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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营地前倒还真没什么能看的热闹。
长宁既做了木生将军,就不能再用公主的仪容行事。
正四品的少将军在长安并非多大的官,她的马车也不是多豪华和引人注目,放她和随行的十几名侍卫入内,突厥人又将营地重重把守起来,故此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被称作罗统领的蒙面男子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巷子里,不疾不徐地闭目养神,静候着里面的消息。
而此刻,突厥王子那若也一偿夙愿,见到了心心念念半年的小勇士。
“木生,你就是木生。”那若看到红皮甲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不由眼前一亮,笑容不掺半点儿虚假:“好!不愧是击败那若的女人!”
长宁大步进到院中,那若这翻直率品评却是让众侍卫脸上一胀。
殿下如今是大楚的时辰,何时轮得到那若品头论足。
长宁迎上那若目光:“看来那若王子的伤是都好了。”
“混蛋!你敢讥讽王子!”有突厥人怪里怪气地骂道。
“大胆!你敢辱骂公主!”大楚的侍卫也不敢示弱地回敬。
长宁竖起手掌意止。
那若哈哈大笑也不予计较,还道:“不管你是公主,还是小勇士,你击败了那若,你就是那若承认的英雄,那若敬你一杯。”
他举盏,有突厥美人端上一碗烈酒。
长宁鼻子一嗅便知道,是突厥的马奶酒,不过当中还掺了些别的味道。
女孩子挑眉看了那若一眼。
“季明子,那就多谢那若王子的款待了。”长宁仰头饮尽。
突厥人面面相觑,有些失望。
季明子的味道和剧毒乌头的味道相似,掺在马奶酒里,只要楚人有一个懂一点药理之人检查长宁饮酒,就能知道。
到时楚人大闹,他们还能接着季明子是疗伤养生的圣品来讥讽楚人小人之心,占据先机。
但没想到这公主区区一介女流,竟然还知道季明子。
“木生殿下竟然知道季明子。”那若也奇。
长宁将空碗递给一侧侍卫。
“当然,这季明子是突厥的宝贝,传说是一个叫季明的汉人医者在突厥贺兰山顶发现的圣药,唯有皇室才能用上,便是那若王子再得宠,身边也只有区区几颗吧。”长宁笑容自信,声音爽朗。
“不错,当日拜公主殿下所赐,那若这胸口中箭,正是随身携带的季明子救命。”那若拍着胸前伤口,话锋一转,又讥讽:“虽然是传说,不过那季明真是个神医啊,只可惜这样的人才却要为我大突厥效力,这岂不是证明,天佑我大突厥。”
“天佑突厥!”这群突厥人倒是很配合自家王子,顿时耀武扬威。
蓦地,传来一声轻笑。
女孩银铃似得笑声在一众男人中异常刺耳。
“你笑什么?”那若瞥她,张开双臂:“难道那若说的不是事实吗?”
长宁往前走两步,来到突厥两列狼卫中间,单手把剑,身姿挺拔笔直,如肩头红莲般盛放期间,四周的狼烟弥漫都只是背景。
那若一瞬失神,女孩的声音已经响起:“王子可知,我是如何识得季明子的?”
“如何?”突厥人也很好奇。
长宁笑了。
“这还要谢谢王子的祖父。”
众人一僵。
长宁已经徐徐说来:“想来各位已经听说了,我的外祖父乃是镇守边关十五年的上将军,柳一战。”
突厥人顿时肃然。
他们是一个尊重强者的民族,柳一战是一位勇士,是英雄,他们虽然恨他,却尊重自己的敌人。
在突厥人的信条里,不尊重自己的敌人,就是不尊重自己。
所以长宁提及柳一战,他们都肃然起敬。
“当年,我祖父枪挑可汗,夺得宝马和狼头铁鞍,很不巧那鞍上正有一袋十多颗季明子。”长宁施施然道,似乎没有觉察到那若脸色的青黑,摸着自己新涂在指甲上的蔻丹,语气轻松:“当年我从树上掉下来崴了脚,外祖父正是用季明子帮我止痛的。”
“你!”突厥人铿地一声拔刀出鞘。
十二名精心挑选的御前护卫也瞬息拔刀以对,气氛旦夕紧绷。
刀光剑阵中的女孩整理好袖口,抬头扫过一众。
“怎么,王子有兴趣再比划比划?”她笑问。
“哈哈,放下,都放下刀。”那若一笑,突厥人率先收刀。
“若是此前,那若必定要和木生殿下一决雌雄,但如今雌雄已辨,那若岂能对女人动手,你们能吗?”那若如此喝问,显然是不忿方才被长宁羞辱。
突厥人立刻怪笑着喊不能。
长宁不恼,反倒笑说:“真可惜,那王子可就要一辈子做长宁的手下败将了。”
笑声戛然而止。
御前侍卫们拱卫着长宁,女孩步向上座。
那若如何能服。
“你们中原人惯爱玩这些弯弯绕,那若不跟你们耗时间。”他别过头,一番较量长宁已经激怒他。
尤其是败给女人这件事,实在有伤颜面。
当初长宁的三星赶月,四箭连发,也着实惊艳了他。
便是他本人,也做不到如此。
“哦?那王子想如何?”长宁扬眉看他。
那若眼睛一转。
“在我们突厥,女人惹出的祸事一贯都由她的男人承担,长宁公主,你有男人吗?”那若笑出一口白牙,这个问题问得他深信舒畅。
这个女人如此凶悍,真想听她亲口说出我男人三个字来。
那若笑意更深。
他此刻已经发觉,若是能让这匹狡猾的母狼说出自己的名字,一定非常爽快。
那若禁不住幻想那一刻,而女孩子也痛痛快快地给出答案。
“有。”
“有?!”那若一惊,后挠挠头:“我倒是忘了,你们楚人守什么礼教规矩,你的皇帝父亲让你嫁给慕清彦,你就要让他做你的男人。”
长宁看他,一双眸子润润的,让那若心中痒痒,只想征服。
“正好,就叫你男人来和本王子了结恩怨好了!”那若叫嚣。
“本王子知道慕清彦也在这长安城,还省得本王子千里迢迢去辽东找他一决雌雄了。”
长宁眉头动了动:“你要和我男人比武?”
“当然,”那若一本正经,“难道那若还能欺负一个女人?”
长宁呵笑一声:“你想比什么?”
“你有安排?”
“既然比武是你提出来的,规则就由我来定,放心,张榜公众,我堂堂一国公主,岂会偏私。”长宁说。
“好!就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