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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闭上眼抱住慕清彦:“我不会伤心太久,所以你不能死,明白吗?”
慕清彦手指在族谱上摩挲,点头道:“放心吧,燕京王将军是我父亲生前至交好友,他手下几员大将也都受过我的恩惠,出兵的事不会有问题。”
“恩惠?”长宁挑眉:“我怎么记得庄公子说你把他们挨个打了一顿?”
当初她去洛阳古牢救人,庄公子啰里啰嗦,把慕清彦的事叨咕了不少,他反出燕京大营的事自然是重中之重。
当初慕清彦受命领燕京之军对抗突然来袭的右贤王部落,而另一边,传来那若迎亲接走长宁的消息。
慕清彦自知中计,但王将军不肯放他离开。
且不说当时的情况慕清彦若走,辽东很可能会失守,那时慕家就是大楚的千古罪人,而他也是慕家的不肖子孙。
更何况,即便慕清彦劫亲了,也是破坏和谈,让慕家列祖列宗蒙羞!
所以王将军一声令下,帐下所有将军都扑上去制止慕清彦。
他们都知道自己不是慕清彦的对手,但是大战在即,难道慕清彦还能对他们下死手?此消彼长,加上人多势众,他们有把握留住慕清彦。
没想到,慕清彦真的对他们下了狠手,张将军还被他打的吐血。
下一刻,便是庄公子带马上前,二人并驾逃走。
庄公子当时只看到这里,便以为慕清彦是救妻心切,顾不得那么多,还将这件事当成慕清彦的深情事例,跟长宁强调了七八遍。
所以长宁才有此问。
慕清彦闻声笑笑:“谁与你说的,我并没有下狠手。”
他解释,原来当时他非但没有下狠手,还帮了他们一把。
慕家特有的内劲推拿,虽然看着像是被痛打一顿,但事实上却能是帮助调理体内情况,对于身体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等慕清彦离开后半日,燕京王将军帐下的几位“伤者”便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很多病痛都因此消失,通体舒畅许多。
这才知道,慕清彦以德报怨,还好心替他们疗伤,他们岂能不感恩戴德。
而且慕清彦只身前往突厥,破敌军大帐,取右贤王首级,都是不世之功,也是对燕京百姓最好的保护。
慕清彦这些行为虽不算是大恩,但也对他们有益,如今帝死天下乱,南北各有一帝,正是站队的关键时刻,他们选择投靠更有实力的慕清彦一方,是理所当然。
慕清彦说过此事,长宁也放下心来,毕竟知道慕清彦没有因为这件事跟燕京将军所部结下仇怨,便是幸运。
眼下辽东大军都在辽东窝着,放眼中原,他们能动用的也就只有燕京将军这一队重兵。
“燕京既已动身,我们这边也要加快速度,墨武的事可以交给清音来做,你和我,先忙亲事。”慕清彦手指落在那枚标记上,敲了敲:“而且这件事,还不能泄露给他们。”
长宁点头:“我明白,前世我从未见过你们,辽东所有人也都得以善终,而今生你的命运却因我大改,现在,决不能再牵连到她了。”
这个她,当然是慕清音。
在长宁记忆中,今天是第一次与慕清音见面,而这一世慕清音的原本命运已经因为慕清彦受到牵连更改,如今决不能再把她牵扯进来。
像曾受慕清彦之托保护过她的庄公子,已经因为牵扯到辽东古牢的事里,三番五次地遇险,现在她谁也不想牵累。
她此刻已经明白自己这阴阳交汇之点的意义了,那就是谁人与她深交,谁人的命运轨迹就会改变,此生凶险,她自不愿意去伤害慕清彦的亲妹妹。
慕清彦攥住长宁的手:“等一切过后,清音会懂的。”
长宁点头。
她不怕千万人误解,但对慕清音,她总是多一份忍耐。
因为那个女孩,很可能因她而失去哥哥,失去唯一的亲人。
“我还是不放心,你确定那封信的指示是这样?”长宁还觉得不可思议。
她还记得,当日自己强行推到慕清彦,是想借自己这阴阳交汇的命格改变他身上的运术,至少也要替他留下一个孩子。
长宁尽管重生过一次,但还是逃不掉传宗接代的思想束缚,她想给慕清彦留后,非常想。
所以她急着推到慕清彦,却在事后发现族谱上的黑点变红,似乎是染上了长宁的鲜血一般。
不过长宁还是不能去碰族谱,一碰便会灼烧一般的剧痛。
这显然是一个提醒,长宁将情况跟慕清彦说明后,慕清彦便开始翻找红色的标志。
他说:“既然先祖知道有灭族之祸,理应留下指示。”
长宁当时恍然。
没错,慕家先祖看起来像是有通天彻地之能,岂能坐看自己灭族,一定有办法。
当夜他们便将整个藏书楼和藏宝楼翻了个遍,最终在卧室的密室里发现了那个标记,慕清彦打开标记的机关,发现了一页金色纸页。
纸张的背面全是符咒,像烙印在上面的鲜血,乍一看去,仿佛扭动的血虫,定睛再看又恢复了原样。
长宁和慕清彦匆匆阅读。
纸张上是慕家先祖亲笔所书,写着他观星占卜,料到八百年后楚氏国运耗尽之时,不甘心的楚帝会以人力抗天,引大道崩溃,慕家也有覆灭之虞。
唯一逃过一劫的办法就是后人遵循他的祖训,不曾离开辽东。
但显然慕清彦没有遵从,而先祖也料到自己的后人找到这封信的时候,必定是面临绝境,所以给出唯一的出路:
与逆天改命之人同行,方能脱离旧命。
慕清彦和长宁刚看完信的内容,整张信上就开始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最后轰地一声自燃而毁。
“先祖早有遗训,族谱上有大道烙印,所以族谱见污便是大道损毁,慕族面临绝嗣之难,而今要寻能逆天改命之人,显然是与大道相违背,所以……”慕清彦看向长宁,不能触碰带有大道烙印的族谱的人,就只有长宁。
长宁也点头,道衍早就说过,她便是那逆天改命之人。
只是话说到这儿,不跟白说一样吗?
她若知道怎么帮慕清彦脱离厄运,还用寻先祖手札相助?
“或许,是我忽略了什么?”长宁质疑自己,可她关心则乱,一时难以想到什么端倪。
慕清彦安慰她:“既然先祖已经说了,那我便用这剩下的二十天助你夺回皇位,先从南帝的洛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