描述出来才会歇下来。我脸孔故意一板斥道:“我说张力,你的事办完了?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如果是,去后面把我的厕所扫一扫去。”他也不以为意,继续笑着道:“其他的事我早办完了,让我扫厕所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到您那去,后面可有一个大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公子你不怕我看到后……”
完了,这小娘们,让我在手下面前无一点威严可言,真正是威风扫地了。
还好这时周道丰匆匆的走了进来救了我,不然我的脸真要如某种动物的后面那样红了。我急忙对着周道丰叫道:“清安,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小子看我也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刚想说声完了,看来整座楼都听到了昨天我们合奏的乐章,还好他马上神色一变道:“公子,你看这是什么?”说着递上一张纸给我。
我奇怪的打开一看,心里猛然狂跳起来,呼吸都要停止了。这纸倒是极平常珞阳楼柜台记账用的纸,只是现在这张纸上画了一轮半隐于山峰下的落日,正是我刻在匾上和挂在旗上的那种样子。
我一把抓住周道丰的衣服急急问道:“你这是从哪来的?快说!”
周道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道:“刚才有一个樵夫送了一车的柴火到楼里,我付钱给他后,他出去了又急急的跑了回来,然后就追问这的老板是谁,在哪,我看他那样子,怕他对您不利,再说您也还在睡觉,所以就没跟他明说您在哪,他马上就画了这个给我,还让我一定要交给您。”
听他说完,我急忙又道:“那他现在在哪?”
“这人也真怪,画了这画给我后就说一定要帮我们把柴劈好才走,我劝也劝不住,现在我估计还在后房劈柴呢。”
他才说完,我马上就冲下楼向后房奔去。要知道,我等着这个出现可是等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我在扬城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这个目的,现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由得我不激动。
我奔到后面柴房,只见一个衣着破烂的壮汉正在一斧一斧的劈着柴,虎背熊腰的背影看着有些眼熟,我一时也不敢确认是不是落日城的人。
我按捺住心里的激动,缓步走到他面前,正好他抬起头来擦汗,看到我时也不由一愣,忽然满脸的络腮胡都抖了起来,原本精亮的眼睛这时已含满了眼泪,手一松,手里的斧头掉到了地上,两手扶住我的双手,嘴里嗫嗫的喊道:“少城主!”话才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身子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手扶住他跪落的身体,虽然他的样子变化很大,虽然也已相隔近一年的时间,我还是认出了他就是落日城硕果仅存的三大魁道之一的洪峰!
我再也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身上,我缓缓的扶起他的身体,洪峰依然满脸的泪水,扶着我的手也有些颤抖,嘴里似要说些什么话,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定定的看着我。盼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终于让我等到了我最想等的人,这时的我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他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人就定定的站在柴房内看着对方流着那喜悦的泪水。
张力和周道丰这时也进了柴房,当看到我们的表情时,两人全定住了,话也不敢说,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还是张力机灵最先反应过来,他轻咳一声,走到我面前轻轻说道:“公子,您看有什么不如到外面说吧?站在这儿也不好说话。”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一只手放开洪峰抹了抹眼泪,一只手拉着他向外走去。周道丰和张力也紧跟着出了柴房。
我来到刚才吃饭的地方,看着洪峰定了定神,张口想说什么,却觉得想说的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反而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这时张力已吩咐重新上了菜加了碗筷,倒好酒放下后和周道丰两人袖手在旁边候着。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激动的心情,整理出一点思绪,然后说道:“洪大哥,你们从落日堂出来后又去了哪儿?父亲让我在这等你们,谁知道我一等就将近半年时间,却没你们一点踪影,这一年来你们都去了哪了?”
洪峰这时也平静下来,一时也没说话,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后,眼神定定的看着空杯,把他们这一年来的行踪细细的说了一遍。
那日父亲以黄金秘密作为交换,保全了落日堂人的性命,他们听从父亲的吩咐,从落日堂出来后就马上离开了落日城,顺着金沙河一路向下,然后渡过金沙河一直向北走了两天,直到确认没有金沙城的人再追杀时才在一座山谷里停了下来。这一路的奔波,有些伤重的还没到山谷就死在半路,能全身到达山谷的最后还不到八成。沈六用虽然一时没死,但已全然不能说话,路也走不了,全靠两三个人轮流的架着才坚持到了山谷。在山谷休整几天后,身上带的吃的也基本消耗一空,再加上害怕金沙城的追杀,三大魁首一合计,又向北继续走去,一路走一路就靠吃些野果或是向村民购买一些食物来维持,这样又走了半月,确认金沙城的人已不会再追来,他们才在一小山村歇下来,养伤的养伤,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又过了三个月,直到有伤的全部痊愈后,他们又才按照父亲的吩咐,分批来到扬城,却也不敢进城,只能在城外的几个小山村定居下来等待,所有人散落在扬城周围的十多个山村,或靠打渔为生,或靠砍樵为生,或是开荒种地,平时都定期联系,一直在扬城外按照父亲所说等待我的消息。平时虽然进城,也只是随便买些生活用品即回,从没人注意到这珞阳楼上的那徽志,虽然也派了些人进城打探消息,但因为我隐去了姓名,他们也料不到扬城第一楼的老板骆阳就是以前的少城主冷清风,如非今天他砍的这一车柴一直没卖出,就想到试着拉到珞阳楼看能不能销出而遇上周道丰,出门后又看到我留的徽记,可能还会一直在城外等候我的消息。
我听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父亲的生死,不由急道:“那你们打探了这么久,有没打探到我父亲的消息?”
洪峰叹了一口气道:“后来我们也派了些人进入过落日城,那儿现在变化太大了,守卫也全换成了金沙城的人,所以我们没敢怎么活动,也没探听出什么来。所以老城主现在什么样我们也不得而知。只是后来我们进入幻月城的时候,正好听到幻月城新任的副城主、以前左不右手下的幻月使杨天勇,还有金沙城特使刘义山,落日城新任副城主叶钊,聚在一起庆祝杨天勇的诞辰时同时被人所杀,凶手至今没找到,以后见到金沙城出的悬赏令,我们才猜或许是左不右下的手。只是左不右如何从他们手里逃脱,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日我见悬赏令时也隐隐猜到左不右可能已逃脱,只是父亲当时跟他在一起,既然他逃脱了,为何还未有父亲的消息呢?父亲救了他和幻月城一千来人的性命,他如果脱逃自然不会对父亲置之不理,或许是他们也一起脱出了金沙城的掌控,只是因为父亲武功已失,所以杀叛徒这样的事是他在前面出头,而父亲应该和他在一起躲在某处。想到这更合情理些,虽然不见得就是事实的真象,但我一直悬挂着惦记父亲的心还是稍稍安稳了下来。
我转念又一想,父亲虽然安排了在扬城与落日城旧部汇合,但却没说此后要如何,看来他是打算此后就由我自己处理以后的复兴大计了。想及此,以前一直不敢深想的责任问题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我能承担如此重任吗?我不敢肯定。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先暂时放在了一边,既然现在找到了落日城的旧部,我最应该的是如何联络到他们,然后把他们安置了,不管我以后如何,就算不能复兴落日城,这些人我也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再说,洞里的黄金我还要依靠他们取出来,面对那么大的财富,我信任的惟有这些与我同生共死的落日城旧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