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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烨轩慢慢的瞌起双眼,仿佛累了很久一般,他抬起手与云倾十指相扣,看着身旁躺着的美丽女子,她吐气如兰的依偎自己,如同一朵盛开潋滟的花朵,让他几乎看痴了。
“睡吧”云倾柔柔的笑着,抬手抚平他黜起的剑眉,指尖划过他略显消瘦的眉眼。这个男人做了自己七年的夫君,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竟然只有几个月。并且,聚少离多……
云倾看着凌烨轩沉睡的俊容,心口溢着心疼。爱吧,也许这就是,以前没有看清楚的某种情愫,在胸口不断的激荡着,如同甘泉一般淌入肺腑,滋润着原本早已经枯竭的心田,以为前世今生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触动、害怕和不舍,可是在被这个男人纠缠的时候,她却渐渐感受到了。
只是曾经的她总以为,即便千帆过尽,也仍然看不会看到所谓的真心。缓缓的靠近,红唇印上那两瓣薄唇,将头依偎进了他的肩头,也慢慢的闭上双眼。她也很累,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冷血如她,也有太多的事情不能承受,至少,不能再若以前那般决然了。
天色渐亮,今日,云倾没有在五更天忙碌着更衣早朝,而是在赵公公前来请旨的时候,隔着重重幔帐低声道:“一切按照昨日安排的行事。”
“是”赵公公接旨退下。
云倾慢慢的起身,没有打扰凌烨轩,更衣梳洗之后,大殿外的侍女来报,李公公前来为皇上复诊。片刻后,向云倾禀报道:“皇上身上的蛊毒已经完全除尽,休息两日应该就大好了,奴才刚才为皇上眼角上的伤口上了些药,半个月内,疤痕定然会除去。”
“这次皇上能够转危为安,李太医的功劳最大,待皇上眼睛恢复之后,本宫定然请旨重重嘉奖”云倾点头,示意李太医起身。李太医倒的确不愧为皇帝身边的贴身御医,行医四五十年,的确老练,临危不乱,昨日的事情,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都完不成。毕竟在整个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敢贸然取皇后的血,在皇帝眼睛上划刀。
“老臣不敢居功,皇上的眼睛能好,必然是上天护佑我轩烨国,老臣也只是顺应天意而已”李太医说的虔诚,因为这是他的真心话。
云倾淡然一笑,却没有忘记昨夜的劳师动众的事情,和已经在天牢中度过一夜的刑部尚书卫自如和刘燕衡二人。而且那个苗疆公主也是个棘手人物,在加上太后再次参与朝廷上的事情,以后,这个皇宫可能不会再那般安静了。
李太医与凌霄殿内的宫娥唠叨了一些如何伺候皇上,要小心哪些方面等等的事情之后,便告退出殿。
不多时,早膳奉上,却只是清淡的几碟小菜和一碗熬得散发着米香的粥。云倾最近的鼻子很是灵敏,闻到一点荤腥的气息都会觉得难受,所以御膳房在做皇后的膳食时,可以说是放了十二分的小心,连油都不敢多加。但是即便如此,蛮儿在没有受伤之前,还是天天前去埋怨他们做的不合胃口,正打算自己开小灶,亲自伺候皇后的膳食。
但是却没有想到在刚要张罗的时候却出事了,所以,御膳房再次半是欢喜,半是忧心的担当起了为皇后准备膳食的任务。
云倾吃了几口粥和清淡的小菜,觉得还能适应。最近或许是过于劳累了,她原本健朗的身体竟然显得娇柔起来,有时候还因为胃里的不适而昏眩。不过好在李太医把脉之后说没有大碍,只要注意休息,胎儿虽然尚未成型,但是附的十分紧密,该是母子天性,所以必然会一切平安。
早膳刚用到一半,殿外的一名宫娥匆匆走进,欠身道:“禀报皇后娘娘,杨统领求见……”
云倾放下手中的碗筷,示意接见。不多时,只见一名身着墨色铠甲,英姿飒爽的男子大步踏进凌霄殿的内寝大殿中,他的装扮数年不变,冷硬而刚毅,但今日唯一的不同的是,他的手并没有时刻警惕的放在腰间的长剑柄上。
但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能显示出,他对云倾的忌惮心已经不如昨夜之前那般的锋芒毕露。
“属下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杨飞叩地请安。
“杨统领来得匆忙,有什么要事禀报吗?”云倾抬起头,虽然他神色冷硬,但是她却还是能从他的步伐和气息中判断必然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大事。
杨飞不可置否,起身便道:“娘娘英明,属下清早前来,是因为刑部的两位大人在天牢中突然全身抽搐,痛苦不堪,太医院的御医都前往诊治,却都束手无策,所以属下来请示娘娘的意思。”
云倾轻柔一笑,但是那笑却没有半点温度,这两个人只怕也是中了苗疆公主的某种蛊毒,如今离了苗疆公主,所以才备受痛苦。
“这的确是件棘手的事,不过这件事本宫不能擅自决定,来人,为本宫更衣,移驾建章宫”云倾淡淡的说道。卫自如和刘燕衡的罪名的确很难定夺,因为毕竟关系到太后,而太后昨夜在凌霄殿昏迷,这件事情虽然已经封锁了,可是难免还是会走漏风声。
杨飞身形微僵,他看着云倾平淡的神色,这个女子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摸样。微黜眉,他随之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立刻又道:“属下遵命,还要向娘娘请示苗疆公主该如何处置,她如今在刑部地牢中肆意妄为,将整个刑部搅得乌烟瘴气,而这个妖女还擅长妖术,再留下去,只怕还会出更大的乱子”
苗疆公主的确不能再留了,她身上的妖气极重,就连卫自如那样的官员也能被迷惑得南北不分,更别说那些不识轻重的狱卒。云倾在宫娥的搀扶下起身,冷清的道:“这件事就交给杨统领处置吧,苗疆人处心积虑设计朝廷,这些人居心叵测至此,原本就不能留,如今正好出了卫自如和刘燕衡的事情,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
云倾的话清清淡淡,但是却包含了太多的意义。苗疆人不能留,至少苗疆的首领和他们的大祭司、巫师和养育蛊毒的技术不能留。她也不在乎杨飞究竟想要用什么办法将苗疆公主处死,但是要处死她和整个苗疆人的理由已经充足,其他的,她不愿意去操心。
杨飞自然也能听出其中的意义,于是立刻低头道:“属下明白。”
云倾在宫娥的簇拥搀扶下缓缓的踏进了偏殿,更换了一身簇新的艳红色凤袍后,才踏出,起驾与杨飞一同前往后宫。
建章宫——
太后高坐大殿之上,双目微瞌,一身朴素的衣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似一夜之间苍老的许多。淡素的长袍铺在金丝楠木凤榻上,带着金护甲的手抵在额前,福寿髻上只镶着八角凤尾宝瓒,细密的坠子在初红日的照耀下,闪烁着猩红刺眼。
大殿内,十六根雕凤的金柱耸立,瑞兽和祥云爬满了墙壁上的每一个角落。太后身后的金色大菱花背景更是令人觉得庄肃,只是,那高高在上,端坐中央的人,却显得精神萎靡。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圆润的高喧,几乎响彻整个后宫,更在整个金碧辉煌却显得空洞的殿堂上不住的回荡飘散,发出嗡嗡的刺耳声响。随之,那紧闭的建章宫大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徐徐的放出光亮,一抹猩红的朝阳斜射而进,铺出一层朦胧的光晕,如梦如幻。
太后的没有睁开眼,但是眉宇却蓦地黜紧,气息也也渐渐的急促,绣满了团凤图腾的宽袖下,一只手早已经紧紧的握起来。
云倾踏进大殿,侍候在两侧的碧珠和张公公见初升的红霞笼罩下,一抹娇小的高贵的身影缓缓踏进大殿时,面色都瞬间煞白起来,但是谁也不敢吭声,可是他们的身体却已经开始不住的颤抖,特别是张公公,他几乎连手上的白色拂尘都拿不稳了。
云倾淡漠的抬起双眼,一双冷冽而淡漠的眸子扫了一眼太后的身前,只见她身前的桌案上摆着很多点心水果,一旁的的案几上更是还有未动分毫的美味佳肴。可见,她已经一夜都未进食,且连入睡都不曾,因为一旁的碧珠和赵公公眼底下厚重的黑影很是明显。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臣妾听闻太后娘娘身体虚弱,所以特来探望。”云倾淡淡的说道。
太后闻声睁眼,怒目圆睁,似乎看到了鬼魅一般,身体也因为气怒而微微发抖,她冷声道:“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早盼着哀家死,哀家若是当真有什么万一,不正遂你的心愿么?”
云倾垂眸,却没有将这般难听的话放在心上,她缓缓步上石阶,目光冷沉的看着张公公。张公公震住,立刻从内殿取出一张席子摆设在一旁。云倾上前,缓缓的提起长裙,跪坐在一旁,而后才慢慢的道:“太后娘娘的身体安康,是轩烨国的福气,所以臣妾岂会有其他的想法。”
太后倏地起身,冷目瞪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云倾,已经没有往日尊荣高贵的风范。云倾看着她眼角密布的细微皱纹和眼下的黑青,突然发现这个曾经雍容高贵的太后,已经在瞬间变成了一个略显佝偻的老妇。虽然发髻上的素银和身上的装饰还能显示出至高至贵的身份,可是却已不再光鲜夺目。
“妖后,当初将你接进皇宫册封皇后,是哀家的失算。既然败了,你想要如何哀家也不能说一个不字,但是你不必来哀家这里假惺惺的装作关切的摸样,哀家告诉你,你做了这么多,就算可以瞒骗皇上的眼,瞒骗满朝文武的眼,瞒骗天下人的眼,但是你瞒骗不了哀家,你这样对哀家,是会有报应的”太后怒气汹汹的吼道,全身都在颤抖,使得发髻上的素银首饰也不住的伶仃碎响。
云倾垂着眼睫,在宫娥颤抖的将茶碗捧上来的时候,抬起素手结果,揭开杯子,缓缓的捋着漂浮的茶叶,低首准备饮茶,但是太后却又突然咬牙道:“冷婉儿,你的确够本事,你就不怕哀家下毒吗?”
云倾怔住,随之却是散漫的一笑,抬睫望向太后那苍白消瘦的面容,道:“太后娘娘不会这么做”
“你这么肯定?”太后有些诧异,眼底划过一丝震惊。
“因为臣妾就算是妖孽,可是腹中怀的,还是轩烨国的皇子,太后的孙儿,不是吗?”云倾淡笑着轻饮了一口茶水。但是,云倾这一句话,却不是赌太后是否真的不会下毒,而是提醒太后忘记的这个事实。
太后陡然震住,她气怒颤抖之余,更是全身紧绷。因为她的确忘记了这件事,忘记了这个妖后已经有了身孕,已经有了轩烨国的第一皇子,她的孙儿。虽然,这个孩子不是王氏所出,可是,毕竟当朝皇帝是她唯一的儿子。
“你……你敢拿孩子威胁哀家?”太后声音冷凝,透着彻骨的寒。
“臣妾不敢,但是臣妾只想提醒太后,臣妾已经有了身孕,而皇上的眼睛也已经复明,所以关于卫自如和柳燕衡的事情,也该有个公正的决断,毕竟若非他们二人妖言惑众,太后也就不会轻信臣妾要图谋篡位这等荒唐之言,气坏了身子”云倾轻描淡写的说道,但是却无形中将一切的罪过全部都推脱了这二人的身上。
她现在还不想跟太后结怨,毕竟她是凌烨轩的生母,即便曾经做出辱没皇室名誉的事情,但是血脉浓于水的事实却无法更变。
“哈哈哈……”太后听了云倾的话,竟突然怒极反笑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张狂狰狞,她望着云倾,眼底露出了浓郁的恨意,道:“冷婉儿,你不愧是天下间人尽皆知的妖孽,居然连这样的理由都能编造得出来。你想给哀家施压,让哀家承认是他们两个蛊惑哀家,好除掉这两个朝廷命官,你果然有手段,你够狠。”
云倾看着太后的怒叱的双目,神色淡静,没错,她是要除掉这两个人,也的确运用了太后的这个软肋。但是她这么做确实为了朝廷,为了江山社稷。
“太后娘娘很恨臣妾?”云倾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平缓柔和,没有起伏也没有紧张,似乎只是在问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对,哀家恨你,哀家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碎尸万断,挫骨扬灰……”太后激动的叫了出来,她已经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所以便将心头蓄积的份额暴怒都爆发出来。
她的确恨这个小妖后,若不是她,自己不会成为一个被禁锢在建章宫的傀儡太后,皇帝也不会脸母子之情都不惦记,七年不曾相见;若不是她七年前大闹凌霄殿的甘露宫,致使帝王未能宠幸芙儿,而后又勾窃了帝王的心,王氏今日怎么会一败涂地?如今,她还如此咄咄逼人,在凌霄殿给她下马威,让她在朝臣和宫人面前丢脸,她简直就是蛇蝎,恶毒无比。
终于将心头的怒恨发泄了出来,这就是太后的心里最深处的痛苦,她压抑在心里七年,若非昨夜那件事的累积,或许,她还可以一直压抑下去,可是现在,她却当真想将云倾给生吞活剥了。
可是,被憎恨的人却依旧一脸从容。云倾不在乎,也没有在乎过太后这如同狂风般汹涌的怒气,她缓缓起身,在碧珠和张公公震惊的眼神中慢慢的步下了石阶,而后转身,微微一欠,道:“臣妾多谢太后娘娘款待,今日臣妾此行,一是为了看望太后,二是为了向太后娘娘禀报处置刑部尚书、刑部侍郎的事情,现在看也看了,事情也禀报了,臣妾就不打扰太后娘娘休息了。”
说罢,云倾转身就向大殿外走去。
太后见云倾如此放肆,她突然站起身,将桌案上的一碗茶抓起就向前砸去。
云倾没有闪躲,因为太后的虚弱的体质根本不能使出力气伤害到她。
茶碗在空中抛出了一个短暂的线条后,咣当一声摔碎在地,滚烫的茶水渐在了地毯上,升起的蒸汽如烟。
“冷婉儿,你今日这般对哀家,会有报应的。别以为你用那妖媚的手段缠住了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天下还不是你冷家的,你如今把持朝政,冷仲又是丞相,今日你若敢将刑部的卫自如和柳燕衡如何,朝臣们虽然不敢说什么,将来若是引起了勤王起义,百官诸侯都群起而攻之,哀家倒要看看,你死得会有多凄惨……”太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怒吼,连脚下都已经站不稳了。
云倾停住脚步,却毫无拘束和惊恐,她缓缓的回头望向太后苍老而狰狞的模样,启唇淡淡的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妾已经召立了王言平为朝相,而刑部的两位大人被处决的事情,也会有苗疆公主来承担这个罪名,所以,朝臣和诸侯都不会又出兵勤王的借口。”
太后身子一震,摇摇欲坠,而后在碧珠的搀扶下跌坐在了凤榻上,一双怒目不敢置信的瞪着云倾离去的那末高贵的凤袍身影,随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一回到凌霄殿,云倾就让从朝堂上满头大汗的赶回来的赵公公拟定了两份圣旨,第一道,刑部尚书、侍郎夜入后宫,蛊惑太后,以谋反大罪削去爵位,罢黜品级,贬为庶民流放塞北一代,其子孙三代不得进京赶考,在朝为官。第二道,斩杀苗疆妖女,以弑君犯上,图谋不轨之罪,牵涉其族人。
圣旨拟写完毕,云倾取出玉玺,在上面印下了触目的红印,抬手将圣旨扔到了赵公公的手中,闭上双眼,道:“立刻送往刑部,不得怠慢。另外宣告下去,就说朝廷空缺之人,待皇上复明之后自会选拔提携,在皇上重新上朝之前,一切繁杂政务都有新相全权掌管处置”
赵公公有些惊悚的看着手上的圣旨,低头应声,或许他这一生,除了陪伴在先皇身侧,在玄武四十几年的时候见过朝廷打换血的时候目睹过这样的情况,便再没有过了。如今,竟然在她这个皇后手上再次看到如此残酷血腥的一幕,所以不能不觉得恐惧。
“老奴遵旨”赵公公颤抖的拿着两份圣旨,快速退出凌霄殿,向刑部奔去。
这日,磅礴的大雨在乌云密滚中笼罩了整个皇宫,仿佛清晨时的明朗红日只是幻觉,使得整个金陵都是白昼如同黑夜,晦涩难辨。狂风卷起豆大的雨点混乱的砸在窗格上,声音异常响亮。
云倾站在床前,视野中早已是一朦胧的雾气,分辨不出远近的景致,耳边更是沙沙的声响,遮掩了天地之间的所有一切。急促的雨水从琉璃金瓦上落下,连成直线,寒意陡袭。
寝殿中,床榻旁有一丝细微的声响,云倾顿了一下,回头望去,却见已经睡了半夜代半天的凌烨轩从床榻上起来了,那明黄色的亵衣无法遮掩他强壮的身体,但是却能看出,他的气息还是有些虚弱。
云倾立刻关上了窗格,转身向他走去,撩起重重叠叠,却错落有致的明黄帐帘,用金色的龙凤钩束住,而后才走到他身侧,搀扶他,道:“皇上醒了?”
“恩,朕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但是醒来时,触摸身侧确实冰凉的,不免有些躺不踏实了,婉儿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朝廷上的事情都忙完了吗?”凌烨轩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可见还没有真正的清醒。
云倾浅浅的笑,虽然他眼睛上还蒙着绸缎,但是却已经不要紧了,于是她便也不接他的话,只道:“皇上睡了很久,肯定梦了很多事,我们先用膳了,然后臣妾再侍奉皇上沐浴”
凌烨轩似乎有些愣怔,但随之却抬手捧起云倾的笑脸,突然笑道:“婉儿怎么真的这么温柔了,你这样,倒是让朕觉得自己还沉浸在梦中不曾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