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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安安终于想到了一点:郝麟这么霸道,说回绝,也不止一次的亲口回绝过了,他就是不放手。如果他的父母在场时,我回绝他会怎么样?不是说一般的人都首先想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魅力吗?郝麟总会在她父母面前装着绅士一点吧;那时他应该罢手了吧。
“那个——陆铖说会让父母出面和我的长辈谈;说那是正式程序,是对女方的尊重。如果你真有诚心,那么也请你的父母出面拜访吧。如果你没有诚心,那就请你就此做罢了。”柴安安说得很认真,像是真的期盼男方家长上门求嫁的人。
“父母出面?”郝麟的脸色突变。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冰台,冰台上有一个如玉的“冰人”;一个高大的背影长年坐在边上……这是他离开沧城的那段时间,最冲激他的事情之一,给他看视频的人,说这就是他的父母。
柴安安只感觉到冷气逼人,身子跟着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可是她还是坚持在说自己的理由:“你在浪沧城出现了这么久,虽然显示出家底很厚的样子。可毕竟你是外来人,我们都不了解你的来路。如果婚姻这种大事,父母都不出面下聘;那我妈妈可能很难接受。”
郝麟的心是冷的,却一直看着眼前的红唇在一张一合的念着他无法做到的咒。他不是没有父母。他有。他的父母不是不爱他,是因为无法爱。而造成的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不停念咒红唇的最亲的人。他很想出手掐死眼前的人,可是他知道不能掐,他得忍。
“忍”就是刀插在心上的感觉。甚至感觉那把心上的刀是在边流血边摇晃。让他感觉血流干了,心在冷冷的干痛。
终于,那痛忍不了时,他爆发了,大吼:“够了!滚出去——”
柴安安承认自己是没出息的。她竟然被郝麟这一吼吓得坐到了地下。不过她还是听明白,郝麟是让她“滚出去”!
如囚犯临大赦,柴安安连滚带爬地总算站了起来;然后都没敢回头看郝麟一眼,就开门跑了出去——像是稍微跑慢点她就会再被抓回去一样。
跑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坐下时,柴安安的心还在“咚咚”直跳。这个郝麟真不是人,变脸比魔鬼还快!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不过有一点可以庆幸的是——他今天晚上不会出现在我家,破坏我和妈妈的晚餐气氛了。
郝麟确实没有出现。
连着多天,郝麟都没有出现。这点是柴安安完全没有想到的。
当前,柴安安的安宁生活因为妈妈柴郡瑜的归来而到来。
是夜。
柴安安和妈妈真得吃了一顿非常丰盛、非常温馨晚餐。
柴安安久别的、儿时才能感觉到的幸福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其实,幸福就是一种满足。满足了就不会被欲望折磨,不受欲望折磨的人身心都是舒服的,因此是幸福的。
…
柴郡瑜回家第三天上午就收到了陆氏夫人郝玉如的请柬。
她找出郝玉如的电话打了过去:“玉如,有什么大事吗?吃个饭还下请柬?”
“当然是大事呀。”郝玉如在电话里像的声音有点激动。
“是什么大事值得你下请柬,我想不出来。”
“好吧,我直说了吧!是小辈们的终身大事。那天我请好的大媒,正式向你们家提亲。你若没异意,我当天就下聘。”郝玉如对这个事像是想速战速决,丝毫没改变她年青时的处事态度。
有些事大人是做不了孩子的主的,柴郡瑜对这一点很明白。她回:“这个事呀?我得回家问问安安的意思。”
“那行,等你的回话。”郝玉如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私下里,陆铖和安安已经是男女朋友在交往了。”
“那我想听听她亲口对我说。”柴郡瑜的坚持只有她自己明白。
“好吧,小心行得万年船。你还是那样,永远都没有主动做过主,都是被动的。好像任何事,你都没有自己的主意,都是别有的意思。现地孩子的终身大事,你也不想担责任,要她自己决定、承担。难怪安安给你取了那么好听的名字——‘标准后妈’!现在想来,也太贴切了!”郝玉如有越挤兑越欢的势头。
在浪沧城里,敢如此直白地挤兑柴郡瑜的人,大概就只有郝玉如了。
看吧,被挤兑了,柴郡瑜都不敢发火。她讪讪一笑,回:“你能做你家晓晓的主吗?”
郝玉如带真被问倒了。要换了别人问她,她肯定会答:“我当然能。”
可是在柴郡瑜面前,郝玉如有些无奈的一笑,然后说:“你还是那样恶毒,哪痛你戳哪。”
从郝玉如的话里已经听出,她对自己的女儿陆晓晓的婚事并不十分满意,只所以答应给陆晓晓办婚礼,可能也是因为做不了女儿的主。
“彼此,彼此!”柴郡瑜回敬着,又说:“我们本是同病相邻的人,变成了想互揭短就显得太伤感情了。”
“你还是对我冷淡一些吧。你一说感情我就全身冷。浪沧城认识你的人,谁不知道你从不讲情面,是个顽固的守道者。”
“多谢夸奖!我是为穆SIR守的道;所以要守得尽心尽力。”
郝玉如沉默了。
柴郡瑜也不出声了。
通话就此结束。
显然,因为柴郡瑜提了“穆SIR”两个字之后,才中断了这次谈话。
看来“穆SIR”不仅是柴郡瑜心中的神;也是郝玉如内心一直在保护的、不能提及的伤痛。
…
晚上,柴郡瑜摆上了丰盛的晚餐。
只有母女的晚餐桌上,六菜一汤是不是太夸张了?
为此,柴安安直接把内心诧异问了出来:“妈妈,做这么多菜?”
“妈妈今天想和你好好聊聊天;所以就多炒了菜。”
“要聊很重要的话题吗?”柴安安内心的感觉也顺口问了出来。
“是的,相当重要。”在母亲的心里,女儿的婚事不重要才怪呢。
“既然那么重要,那还是先问吧;然后再吃饭。”柴安安一本正经地回着话,心里却在猜测,难道又有什么任务要交待?可是肖削的任何还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