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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晨曦番外之她的反常
程暮语很不对劲。
晨曦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一点。
一上飞机，这个女人的神情便有些倦怠，她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即便是清醒过来，也只是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江北同样安静，可二人的安静完全不同。
晨曦缓缓看向程暮语的侧颜，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只是她不说，他也便没问。
当空乘人员宣布锦市到的时候，程暮语已经清醒了过来，看着窗外繁华的大都市，她心底突然有一丝疲惫。
前不久那个小小的房子里，她和晨曦第一次相处的这般温馨，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可是梦，终究还是要醒的。
“我去送江北。”三人一下飞机，晨曦便缓声说道。
程暮语瞬间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不是说送到锦市我们便离开吗？”她的眼神晶亮，仔细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一瞬，晨曦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狼狈，再不负之前的温柔：“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落下，他已经朝前走去。
“你是送江北，还是想看江太太。”程暮语突然高声说道，奋不顾身一般。
高大的身影终于停顿了下来，晨曦缓缓转身，眉心轻蹙，眼神复杂，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终究一言未发。
程暮语却突然明白了晨曦眼神中的意思，是失望，他对自己的失望。
也许……是她一直扮演着一个知心妻子的身份，所以此刻问出的问题，才这般不知书达理了吧。
下一秒，程暮语却笑了出来，她竭力控制着此刻的心情：“你去吧，我在机场酒店等你。”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善解人意。
晨曦终究还是带着江北离开，那个小小少年离开时仿佛叹息的眼神深深刺透了程暮语的心。
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酒店中，脑海中却只剩纷杂。
晨曦见到江氏夫妇了吧，六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忘记江太太，现在想想，怎么会突然忘记呢？
尤其……
程暮语讽笑一声，可笑的是她，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温柔，便意味着他心中其实已经开始有她了。
从头至尾，她就像是一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
凌晨两点的时候，晨曦敲响了酒店房间的门，程暮语打开门的瞬间，酒香味便顺着飘了进来，他喝酒了。
甚至脚步都变得蹒跚。
放好了洗澡水，程暮语将醒酒茶放在茶几上，安静的听着里面稀里哗啦的水声，思绪却再忍不住飞散。
“啪嗒——”一声，浴室门被人打开，晨曦已经换上了酒店的浴袍，修长的身形带着沐浴露的香气，走到茶几前，将醒酒茶一饮而尽，而后……
满室寂静。
“见到江太太了？”程暮语率先开口，声音平静看着眼前的男人。
晨曦睫毛微颤，抬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开口。
“睡吧，”程暮语笑了笑，“明天一早的飞机，我们还要回去呢。”
话音落下，她已经翻身睡在床的另一侧，紧闭双眼，她已经……不想再继续追究了。
身边的床微微下沉，程暮语知道，是晨曦，他们夫妻二人，终于可以这般心无芥蒂的躺在一张床上了。
程暮语闭眸苦笑一声。
第二天起床时，程暮语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吃了一片感冒药，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如常的和晨曦坐上了返回的飞机。
晨曦却发现程暮语安静的有些不像话，她周身的气场依旧恬静，但很多时候却只是一个人闭眸假寐，眉心轻蹙，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却又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放在心上般淡然。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程暮语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发烧了，浑身发热，却又冒着冷汗。
晨氏派来接他们的人直接载着他们驶向晨家的时候，程暮语烧的有些迷糊，却还是强装着镇定：“送我回公寓那边吧！”她轻言轻语。
晨曦皱眉：“先回家，爸妈这几天很想你。”
“可我不想回去！”程暮语却突然挣扎起来，在房车内直接站起身便要打开车门。
车还是行驶的，晨曦竟惊起一身冷汗，匆忙将她拽回来：“你做什么？”此刻，他方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手很烫人。
可下一秒，晨曦却愣住了。
程暮语接触到他的手，像是触摸到岩浆一般，飞快缩回来，她避开了他，不让他碰触。
“你发烧了。”晨曦的声音很安静。
“我想回自己的公寓。”程暮语还在低声喃喃。
可是迷蒙之中，她只听见男人吩咐着司机：“去医院。”
再醒来的时候，程暮语已经在医院中了，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头已经不再痛，手背上还扎着吊瓶。
偌大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
程暮语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如果之前的仅有的美好只是做戏而已的话，她又该怎么办呢？
“吱——”的一声，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晨曦拿着药走了进来，眉心轻蹙。
“医生说你压力过大导致的发烧。”他淡淡解释。
“嗯。”程暮语应了一声，安静躺在床上，看着一旁的窗外，没有看晨曦。
晨曦坐在窗前，看着床上的女人，猛然惊觉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程暮语缓缓开口，目光依旧看着窗外，声音透着温柔。
“那时候，你站在机场大厅里，目送着江太太离开，眼圈都红了，却还笑着说再见，那时候我便在想，被你爱上的女人，得多幸福啊！”
说着，程暮语唇角不自觉便露出一丝笑容：“现在想来，晨曦，我那时喜欢上了你爱一个人的样子，可是等到真的接近了我才发现，看着你爱别人的样子，真的很残忍。”
说到这里，程暮语终于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晨曦：“我一直以为，我要很努力很努力的让自己变优秀，才配站在你身边……可是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其实，你真正心甘情愿站在身边的人，是不需要多么优秀的。”
她让自己成长为百毒不侵的样子，就注定要承受千刀万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