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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婴在我怀中轻盈的几乎没有任何重量,她一双水灵的大眼瞪着我,眼底的烦躁和不耐竟然是那般的明显,甚至,还带一丝丝我以为是自己看错的冷意。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自己因为杀了这个女婴而内疚,所以产生的幻觉,所以震惊与疑惑无法克制的显现出来。
但是也只那么一瞬间,我意识到了这不是幻觉,所以当下收敛起了情绪,口中胡乱的搪塞了一句:“她是朕的皇后?”
而我的话音刚落,迎来的确是怀中粉雪的女婴一阵咯咯的清脆笑声,那声音似能穿透重重阻隔,透进人的心里。
回到皇宫,我第一件事情便是查问派遣去捂死小皇后的黑衣探卫,但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回答:“属下的确已经捂死了小皇后,属下是亲眼看到小皇后面色发黑,脉搏全无才敢回宫向皇上禀报的。”
既然小皇后是真的已经死了,那么我在相府看到着的这个似妖孽一般的女婴又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鬼神之说,只是觉得那些都是无稽之谈,但是当我的脑海中回忆那个女婴粉雪可人的小脸和那双似乎充斥着寒意的水灵大眼及那如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时,心底却陡然不舒坦起来。
不是妖孽,那么便是冷仲那个老狐狸在婴儿身上动了手脚,莫非,他已经事发觉了小皇后已死,所以随意找了一个女婴代替,想狸猫换太子?
“去调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记住,不可打草惊蛇”我冷冷的下命令。
黑衣探卫不敢怠慢,立刻领命离开。
我登基没有多久,契丹人就在南齐的边境更加肆意妄为的骚乱起来,不过依旧只是一些山贼海盗,不足畏惧,但是可恨的便是南伯侯齐誉的奸诈和狡猾,他一次一次的上呈奏章,且拉拢了一些朝廷上的人,每日早朝都上奏,说契丹大批寇兵滋扰南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南齐无力抵挡,请求上方调兵镇压。
我当时看到这几份折子时,气怒的摔在了地上,齐誉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此人算的是一代枭雄,他百般试探,不停的上奏书,就是想试探我这个少年天子,十几岁的孩子是否能够担当得起这把紫玉九龙椅而已。
不过,我觉得也该是时候让他知道轩烨国的真正实力了,只是冷战天这个人也未必真正可靠到哪里去,若是将兵权全部交给他,只怕将来也是后患无穷。
我正当为此事苦恼之时,赵安进殿传报,说太后驾到。
母后从不来不到我这里来,至于建章宫,我也鲜少踏入。父皇在世时,将我们母子分开,时间长了,也就形成了这般疏离的关系。
“儿臣参见母后”我看见太后进殿,立刻请安。
太后慈和的笑着拉起我,道:“皇上快快起来”
母后的神色变了很多,在皇宫里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母后会露出这般柔慈的神色,但是她眼底却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
“儿臣国事繁忙,不能常去建章宫拜望母后,实在不应该”我端起赵安捧上来的茶,递给母后。
母后见我如此,十分高兴,忙接了茶碗,笑道:“皇上刚刚登基,繁琐之事不断,无瑕顾及哀家和其他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倒是哀家这个做母后,在皇上小的时候就没有能够照料着,如今皇上登基,棘手问题又多,但爱家却又不会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不能辅佐提点,倒是觉得愧疚”
我听了母后话,只觉得话中有话,似乎有什么不寻常,便恭顺的道:“母后不必如此生分”
母后听了我的话,沉凝了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她看着我温和一笑,道:“其实,哀家今日来,是有一件事要和皇上商量,如今皇上年纪也小,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母后在一旁看着你这般操劳,实在是舍不得,所以今个儿就过来跟你说一说契丹的事情。”
接着,母后便将她的见解告诉了我,她认为,契丹的叛乱应当立刻派遣冷战天率兵出征,如此,才可竖轩烨国的威仪,但是冷仲这个人在四年前的药膳下毒事件中也参合了一脚,应该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在利用完冷氏一族后,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打压下去。
我没有想到母后竟然能跟我想到一起去,虽然这个办法我的确很想实行,但是母后参与朝政却让我在心里起了警惕。父皇临终前,再三嘱咐我,不得让母后干涉朝政,不能助长王氏一族的气焰,当初父皇费尽心思才让国舅王言盈急流勇退,告老还乡,为的,只是不让外戚在朝廷上坐大。
“母后的意思是,要儿臣即刻发兵?”我收敛心绪,装作拿不定主意的问道。
“是,契丹作乱,不能不发兵攻打”母后言语肯定。
我第一次发觉母后往日的温婉贤淑,恭顺守礼其实都是假的,她在父皇面前总是装作一副与世无争的摸样,且连后宫的琐碎都懒得去理会,只是一味谦逊,念佛。可是现在,她的语气和神色都变了,甚至对朝堂上的事情似乎也热衷起来。
我笑着点头,因为这件事情本就是我想做的,所以就顺水推船的道:“儿臣听母后的。”
母后自然是很高兴,在凌霄殿中喝了殿茶,也用了两块点心,然后才离开。
派兵攻打契丹的事情,我下旨,命令冷战天为兵马大元帅,不过,对于契丹的滋扰,只是要求平复即可,因为我要的,并非是真正的去将契丹夷为平地,而是让各国诸侯看看轩烨国的真正实力,使得他们在短时间内,不敢再对轩烨国有窥视之心。
再者,我刚登基,江山还不稳固,若是此刻大肆用兵,需要花费人力,财力不计其数,也很容易能够激起民怨,所以我不可能将自己往刀锋上推。
数月后,冷战天果然凯旋了,我看到一张张捷报,心里算是踏实了,但是却为了安定,只让一部分的兵力调回皇宫,以守卫金陵为由,但冷战天却被我留在了边关。
对于冷氏一族,我可以算的上是焦头烂额,第一是因为那个困扰我已久的小皇后,第二则是冷仲这只藏得密实,几乎可以说无懈可击的老狐狸。我多少次明察暗访,但是却发现对他,却是无从下手,他为人圆滑世故,总是一副温吞笑意,府衙之中的铺设也是极为朴实,所以,任何地方都没有办法找到缺陷,而且小皇后掉包的事情也没有头绪。
于是,我在思量了一两年之后,也就暂时搁下了对他的猜忌,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做,所以也就召了冷战天回朝。
转眼数年过去了,我已经快十五了,我明白一个帝王除了有文治武功,英敏睿智之外,还有一个必须的便是拉拢朝臣,而这一招,自古以来都与后宫有着不可脱离的牵绊和渊源。
所以,我在十五岁生辰之后,便在母后的示意下,进行了弘轩五年的第一次选秀,当时被留下牌子的都是朝廷各部重臣的女儿。
做了五年的皇帝,我已经蜕去了青涩,更为懂得了父皇为何说:‘天下都是你的,却又都不是你的’这句话了。天下都是我的,因为我是皇帝,可是,整个天下送来的美人,却都不是我想要的。
只是,当时的我,不知人间情愁,因为父皇告诉我,女人的用途,只在于利用。
随着后宫的渐渐充盈,各类争斗也连接上演,也许是我的身体不如父皇那般羸弱,所以给了太多女子希望,我也知道,身在后宫的女子是悲哀的,因为她们出生就注定是受人利用的棋子,而在这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便是能够怀上子嗣。
母后似乎对在我迟迟不宠幸后宫嫔妃的事情也花了不少心思,起初,她常带着自己的内侄女,也就是我的表妹到凌霄殿戏耍,后来便是常常劝我尽快与几个分位高的嫔妃圆房。其实我明白母后的意思,她其实并非是想要我宠幸其他的嫔妃,而是要我接纳这个小表妹。
可是芙儿还小,比颜儿还要小上几岁。
说到颜儿,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她了。自从几年前她为我试药,显些丧命之后,我便很是厚待她,在父皇生前,还曾打算将她册封为郡主,以昭示她的忠心不二,可是,我没有想到的竟是,她不要郡主的分位,竟要成为我的太子侧妃。
父皇和母后当时听到颜儿的话,只是莞尔一笑,只觉得是这个小丫头的一句顽话,我也是这般认为的,可是我登基了五年,颜儿也在慢慢长大,却是一日比一日黏我,且时常提起要成为我的妃子。
颜儿自从那次的试药之后,虽然我嘱咐李太医一定要尽全力治好她,但是那毒药的药性太猛烈,以至于颜儿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却落下极其严重的病根,常年药不离口的调理,却还是时常会因为激动而昏厥,上气不接下气。
颜儿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父亲也是一个忠臣良将,而若非赵安不在的那一日,她学着帮我试药,或许我现在早已是皇陵中一具尸体了。也许是因为内疚,也许也是母后将芙儿带来,处处设法让他与后宫嫔妃圆房的步步紧逼,所以我正式册封了颜儿,且去跃居众嫔妃之首,为美人。
后宫里现在一共只有三位美人,一是最早进宫的华美人,二是栗美人,而颜儿则是第三个。
说到华美人和栗美人,我私心里觉得,这两个女人才情人品和样貌都算的拔尖的,虽然没有颜儿的娇美妩媚,芙儿的倾城容貌,但是性子却颇为淡静,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知书达礼,秀外慧中的好女子。
为了平衡后宫的势力,我对华美人、栗美人和颜儿三人的打赏总比其他嫔妃要高出了几个等次,一是为了昭显华美人、栗美人淡静的性子受我的喜爱,也借此警告后宫中那些爱耍手段的嫔妃,只有安静才会得到帝王的眷顾。
这个手法起初还算的上好用,因为赏赐一下去,后宫中起初激起了一些骚动之后,有些心思的女子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便个个打扮得体,举止端庄,学着华美人、栗美人二人,争斗虽然还在,但是却收敛了不少。
可是这样的光景维持了不足三个月,我却出事了。
是母后,母后想要将芙儿推给我,却见我迟迟不肯招幸任何一个嫔妃,所以使出了这样的招数,竟然在一次后宫夜宴上,趁着赵安不注意,在我的酒杯中下了药,在我半醉半醒之间,命人将我送到了华美人那里。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不清楚,但第二天我从头痛欲裂中醒来的时候,却只见华美人已经衣裳整装,叩跪在床榻前谢恩,准备给我更衣。
我看见她微红的面颊,有那些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当骤然起身时,凌乱的床榻和丝帕上触目得血迹却让我的脑袋轰响。
那一日,我愤然离开后宫,甚至不顾及被吓坏的华美人不住的嘤泣。
回到凌霄殿,赵安服侍我沐浴更衣,此刻的我已经清醒了不少,在更上朝服之后,只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是谁动的手脚?”
赵安起初一怔,但随后低垂着脑袋道:“是太后娘娘”
是母后,其实我早就猜到了,除了她老人家之外,还有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件事?我握紧拳头,狠狠的掀翻了乌木案几,随即下令重重赏赐华美人,毕竟她已经侍寝了,总不能亏待。
事情发生的第三日,我将颜儿召到了凌霄殿。颜儿身子虚弱,但是一见到我,却还是笑颜绽开,很是高兴,我没有告诉她为何召她来,只是与她闲谈了片刻,便让赵安带着厚重的赏赐送她回宫。
这件事情立刻在后宫掀起了巨大的风浪,一个嫔妃被抬进凌霄殿,却带着无数的赏赐回宫,这代表着什么?自然是被宠幸了。而我从那日之后,便经常让赵安将颜儿叫来,或者下朝之后,就忙不迭的去她的寝宫,不是让她陪着下棋、抚琴,就是谈论小时候得趣事。
颜儿起初很是乖巧,见我愿意理她,天天去看她,感动得哭了几次。也许是将她当成阻挡后宫嫔妃的挡箭牌,再加上她小时候为我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我算得上是对她极为的好。
而我对她的好,却渐渐让她养成了恃宠而骄,跋扈嚣张的性子,她开始容不下后宫的其他嫔妃,开始嫉妒起那些美貌的女人,甚至不惜恶言相向。其实这些都是我乐意看到的,所以我也对她的行为没有加以束缚。
原本,我以为这样,后宫的事情就可以从此平息,可是却没有想到,李太医竟一日匆匆来报,告诉我,华美人有孕了。
我当时在批阅奏章,听闻这件事情时,几乎分辨不清楚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我快十六岁了,除了父皇之外,历代的先祖在这个年纪时,都有了子嗣,我也应该是有子嗣的时候了,可是对于这个让我被设计而有的孩子,我却有种莫名的排斥,即便,他是我的。
母后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赶在李太医后面到了凌霄殿。也许我的性格过于刚毅,眼里更是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我当下让李太医帮我将这个孩子处理掉,但是华美人的心情我亦是顾念到了,毕竟这么做,对她是残酷的,便承诺会保她一声尊荣,甚至可以许她做未来的皇后。
李太医接旨出去了,母后并不知道我与李太医说什么,知道笑呵呵的前来道喜,而我只是淡淡的笑着。说了半天的话,母后终于转到点子上了,她要我娶了芙儿,封为妃子,我点首默许。
芙儿是王氏唯一的千金,母后是势必要让她成为嫔妃的,甚至母后有私心扶植她为皇后,这一点我很清楚。我应允母后,是因为既然芙儿入宫是注定的事情,那么他我只能顺水推船,因为王氏在朝廷上虽然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势力,但是母后,却终究还是我的母后。
先皇的六年抚孝期转眼就已经满了,我率领文武百官前往后山皇陵祭拜,回来的途中,母后提醒我,冷氏的千金,冷婉儿应该入宫为后了。
冷婉儿,这个从出生就被指为我的皇后的女孩,我对她整整疑惑了六年。这些年来,我虽然不曾再去相府探望,但是却没有一刻放松对这个当初在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婴的调查,所以虽然已经六年不见,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回到书房,将这些年探子回传的密报一一打开,看着上面记载的内容,有些使人惊诧万分,有些使人不禁莞尔,但也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冷婉儿,三岁就已经熟读诗书,就连名满金陵的的庄先生都时常会被这个小丫头给难倒。她在相府中可谓是无法无天,甚至在前往寿王府参加寿宴的时候还曾将王府的院落给烧了。
不过这些还都不算稀奇之处,关键在于,相府的二夫人对这个丫头十分警惕,但我的皇兄寿王却十分喜欢她,时常去相府看望她。
她今年已经满六岁了,虽然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如小时候那般可人,不过我已经打算了要亲自去相府去看看她。
钦天监算了一个日子,我圈定了,于是三日后我带着赵安和侍卫前往了相府。相府门前,出乎我意料的竟是还听着寿王府的马车。
寿王今日也来了,这倒有些意思,看来那些探子汇报的消息没有错,皇兄的确很是喜爱这个小丫头。
冷仲接到了消息,率领了所有的家眷在大门前迎接。
我一到相府,皇兄也从后院赶来了,我们兄弟许久不曾相见,今日发现他却是愈发的英挺,可是精神却又不是很好。
寿王自小身体也很是虚弱,但是因为父皇将所有的心思都花费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对他有很多地方都忽略了,他如今能如此健朗的站在这里,只怕也是靠那些苗疆的蛊王。
当年父皇派苗疆人送来蛊王,将我的身子治好之后,我便将剩下的蛊王送给了他,可是李太医却告诉我,因为寿王的病情拖延的时间长了,所以治疗起来比我的困难很多,需要常年调理,如果好的话,在二十年之内有望康复。
“皇上怎么也来了?今日相府,倒是当真蓬荜生辉了。”寿王一见我,就笑着打趣。
“今日是朕下聘征鸾之日,连皇兄都来凑热闹了,朕岂能待在宫里想清福。”我随性的回答,我们兄弟二人以前很是疏远,能说两句话,已经算得上难得了。
可听了我这句随意的‘下聘征鸾’,寿王神色便有些不寻常,他勉强笑道:“皇上说的是,但是臣本以为,皇上不会因为此事亲驾于此,毕竟相府的千金不过只是一个顽劣调皮的小娃儿,但是皇上的心上之人,却是一个扶柳如风的美人。”
寿王口中的扶柳如风的美人便是颜儿,大半年的宠爱,使得她的名字早已经在金陵传遍,更是有无数个版本出来,不过,这倒是我乐观其成的,所以,我并不在意,只笑道:“皇兄越发会贫嘴了,以往在宫中的时候,朕倒是没有发觉皇兄竟有如此诙谐。”
我饮了一口茶,这时才想起来今日前来相府的目的究竟为何,便又问道:“对了,朕的小皇后呢?为何到现在都不曾见到?”
“那丫头顽劣无比,臣恐她惊扰圣驾,所以没让她来见驾”孰知,我刚问完,寿王却突然十分紧张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心头生疑,其实冷婉儿和寿王走得极为相近,这是整个金陵城都知道的事情,而我也是三年前就早有耳闻,但是却从来都不曾深想。
我凝视着寿王,道:“是么?这倒是奇了,朕早闻冷婉儿聪慧过人,三岁便能解析诗经,四岁熟读兵法,五岁棋艺精湛,如今虽然刚满六岁,却已阅览群书,就连金陵第一私塾先生都不能过,前些日子才辞去归乡。这样的聪慧无双的天才,岂会是顽劣的孩童?”
冷婉儿的顽劣,我早有耳闻,但是寿王的搪塞之词,却令我十分不悦。
“皇上的意思是?”寿王突然抬头望向我,我也凝视他。或许他是误以为觉得这个小丫头不寻常,所以神色陡然变了。
其实这也算是其中一个部分,否则我也不会匆匆的前来看看这个小丫头。
不多时,茶上儿盏,一名年迈的相府管家带着一名摸样极小,身着红色长裙小袄的女孩走进客厅,然后十分规矩的跪在地上,稚嫩的声音扬起:“婉儿参见皇上,参见寿王。”
脆嫩的声音听得我心神一震,突然就想起了六年前那个襁褓中的婴儿清脆悦耳的咯咯笑声,我凝视着地上的小人儿,只闻赵安道:“抬起头来”
跪在地上的小人儿身子微动了一下,也许是因为紧张,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我有那么一瞬间被怔住了,一双清澈灵透的眼睛,肌肤如瓷,整张小脸似雕琢的美玉,没有瑕疵,甚至远远这么一看,就以为看到的是一尊碧玉雕琢的娃娃。
“呵呵,皇上,冷丞相的千金,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呢,瞧小皇后的摸样,虽然才六岁,却已是出落得水灵碧玉,呵呵”赵公公或许观察出了什么端倪,立刻带着溜须拍马的功夫说道。
我听到这话,心底陡然一沉,立刻收回了目光。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忙转头望向寿王,道:“朕听说皇叔与小皇后相交甚密,可是真的?”
我故意唤寿王为皇叔,是以警告他的身份不该和冷婉儿走得太近,因为冷婉儿是我的皇后,若是他们有将来,冷婉儿应该跟着我们未来的孩子叫寿王为叔叔。
可是这句话说完,我就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我竟然想着会和这个六岁大的孩子有孩子?也许…也许只是怕寿王被冷氏一族拉拢了关系才这样失常吧,我自己暗想。
“是,三年前,臣授冠之礼时,老丞相率领百官前往王府道贺,臣不甚荣幸,与小皇后相识,故才亲密。”寿王没有注意我的神色,一本正经的回答。
看寿王的神色,似乎真的与冷婉儿没有什么关系,我心头略略缓下,但只恩的应声,然后便道:“传谕下去,小皇后才德兼备,聪慧灵巧,甚得朕心,名内侍监筹办迎亲喜事和封后大典,半年之后,朕迎娶冷丞相之女,册封皇后,赐立中宫”
其实说半年之后迎娶,只是一个借口,我并不想让冷氏一族的人位立中宫,但是今日我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走,所以便随口一说。而我内心总对这个小丫头有着忌惮,原本是想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再做定夺,毕竟我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
冷婉儿脆声谢恩。
我从思绪中回神,打算拔脚走人,因为生怕再待下去,自己的原本决定的事情就会动摇,但是却看到了一旁似乎不愿意走的寿王,心头又升起了一丝不悦,于是便道:“朕有些乏了,宫里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皇叔,你同朕一起回宫,朕有事与你商议”,然后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