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锲而不舍，武魄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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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崖底，卓一凡双脚刚离开地面，胸前挂着的蓝色小珠子就泛起了一丝微弱光芒，光芒转瞬即逝，没有引起在场任何人的注意。

    中年男子眼睛缓缓扫过攀岩中的众人，当望向卓一凡时，目光却是微微一顿，有些不确定的喃喃道：“难道是变异武魄？这就有些麻烦了...”

    只见此时攀岩中的众人身上都是散发着黄，青，蓝，红，棕五种颜色，这代表着人体中的武魄属性，而卓一凡身上所散发的光芒，却是一种蓝白相间的颜色，跟水属性那种纯粹的蓝色有着一些明显的差异。

    而此刻的卓一凡自从开始考核之后，就一直停留在崖底的位置，而跟他同时攀岩的聂青，却是已经爬到了距离他头顶五六米的高度。

    望着上方离他越来越远的众人，卓一凡心中虽然焦急，但身体上传来的那种麻痹之感，却是令他始终无法继续朝上攀爬。

    从他的两脚离开地面那一刻起，他才真正知道这座山崖的恐怖之处，原来想要攀登山崖，力量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最关键的还是这石壁上传出的那种电流干扰。

    原本以他的力量想要爬到崖顶，这基本上就已经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了，如今这股电流传进他的身体，无异于是在雪上加霜。

    卓一凡不知道其他的记名弟子是不是跟他一样，也都遭遇到了电流的干扰，直到他抬头的一瞬间，他才发现，这些弟子在攀爬的时候虽然也呈现出一种极其痛苦的神情，但只是稍作停顿之后，这些弟子却还能坚持继续朝上攀爬。

    “可恶!”卓一凡目光甚至已经开始充血，但双手却依然紧紧的抓着石角，他知道，只要他意志稍有松动，就会直接被青龙宗淘汰，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弄到仙灵草替卓灵压制病情了。

    一想起卓灵，卓一凡身上不知从哪里生出的一股力量，竟是缓缓的松开一只颤抖的手掌，咬着牙朝着上方的石角抓去。

    抬起头，望着足有三十丈高的通天崖，卓一凡渐渐有了一种绝望的念头，他知道自己为了卓灵，就算拼了命也会坚持下去，但人体力量终究有个极限，就算意念再怎么强大，在体力耗尽的情况下，身体也会自然而然的脱离意念掌控。

    “一凡，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为了小灵，你要坚持下去。”上方的聂青似乎察觉到了卓一凡的状况，不由得停下了攀爬，低下头一脸焦急的注视着卓一凡。

    “哦？居然看出了通天崖的玄机，这小子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啊。”邱长老有些意外的看着聂青，目光中的赞赏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聂青猜测的没错，通天崖作为青龙宗考核弟子的试练场所，其上有着开派祖师布下的阵法，阵法可以根据人体内潜藏的武魄属性同时开启不同的幻境，这样做不仅可以最大限度的提高弟子在突破武师境界时体内衍生出武魄的几率，从而测量出一名弟子的天赋以及忍耐力。

    修武一途，并非只是单纯的依靠修炼，除了机缘之外，自身的许多因素也决定着未来成就的高低，而这次的考核，也将为这些刚刚踏进武道的记名弟子开启一扇崭新的大门。

    “忍耐力不错，也有衍生变异武魄的潜力，可惜体内潜藏的变异武魄等级太低，体质也太差，日后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成就。”望着卓一凡身上那比众人明显淡了很多的光芒，邱长老摇了摇头，脸上一片惋惜之色。

    而此刻的卓一凡已经没办法出声回应聂青，在努力朝上攀爬了几步后，他现在全身已经开始从麻痹转变成了僵硬，面上的表情也犹如被固定住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中充满了血丝，狰狞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渗人。

    脑海中，一副副画面飞快的闪过，从海边的小山村，再到青龙宗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最终停格在了卓灵那清瘦的脸庞上。

    “真的要结束了吗？”心中响起一道苦涩的声音，这念头一起，卓一凡那抓着石角的双手，指尖渐渐的从石角上滑落，带着浓浓的不甘，身体从山崖边上缓缓落下。

    时间仿佛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刻，掉落中的卓一凡，身上的光芒渐渐消失，嘴角边也是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笑意，这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含义，有三年来的酸甜苦辣，也有着一丝失败后的无奈和苦涩，他很想再继续坚持下去，为了卓灵，哪怕再多坚持一会也好。

    身后，几名正式弟子已经摆开了架势，在卓一凡落下来的时候，几人都是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将他的身形给接住。

    当双手触碰到卓一凡身上的皮肤时，几名正式弟子脸上都是露出了一丝错愕，此刻他们甚至有种感觉，他们手上抓着的不像是一个人，反而更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虽然那只是一个幻境，但那强大的电流冲击却是犹如实质一般，让卓一凡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住。

    几名正式弟子对视了一眼，不禁都是联想到了自己当初参加考核时，如果遭受到了跟卓一凡同样的电流冲击，他们是不是也能像卓一凡一样坚持到现在？

    然而答案却是很明显，恐怕在一开始他们就会被淘汰下来，如今站在这里的十几名正式弟子中，就不会再出现他们几人的身影了。

    “一凡...”上方的聂青回过头，看着被几名正式弟子接住身形的卓一凡，眼神中带着一丝恍惚，或许他不能切身感受到卓一凡刚才受到的痛楚，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知道卓一凡是一个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人，更何况这次的考核关系到卓灵今后的病情治疗。

    “好好睡一觉吧，为了你和卓灵，无论如何我都会爬上崖顶。”抬起头，望着通天崖的崖顶，聂青此刻的眼神中充满坚毅，为了自己，也为了卓一凡的那份执着，无论如何他都要通过这次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