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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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美好的,亦可以恐怖。
萧雪枫将对南宫狄二十多年的爱而不得,化作强烈的怨念,恨之入骨爱之疯狂。
“属下叩见门主。”文妃流苏遮面,躬身殿下。
萧雪枫起身,冷厉的眼神:“我吩咐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吗?”
文妃摇摇头:“还没有,至少京城中还没有发现左肩上有胎记的男子。”
“废物!一定要尽快查清楚!”
门外脚步声响,萧雪枫瞬间消失,玉总管端着夜宵走进来,诧异地瞧着文妃:“奴才叩见娘娘。”
“平身。”文妃斜睨垂首的玉总管,问道:“玉公公,适才可听见什么声音吗?”
玉总管何许人也,分明听见大殿内有人说话,如今见只有文妃一人,便摇摇头:“许是奴才老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文妃点点头:“玉公公深夜不眠,可有什么事吗?”
“老奴听御医说要多陪皇上说说话,许对皇上的病情有所缓解,老奴想着,这些年了,皇上睡不着的时候喜欢喝上一碗安神汤,这不给送了来。”说着,玉总管将安神汤举过头顶。
文妃颔首:“玉公公忠心为主,待皇上醒来,本宫一定回禀皇上,重重有赏。”
一滴泪自南宫狄眼角淌落。
为君数十载,没有想到,最后陪在自己身边,最挂念和关心自己的只有这个老奴。
玉总管半跪在床前,轻轻对南宫狄说着什么。
汤匙才送到南宫狄嘴边,石子破空之声,紧接着,汤匙落在被角,冒气一股白烟,玉总管失声:“有毒!”
文妃疾步过来,大惊失色:“这安神汤怎么会有毒?!”
玉总管趴在地上叩首:“老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请文妃娘娘做主。”
文妃看了一眼依旧紧闭双目的南宫狄,一声轻叹:“算了,本宫知道与你无关,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万万不可被第三个人知道。”
玉总管仰起头:“娘娘不罪之恩,奴才感激不尽,只是宫中有人时时想杀死皇上,娘娘不能不察啊。”
文妃自然知道是谁想要了皇上的命,不是她不想查,而是没有能力,南宫世修躲在安睿王府韬光养晦,她独木难支,自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偏偏这些话不能对玉总管说。
只是点点头:“公公放心,本宫荣辱早已经和皇上是一体的,自然会保护好皇上的。”
白霓裳坐在安睿王府门前的大树上,遥望漆黑的景王府,内心一阵悲凉。
南宫楚乔走了,去了曾经舅舅的封地,她给青云带了信,希望他能留下辅佐南宫楚乔。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她也不知道,只是不想青云回到京城。
突然,一道黑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落在南宫世修的书房上。
倒挂金钩,黑影悬在书房的房檐下。
芳心不由一紧,如今的平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她知道,平静之下掩藏了惊涛骇浪。
身形飘飘,她才落在书房对面,被一人抓住脚腕,心中大惊,手中匕首直刺身后人的双目,身后人抓住她的手腕,低声:“是我!”
是叶飞的声音。
附在屋脊上,轻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飞的眼睛盯着书房,努努嘴:“你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自己来做什么呢?
书房的窗户倒映南宫世修修长落寞的身影,芳心凌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黑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她还痴痴趴在屋脊之上。
叶飞递给她酒葫芦,仰望星空:“大半夜的不睡觉,别告诉我你是来看星星的。”
她坐在叶飞的身旁,苦笑:“我就是来看星星的。”
“白二小姐一向伶牙俐齿,叶某领教了。”
“切。”接过酒壶,仰头,酒顺着嘴角淌落,还有滑落的泪珠。
叶飞抢过酒壶:“你想灌死自己,我可不想他恨我。”
“没有人会恨你的,这个世界上巴不得我死的人有很多。”
“至少世修不会,我敢打包票,若你有个好歹,他会要满城人给你陪葬!”
睫毛长长,遮住悲伤,缓缓摇头:“他更不会。”
眼前晃动着他和苏皖的疯狂缠绵,还有那些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情话。
叶飞长叹:“我真搞不懂你们俩个,明明彼此喜欢,明明彼此挂念,干什么一定要这样彼此折磨呢?”
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坐在书房的南宫世修也说不清楚,气走了她,他既担心又伤心,只要她和苏皖许凤儿她们一样,撒个娇,服个软,他一定会唯命是从吧。
偏偏现在的她冷傲如霜。
白霓裳又怎么了?不就是仗着白昶的势力吗?!
他恨极了白昶,怎奈,他羽翼未丰,还不是白昶的对手,更是投鼠忌器,父皇还在他的手中。
就这样,他在书房笔锋转动,不知不觉画着她的画像。
她在对面的屋脊,静静地凝视他的身影。
直到日出东方。
画笔搁置,美人巧笑,凝视他。
叶飞故意将石子扔进书房,落在画卷上,南宫世修如箭一般飞出,落在屋脊之上。
她一时躲避不及。
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她默然转身,他急忙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儿?”
“王爷赶我出府,似乎不必问我去哪儿?”
“你当安睿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我偏不让你走!”明明是想要挽留,却变了味道。
可急坏了房檐下的叶飞,心说我的王爷啊,有你这样留人的吗?
长眉挑动,星眸闪亮,转身,凝视南宫世修:“王爷是想用强吗?”
他嗫嚅着,说不出口的是思念。
“我,我,我,”南宫世修我了半天,叶飞急了,跳出来:“我替王爷会所了吧,王爷实在舍不得王妃,王妃就不要走了。”
说着,叶飞将她的画像打开:“看,这是人家昨天一晚上画的,你可亲眼看见了。”
星眸落在画卷上,一袭白衣的女子明眸皓齿,巧笑盼兮,肩若削成,加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似乎正凝视自己。
俊面微红,瞪了一眼叶飞:“你给我拿过来!”
“哟,王爷这是过河拆桥吗?”叶飞闪过。
双纨素带飞出,卷住叶飞的脚腕,随即,人已经在半空,飘雪剑落下,叶飞仓皇躲过,嘴里嚷着:“这世上真是好人难做,你们俩个现在是要对付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