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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郑贵妃不说这些,秦昭宁也会答应的。
让长宁不得好死,给曹彧带来痛苦,将会成为她今后毕生宿命。
她岂能不愿。
“我需要娘娘将一切因果全都告诉我。”秦昭宁道。
三皇子眉头微皱:“我以为你都猜出来了。”
“我猜测的自然同事实有偏颇的可能,既然能问清楚,我为什么不将出错的可能性降到最低?”秦昭宁当即怼回去,丝毫不给三皇子这个夫君面子。
楚承贤正要发作,郑贵妃拦住儿子耐心说了情况。
“你们已经派人召周湾入宫了?”秦昭宁问。
“当然,发现老太太不见了我就派人去找皇儿回来,也派人叫周湾入宫。”郑贵妃道。
这个周湾现在是不能留了。
楚长宁救走他娘就是握着周湾的软肋。
既然周湾能因为他娘背叛皇帝听他们调遣,现在也能听长宁的调遣。
所以周湾非死不可。
“愚蠢。”秦昭宁冷声喝道,脸色也白了一些:“立刻派出心腹就地处死,说周湾就是勾结行刺陛下之人,弑君之徒。”
三皇子眼神慌乱,下意识看向郑贵妃。
现在只有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而秦昭宁这个建议就需要他们自己判断。
郑贵妃喉头动了动:“不失为一个办法。”
皇帝已死,根本遮不住,将事情推给周湾,三皇子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接下来的事不就简单了吗。
“楚长宁就是弑君谋逆的罪魁祸首。”秦昭宁道。
郑贵妃眼前一亮:“果然是妙计。”
原本周湾行刺皇帝的证据稍显不足,可现在和长宁接上就十分合理了。
楚长宁既然能到洛阳救出柳一战,那说明她从没忘记柳华章的身份,如此一来对于灭掉柳氏一族的皇帝自然有恨。
他们只要找到证据,证明这份恨从没消散过,那一切就是水到渠成。
而这份恨意很好找。
“咱们根本抓不住柳一战那条老狐狸,现在他逃回庆安一定会召集旧部,到时候兴兵而起,虽然会天下大乱,但也证明了楚长宁的罪名。”秦昭宁分析道。
她可是用一碗汤就说服秦太傅参与夺嫡的人,现在说服区区三皇子母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果然,郑贵妃听取了她的意见。
于刚亲自带人寻找周湾,只求一击必杀。
天色逐渐昏暗,周湾听到消息还以为是母亲出了什么事,忙不迭地赶往宫门,跟于刚撞了个正着。
于刚见他没有生疑,心放下半截。
“殿下有令,恩准你见一见老夫人,也好让你继续安心为殿下办事。”于刚说出秦昭宁的安排,于刚不疑有他便跟着于刚走。
于刚想着找个僻静的地方就动手,却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长宁的眼底。
他虽然是受郑安侯胁迫,但毕竟是整件事的助威者,谋反的从犯,长宁当然不会心慈手软,一只暗箭激射而去。
可恨的是周湾武功高强,比于刚先一步察觉暗器。
他想也没想持刀一挡,长宁的箭就射偏了三寸,噗嗤一声没入于刚肩头。
长宁沉下脸,于刚中箭也警惕起来。
但他第一时间做的不是保护自己,而是拔刀刺向刚救他一命的周湾。
周湾瞳孔急缩。
他是察觉到于刚的目的了,但二人距离太近,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长宁又是一箭,当地一声撞歪了于刚的刀。
也是噗嗤一声,不过匕首没能戳进周湾腹腔,而是在他腰侧划过。
周湾吃痛,一脚踹飞于刚。
“于统领!你疯了吗?”他不明白,好端端的于刚杀他做什么。
难道……
“我娘出事了?”周湾几乎要疯。
他娘年迈,早就禁不起折腾,可三皇子他们非但将老人移来挪去,还割了老人的一只耳朵!
周湾看到耳朵的时候几乎疯了,自己割掉自己的右耳,满长安地抓捕长宁和慕清彦。
没想到即便如此,他娘还是遭遇了不测!
三皇子要杀他灭口,只有这一个解释。
周湾仰天嘶吼:“娘!孩儿不孝!”
长宁不耐烦地站起来,一箭射中要背后偷袭周湾的男人,与此同时慕清彦也带着秦无疆和李破虏解决掉于刚埋伏在暗处的手下。
她走了出来。
“周湾,你看看我是谁。”
“大公主?”周湾茫然,又看到一旁嬉皮笑脸的秦无疆,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秦二爷既然屁颠屁颠地跟着公主,还逃婚做什么?
于刚却似见了鬼,带着他剩下的人逃也似的跑掉,根本不敢跟长宁他们硬碰硬。
慕清彦,秦无疆,李破虏,哪个是好解决的。
还有长宁和周湾本人。
于刚这一怂就被长宁抓住机会,弯弓搭箭:“谋反罪臣,还想跑?”
漂亮的三星连珠,咄咄咄!
三支箭最终一只径直射入于刚后心。
本就有伤在身的于刚顿时栽倒下去,手下人乌央散去。
长宁走上前,一脚踩在周湾背上。
这个叛徒还有两口气。
长宁取出了剥皮短刀,趁着他还活着的时候剥掉了他的脸皮。
这件事显然太过血腥,连久经沙场的李破虏都看不下去。
秦无疆更是心中震撼。
原来他心中的长宁也是这样手染鲜血。
不是风花误变了,也不是秦昭宁变了,而是他没变。
他站在原地看风景,却不知道所有风景的背后早已经物是人非。
欲望吞吐着所有人,每一次都让人变成更残忍的模样。
唯有慕清彦一直噙笑看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皱过一丝眉头。
因为慕清彦知道,自己爱的是长宁这个人。
而不是他心中美化出来的长宁。
于刚罪大恶极,受尽折磨而死后,长宁却将他的面皮丢在一旁。
因为很可惜,慕清彦手中可以粘面皮的胶都被她用没了,制作起来又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时间,所以她剥了这张皮也没用,只是为了惩罚一下于刚罢了。
毕竟皇帝驾崩这件事跟于刚有着直接关系。
长宁用帕子擦了擦手站起来:“把信给他看看。”
李破虏递上那封信,周湾脸色惨白。
“殿下息怒,我也不想如此,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周湾跪倒在地。
他忠孝难两全,也是罪人。
长宁却没有论他的罪,反而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在长安城的守军,你立刻回军营,不要被人夺走兵符,李破虏,你一道去,教他长安新的布防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