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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赶到时,依兰已经打翻了所有药碗,她看到长宁便像看到了救星,哭着扑倒在长宁脚下:“公主,公主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她们,她们!”依兰指着那些伺候她的丫鬟哭诉:“她们在我的药里下麝香!”
伺候她的丫头跪倒一地,见长宁来急忙开口求饶:“殿下明鉴,奴婢们真的是按方子抓药,绝没有陷害依兰姑娘的想法。”
长宁连药方子也没看就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依兰僵住了,为什么没有追究?
长宁伸手去扶她:“依兰,你还知道麝香?”
依兰呐呐点头,眼泪流了下来:“卡罗给我看过,他还说这东西会让女人不孕,叫我离远点。”
她摸着肚子道:“那是我便想给他生个儿子,所以记得那个香味,我离得远远的,可她们竟然给我用这种药,会伤了卡罗的孩子的!”
长宁攥着拳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依兰却是玲珑心思,见长宁欲言又止,便低头看向自己一直扁平的肚子,不禁干呕一声:“我还想吐,我的孩子还在,对不对?”
长宁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事到如今她也没有隐瞒:“不对,你很清楚,你根本孩子,所以大夫才会给你开带麝香的方子。”
依兰不断摇头:“不可能,我有孩子的,我还想吐,我……”
“别傻了,卡罗只是想让你活下去,才会用孩子骗你。”长宁垂下眉眼。
她曾经怀疑过,卡罗是不是真心喜欢依兰。
但依兰出现在奉天城的那天,她便不怀疑了,因为卡罗骗了依兰,她根本没有孩子。
只是为了让依兰抛下他自己逃命,为了让依兰坚强的活下去。
长宁从前并没有将突厥人当成自己的同类,她一直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今天,卡罗用自己的生命向她证明了,爱情没有种族之分。
突厥人和汉人,也真的没有区别。
甚至突厥的汉子有些时候会比汉人更真诚,更可爱。
“不可能!”依兰痛哭,抓着长宁的袖子道:“不可能的,公子也说我有孩子的,他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和孩子吃,他说我像他妹妹,他不会骗我的!”
长宁闻声一僵,喃喃重复:“他说他有个妹妹?”
她一直试图蒙蔽自己的假象,如今呼之欲出。
“是,公子说我像他妹妹一样勇敢,聪明,善良,只是他妹妹死在了战争里,死在人们的欲望中。”依兰重复脸上满是泪痕:“公子不会骗我的……”
聪明勇敢的妹妹,死在了她自己的欲望中。
秦昭宁。
长宁闭上眼。
她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那无名勇士模糊的轮廓已经定格,秦无疆略带痞气的笑靥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别说了,依兰,你不要辜负卡罗和他给你的生命,好吗?”长宁握住依兰的手,认真道。
依兰浑身发抖,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不能自拔。
“我只是个小丫头,我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孩子,我……”
“你是卡罗的妻子,你是佐克罗部落首领的妻子,你要勇敢起来,卡罗的部落在等着你,卡罗在看着你。”长宁生怕依兰丧失求生欲,拼命鼓励她。
依兰茫然地看着她,目光逐渐凝固:“我……我要回到突厥去,我要为卡罗报仇。”
长宁抿唇:“你想怎么报仇?”
“公主您不是要和突厥联系吗?我是卡罗的妻子,我可以作证是卡尔背叛了首领,背叛了部族!”依兰道。
“我的确要派人去突厥回复那若,但人选我已经定好了,你不在其中。”长宁断然拒绝。
这不是儿戏,带着依兰只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熟悉突厥情况的辽东亲兵更方便。
依兰跪倒求情,长宁自是不允,倒是慕清彦披着斗篷进来,替她说了句话。
“大道既已乱,何不让她自己闯一闯?”他说。
长宁的出现改变了依兰原本的命运,现在既然她已经被牵连进来,那么就算长宁想护着她,也难以周全。
还不如让依兰走自己的路。
长宁点头同意:“天一亮就动身,你身上有伤,我会让他们扮作药材商,正好可以多带一些你的药品。”
依兰感激涕零。
她很清楚,长宁若是和那若联手,那突厥的战局就将改写,背叛佐克罗部族投靠大王子安德卓的卡尔,也一定会受到那若的惩罚。
“你把这封信交给那若,事关楚突议和大事,你务必亲自交给他。”长宁嘱咐,目送依兰的商队远去。
与此同时,整个奉天城都挂满了红色的喜字灯笼,辽东郡王大婚,排场摆的十足,说是沿街十里都不为过。
此时的奉天百姓才知道,原来郡王的未婚妻,那个幸福的女人,就是大楚嫡公主,长宁公主。
之前嚣张的张小姐也脸色发白。
竟然真被她说中了。
若是长宁公主,她一个将军的女儿,凭什么去比?
虽然她之前说的好,乱世中的公主如草芥,她这样的将军之女才是块宝,但重点是人家长宁公主要嫁的可是主帅啊。
拼夫婿,她输定了。
“而且我听说,因为这桩婚事,南边的仗都停了。”
“这话咋说的?”有人开腔,周围顿时聚了不少人想听热闹。
“这还不简单,那南帝是咱们王妃的哥哥,长安那位老将军是咱们王妃的亲外祖,这两边都沾亲带故的,为了参加婚礼,还不得停战几日,等吃完喜酒再打?”
人们纷纷点头,是时有人站到桌子上大喊一声:“你放屁!分明是咱们郡王威武,派了燕京将军到两军阵前大喊一声休战,并且亲自派人将南帝护送过来参加婚宴,长安那边也来了贵人,都是想跟咱们辽东联盟的。”
“竟然有这种事?”人们议论纷纷,那辽东可威风坏了。
“当然有,咱们郡王何等身份才智!”人们吹捧,将战场的事吹的神乎其神。
长宁听到坊间传言微微一笑。
虽然确有其事,但绝没有这么“嚣张”,只不过传话的张将军嗓门大了些,让人听得一怔,自然就传的光怪陆离,什么说法都有。
不过楚承延是真来了。
长宁勾起唇角:“南帝,这帝之一字,可不是任何人都当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