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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哦对,方统领说要救沈姑娘来着!”有人说。
适才方谦拼命喊着救人,他们可都听到了。
“哦?”秦无疆挑眉。
这方谦看似老实,竟然还挺机灵。
“就是沈姑娘,方统领说有人要杀沈姑娘,老周已经带人过去了。”有人提醒赵参将,这也让秦无疆倍感有趣。
连沈锦容都牵扯进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庆安侯,”秦无疆摇摇手里的折扇,冲方谦扬了扬下巴:“方统领这一身的伤,怕都是拜你所赐吧,难道方统领在被捕前就已经承认了通敌叛国的罪状?”
“就是。”有人不忿。
纵然是抓人,也没有将人往死里打的。
“此地距城防司只有一街之隔,而方谦此前还想下官请辞,说要到长安探亲,转头就这幅样子出现在庆安侯手里,还请庆安侯给城防司一个交代。”赵参将抱拳道。
现在又秦无疆给他撑腰,他当然敢为方谦说句话。
否则,不是寒了手底下人的心。
宋宜晟牵强一笑:“众位怕是误会了,我本是接到线报说此地有突厥细作接头,一来便搜出了这些证物,并这三张花布。宋某不才,以花布为引,却不想引来了方统领,统领不肯随我回去,这才动起手来。”
他指了自己的手下:“方统领悍勇,拼死抵抗,还有蒙面黑衣人相助,我这边也是损失惨重”
宋宜晟昂首,一副无愧于心之态:“以此为由拘捕方谦,宋某问心无愧。”
赵参将沉默,方谦昏迷之下,谁又能知道宋宜晟说的是真是假。
但他们不好反驳。
“既然如此,找到那位姑娘就可以了。”秦无疆突然插道。
宋宜晟暗中磨牙。
“秦参谋说的是沈家小姐吧,”他眯了眯眼:“那就请沈小姐过来,由老板娘辨认一番好了。”
宋宜晟露出冷笑。
沈锦容。
现在已经被“突厥细作”杀人灭口了。
方谦这份不白之冤,是受定了。
秦无疆一听他应得这么痛快就知道事有蹊跷。
“周统领呢?有没有把人救下?”
“当然有,我老周办事,秦参谋放心。”周统领哈哈大笑:“方谦兄弟,醒了可得请老周喝酒,这人可不容易救。”
宋宜晟踏前一步,脸色剧变:“救下了?”
“庆安侯这么激动,不开心吗?”秦无疆笑眯眯。
“怎么会,正可以请沈小姐来一辨真伪。”宋宜晟攥紧拳头,迫于形势地摆出笑容,扬手便道:“速去请沈小姐过来!”
“庆安侯这是怕沈小姐同人串供吗?还不快去请?”秦无疆倒是配合。
周统领却嘿嘿一笑:“我老周也有先见之明的时候,我已经把沈小姐带来了。”
宋宜晟脸皮抽了抽。
这周统领可真会办事,如此一来,沈锦容更没有“串供”的时间了。
宋宜晟手臂青筋暴起,在袖中死死攥着拳头。
饶是镇静如他也不免向外张望。
杨德海还没有回来。
他复仇之路最得力的臂膀,难道会折在姓沈的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都在院子里呢。”老周招呼,一边道:“还有我抓的那两个刺杀沈小姐的匪徒也在院子里。”
宋宜晟瞳孔骤然收缩。
两个。
加上杨德海,他一共派了五人。
姓周的真是出息了,竟然能抓住他的人。
宋宜晟心中不安越重。
周统领去的时候杨德海已经出发许久,不过是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耽搁这么久,这里面必定是有了什么变数。
变数。
宋宜晟现在最怕的,就是变数这两个字。
自从账簿丢了他便日日担心,现在杨德海又出事。
宋宜晟的胆都要吓破了。
杨德海身上那画轴里藏着的,可是最有力的证据。
“走,我们出去看看。”秦无疆乐了。
他可比宋宜晟好事多了,尤其是,让宋宜晟倒霉的事。
既然木生能及时通知他,又能救下沈锦容。
他就有理由相信,她能将事情处理好。
“等等!”宋宜晟道:“既然要让老板娘辨认,总要有些措施。”
宋宜晟还不死心,很快令人找来五名女子。
老板娘有些慌。
她根本就没见过长宁真容,又何来辨认一说。
五名女子并立,沈锦容当然气质突出,但老板娘咽了咽口水,不敢出声。
“老板娘,”沈锦容却越众而出,很快说出了当日的一切。
“就是这位姑娘,就是她!”老板娘指认。
沈锦容扬首看向宋宜晟,这一次她鼓足勇气,目中染着不同她温和脾性的怒火。
花衣的仇,她必定要报。
“庆安侯,你可真卑鄙,求亲不成,便屡次三番使出下作手段,如今竟还想污蔑我的情郎,你可知廉耻二字!”沈锦容字字铿锵。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宋宜晟黑了脸。
他哪里想到沈锦容竟然豁出脸面不要,反口诬陷于他。
“求亲?还屡次三番?”秦无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好笑地看着一众统领,明知故问:“哪位能给秦某人解释一下,这是唱得哪出戏啊。”
众人都冷笑,心里却都有了一些谱儿。
宋宜晟求亲不成,险些害了沈小姐清白的事他们是知道的,也是那日夜宴,他们才知沈小姐和方谦之间的事。
而今,宋宜晟竟因争风吃醋,在人家小鸳鸯私会之处设计抓捕方谦。
实在是无耻之极。
“我是否胡说八道,在场各位都能为我证明,”沈锦容豁出去了。
她这一次抛头露面,忘却矜持,勇敢地站出来,就是孤注一掷。
为了她心爱的男人,她愿意像长宁一样,不管不顾,放肆地活下去。
让那些虚名,见鬼去吧!
“此地乃是我与方郎传书之所,你故意在此埋伏,害他性命,我便是抛却名声,也要为他伸冤!”
“荒唐!”宋宜晟气得颤抖。
这贱人是跟谁学的!
她还是那个沈锦容吗!
“哎,庆安侯,这荒唐二字可做不得证词。你还是先想想,在沈小姐的指证下,你有何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我!本侯清清白白,何须证明!”宋宜晟拂袖。
“哦?那检举此地有逆贼的消息呢,你从何处得来?可有证人证物?这里面的信件你可有验看,真的出自方谦手笔?还有方谦怀里那封信,谁知道,是不是你庆安侯府的哪个护卫一手塞进去的。”
宋宜晟沉下脸:“秦参谋,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