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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顾氏一惊。
孩子没有是好事,但只怕宋宜晟会发狂。
“来人,快来人哪,快去请大夫!”顾氏立马吩咐兰香速去请大夫,兰香会意蹬蹬跑走,沈夫人却是忧心女儿,在宋府奴婢们迅速围过来时就想绕开善云。
哪知善云不依不饶,一侧身拉住她的袍子:“你撞我,你们撞我。”
沈夫人一脸是汗,拂袖想甩开善云骂道:“荒唐!”
“夫人息怒,这莫姨娘是疼迷糊,失了神志。”顾氏上前搀着沈夫人,却是进一步困住了沈夫人的步子,不让她进院门。
“啊!小姐!”这次花衣的尖叫听得真切。
沈夫人眼睛一立,再也不顾得那么些,推开两人往前冲,和狼狈逃出来的花衣撞个满怀。
一并逃出的还有仓皇失措,一跤跌在地上的素菊。
不过此刻沈夫人的目光全在花衣身上。
花衣在此,那她的女儿还远吗?
“夫人,夫人!”花衣一见沈夫人就哭得不像样子。
沈夫人的心顿时咯噔一声:“小姐呢!”
顾氏和善云的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她们拖了这么久,到底是没拦住,这个蠢丫头,跑出来作甚!
宋宜晟安排顾氏引来沈夫人就是为了让她“捉奸”在床,到时候男女大防已破,沈家就算再恨也得老老实实地将女儿送过来。
怪只能怪丫鬟们不懂事,就算有人怀疑宋家图谋不轨,也没有证据。
毕竟他宋宜晟进得是自己姨娘的房间,说到底也不是理亏的那一个。
沈夫人转瞬就想明白这条毒计,恨得牙痒,捂着心口向后栽倒。
“夫人!”花衣慌了神儿,连忙爬起来借助沈夫人喊道:“夫人您怎么了?小姐丢了,您可不能再有事啊!”
小姐丢了?
顾氏一挑眉,善云也不嚷嚷痛了。
众人目光纷纷望向事发现场,就见只来得及穿上一件中衣,胸口还敞着的宋宜晟慌里慌张拎着两只靴子跑出来,脸色黑沉如墨,一出门见到这么些人,他亦是浑身一僵。
被人算计了。
他被人算计了,还是一套连环计。
那人分明算好了时间,知道他必会派人引沈夫人来,以期能将事情遮掩,只当是两家正常的联姻,全了宋沈两家的面子。
就故意移花接木,让他被这一众堵在门前,成了真正的捉奸在床。
眼前晃过那昏睡女孩白花花的肉体,宋宜晟顿觉反胃。
饶是饱经风月的他也经受不住。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夫人精神回转,勉强站起身问。
花衣张张嘴指着院子里:“宋……宋家大……”
“住口!本侯是你能妄议的吗!”宋宜晟通红着眼大喝,恨不得杀人灭口。
花衣吓得一缩脖子不敢言语,往沈夫人身后一躲。
沈夫人知道小姐是“丢了”,不是在里面,心放下半截,扯了扯袖子护住花衣。
宋宜晟没理,蹬上靴子匆忙将左右长衫一掖,走来一把将顾氏拉开,向院子里一甩头,示意她进屋。
顾氏不明所以,却是得意扫了善云一眼:“老爷莫姨娘不知受了什么冲撞,妾身已经请了大夫,还请您多加照拂。”
顾氏福身礼毕,往院子里走去,俨然是这侯府的女主人。
自始至终,她都是宋宜晟心中最得力的女人。
善云恨得牙痒,登时哀叫起来,宋宜晟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更见那裙上鲜血刺目,一时脑袋发晕。
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吗。
这样连环的冲击,任谁也禁不住。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宋宜晟仰天嘶吼。
善云被吓得半死,还以为问她这件事呢,急道说撞见了黑衣人。
“黑衣人?”宋宜晟猛一回头。
……
长宁一身黑衣潜行到库房附近,在约定地点发现来回转圈的方谦。
她迅速靠近,一拍他肩头。
方谦看到地上有影子靠近自己下意识伏低身体,顺势一抓,长宁亦反应奇快,另一手把住方谦攻击的手,方谦再转掌横劈,长宁腰身一下避开,横臂在前招架,低喝:“是我。”
方谦眉眼一松,撤去攻势:“没想到小姐竟有此实力。”
若非力量不及,绝不逊色于他,如今怕是有甲士的实力了。
长宁没接话,摊手取出两把钥匙。
方谦会意,拿出一串钥匙,显然是长宁没在顾氏房中找到的库房钥匙。
“不知小姐可识得?”
长宁将两把钥匙比对,加之库房钥匙多是带有标签,很快找到了第三把钥匙,还有一把库房大门的钥匙。
方谦放下心,张口欲言。
长宁却将钥匙收入怀中,仰头:“我都知道了,沈氏福大命大。你快回去,宋宜晟必定会清查离席者。”
沈氏?
不该是沈小姐吗。
方谦看了她一眼。
长宁眉眼一挑:“事成之后我会去客栈寻你。”
“是。”方谦不再犹豫,离开脱掉身上夜行衣交给长宁,自己抽身而退回到宴上。
长宁也不耽搁,半跪在树下阴影处,连环弩搭臂,刷刷三箭解决掉守门的三名小厮,她就地翻滚来到库房大门。
女孩子双手一番将三支弩箭全数收回,并将小厮伤口刮花。
弩箭构造特殊长宁此刻还没有资本浪费,且宋宜晟怕是已经猜到她就是莫澄音,当初在城隍庙取走秘籍的人,她自然不会留下马脚。
长宁麻利开锁,长驱直入。
另一面,宋宜晟脸一沉按住善云肩头:“什么黑衣人?”
善云被按得生疼,心中怕极,只能卖力翻滚嚷着腹痛难忍。
大夫正被请来,欲上前问诊。
宋宜晟手一松,命人将她抬下去,只揪起素菊问话。
“黑衣人,有个黑衣人从暗处冲出来,撞了姨娘。”素菊叩头道。
“在哪里?”宋宜晟急问。
素菊哆嗦着手指指了离清曙院不远的那处园景,宋宜晟大步上前,那地方显然有人待过,草都是被踩压过的样子。
沈夫人上前拦住他。
“庆安侯爷,民妇的女儿是在您家宴会上失踪,您不觉得该给民妇一个交代吗?”沈夫人硬气十足的态度让宋宜晟头疼。
这件事若处理不好,只怕沈家不会善罢甘休甘休。
他一个闲散外放的边疆侯爷,真要是较起劲儿来,还不一定能扳得动家财万贯的沈家,何况长安城中沈家也不是孤立无援之辈。
“伯母放心,小侄一定为您寻到令爱。”
“哼,民妇可没这么大的福气,竟有您这样聪慧的侄儿。”沈夫人这一声聪慧。
饶是宋宜晟也臊得脸皮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