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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妃做辅。”太后重复一遍,看向身旁坐着的长宁。
女孩子面色平静,没有异议。
秦太后挥挥手让报信的宫女退下。
“你这孩子,是给秦妃找活儿干呢。”太后笑道。
“秦妃娘娘为人和善,也操持后宫多年,如今贵妃有事,自然应该轮到娘娘,便是父皇开口,也非秦妃娘娘莫属,孙女哪懂这些。”长宁难得的谦和温顺。
秦太后招手,长宁来到太后身前。
“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眼泪汪汪,又咳了两声。
“娘娘,太医嘱咐了,不要喜怒起伏。”段嬷嬷在耳旁提醒。
太后擦了擦眼角,点头。
长宁舔了舔唇:“祖母放心,长宁不委屈,这些年在柳家,外祖父待长宁甚好。”
秦太后浑身一僵,长宁却似未觉,只道:“您好好将养身体才是正理。”
“好,好。”秦太后道,依旧是秦家一贯不争不问的态度。
但长宁知道,秦太后如今,绝不会不闻不问。
因为柳家这桩案子,已经牵扯到秦家了。
秦太傅虽说不是主告,却是案子的主审,审出什么,都是不好交代的。
注定要和郑家为敌。
既然如此,那郑贵妃在宫里的势力,的确该收束一下了。
太后和长宁对视一眼,“该传午膳了,长宁,留下来跟皇祖母一道用膳吧。”
长宁屈膝应是。
席上礼仪俱佳,宫中的规矩,她全明白。
当着太后的面,没有丢半分脸面。
前世程嬷嬷可是绞尽脑汁算计她,害得她在皇祖母面前丢脸,故意让她与秦太后疏离。
但这一世,那程嬷嬷却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宴罢,长宁噙笑,施礼告辞。
太后又赏赐了好些东西让她带回未央宫,全程没有再提掌管六宫的事。
“公主,咱们这就走了?”银乔还有些不放心。
“就不问问,秦妃娘娘答不答应执掌六宫的事?总不能让您来管理六宫吧。”银乔有些焦急,那像什么话。
“放心吧,皇祖母不提,就是答应让秦妃掺和进来了。”长宁下巴微抬,走下宁寿宫的玉阶。
秦家如今,便是想不上船也不行了。
长宁登上轿辇离开,段嬷嬷回到大殿中:“娘娘,大公主走了。”
太后嗯了声,神色未变。
“秦妃娘娘想也收到消息了,不知道……”
“涵儿是聪明人,自然懂得深浅,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怎会拒绝。”太后目光幽邃,望着远处:“或许,她也盼着这一天呢。”
段嬷嬷眼珠一转,低下头:“都是为秦家积福,娘娘不必担心。”
太后嗯了声,又看着长宁坐过的圆凳。
仿佛女孩子还坐在那里,明眸善睐,谈吐自若。
“这孩子也是不简单呐。”太后叹道.
“可不是,这么多年了,那位搁谁手底下吃过这么大的亏。”段嬷嬷笑得复杂。
便是她们宁寿宫里都有郑贵妃的耳目,何况是长宁身边。
可这小丫头却不声不响地,用一张画像就将贵妃母子三人斗成这幅模样,思过的思过面壁的面壁,实在是不可思议。
“好是好,就怕……”太后不语,段嬷嬷抬头,太后才开口吩咐:“你去,到延禧宫给涵儿递个话,让她把事情小心处理,不要步郑贵妃后尘,激怒皇帝。”
“是,老奴这就去给秦妃娘娘递话。”
段嬷嬷从宁寿宫出来,亲自跑了趟延禧宫。
延禧宫里,正因此事喜气洋洋呢。
风水轮流转。
让钟粹宫嚣张这么多年,如今也有她们延禧宫扬眉吐气的时候。
秦妃亲自出门迎接段嬷嬷,听到宫人议论,立马派人呵斥。
段嬷嬷看到此处点了点头。
秦妃娘娘果然识大体。
她递了话要走,九公主摇摇摆摆走过来,闹着要去看皇祖母。
“那就劳嬷嬷带去了。”秦妃笑道。
段嬷嬷深深看了秦妃一眼,“太后娘娘正说想九公主呢,恨不得能接过去住两日,现下就委屈娘娘多受几日思女之苦了。”
“九儿能得母后喜爱,是臣妾的荣幸。”秦妃含笑屈膝,一边明日简单收拾九公主的东西,随段嬷嬷去往宁寿宫。
“太后邀九公主去宁寿宫小住,娘娘,秦妃这是要大展身手吗?”蔷薇咬着唇角。
“平素倒没看出来,秦妃那个蔫不做声的,见缝插针的本事倒是不小。”郑贵妃冷笑。
送走九公主,秦妃可不就是想一展拳脚了么。
“她们想的倒是挺美的。”郑贵妃冷哼,“蔷薇,该怎么招呼你心里有数吧。”
“您就放心吧,咱们钟粹宫统领六宫十五年,什么风雨没经历过,就是她秦妃也休想从咱们手里分一杯羹出去。”蔷薇咬牙切齿。
今日贵妃受了这等奇耻大辱,整个钟粹的脸都没地方放。
“娘娘您就等着吧,这凤印现在虽然送出去了,但陛下很快就会明白您的苦心,未央那边,迟早还得给您送回来。”
郑贵妃嗯了声,继续屏吸念经。
但偏殿那边的楚乐阳却是气炸了肺。
凤印。
凤印。
母妃交出凤印,还偏偏把凤印交给楚长宁,那日后见面,岂不就比楚长宁低了一头。
楚乐阳心里不服,对逼她嫁给曹彧的事更加心存芥蒂。
“殿下,能嫁给睢安侯世子,也是寻常公主梦寐以求的事,您就别再赌气了。”
“是啊殿下,奴婢听说那秦家三小姐收下了您不要的镯子,巴不得嫁给曹世子呢。”
楚乐阳的两个大宫女画碧与书青一边一个,替楚乐阳擦脸上的肿痕,不住劝说。
“混账!她秦昭宁算什么东西,配跟我比?”楚乐阳拍开书青的手骂道。
“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她站起来眼眶通红地强调,又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都是过去了,都是过去了。
“公主……”两人也替她委屈。
公主做错了什么,凭什么遭遇这样的事。
“都是楚长宁,都是她!”楚乐阳越想越气,冲到屋里将不少画卷撕成碎片。
终了,停在一副画像上。
水墨画的丹青不足以勾勒出少年人的神采气质,但仅有那抹英气已经足够让小姑娘倾心。
“慕郎,慕郎。”楚乐阳将画像抱在怀里。
“我一定会得到你,绝不能便宜了楚长宁那个贱人!”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
“去,想办法给那秦昭宁递话,就说,”楚乐阳扬起头,“本宫答应嫁给曹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