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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能有假?”长公主迈进门,笑逐颜开。
“母亲……”曹彧低头,脸色有些泛红。
“你这孩子,喜欢就是喜欢,脸红什么。”长公主很是满意,“长宁是个好孩子,能文能武出身高贵,你喜欢她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曹彧眼神有些慌。
“母亲说笑了,大殿下……大殿下与儿子有袍泽之谊,儿子也只是惊艳她在机关术上的才华,当初她庆安三星赶月射退突厥王子……”
“好啦,别找借口了。”长公主摆摆手,曹彧白净的耳尖开始冒火。
“这些都是她的本事,待她嫁做我曹家妇,你再慢慢惊艳不迟。”长公主笑说,“待找个机会,娘就去找你舅舅说,你舅舅素来疼惜长宁,想必也不会愿意把长宁嫁到那么远的辽东去。”
曹彧低头:“全凭母亲做主。”
长公主十分满意:“对了,明日突厥使团进长安,你城防司的差事可碍着?”
“母亲放心,原本舅舅便降旨要儿子与无疆作陪,招待辽东郡王,城防司的事便没安排到儿子头上。”曹彧说。
“你这孩子平日不吭不响,倒是把理由都想好了。”长公主调笑一句。
曹彧的脸更红了。
第二个收到消息的是秦太傅府邸。
五皇子因追捕盲盗的事借住秦家,所以银乔只派了一个宫女过来通知。
“明日约了梦妤看突厥人的热闹,请恕无疆不能奉陪。”秦无疆回绝的干脆。
宫女也没多留,低头道:“还请秦公子转告五殿下,这是请帖。”
“知道了。”秦无疆说。
小厮替他收下给五皇子的那张请帖,他捏在手里看了眼,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不上不下。
他自己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权利倾轧,他最明白不过,只是事到了她的身上,就变了个味道。
大抵是他对她寄予了太大的希望。
秦无疆挥挥手让宫女退下,倒是出门的路上撞见了数日未回宫的木鸢。
“木鸢?公主正找你呢。”宫女顺口道。
木鸢啊了一声:“你等等,我收拾一下东西这就跟你回宫。”
“收拾东西?”宫女纳闷,但没多问。
毕竟木鸢是公主带进宫的人,吩咐什么事也是殿下秘密为之,她自不好打听。
木鸢倒是没怎么磨蹭,很快就登上回宫的车架。
“不是说要收拾东西?”
木鸢眼光闪烁,笑了笑:“没有没有,我只是来传个口信,哪里带什么东西,我是说……是说把在秦府住时弄乱的屋子收拾一下。”
宫女还没开口,木鸢便催促:“快回宫吧,公主殿下该等急了。”
“是宫门快落锁了。”宫女也催促。
她们总算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到宫里,长宁见到木鸢上下打量一眼。
木鸢显然有些紧张,却又热络地凑上来:“公主,奴婢在秦家听不到消息,还以为秦二爷还再找春晓呢,哪知道,春晓已经回来了。”
“嗯,你先退下吧。”长宁挥挥手。
木鸢还想跟她说话,长宁已经低下头去看书。
银乔立刻会意,让木鸢出去。
“殿下?”银乔低头。
“这个木鸢在外面流连许久,怕是心开始飞了。”长宁翻了一页道。
“那奴婢这就找个借口,将她打发出去?”银乔道。
长宁摇头:“先不必,再等等看。”
她半眯着眼一睨:“我身边的人,都是不能放出去的。”
银乔浑身一凛。
长宁若无其事再翻一页。
“奴婢明白了,当初娘娘若是有殿下一半的手腕,也不至于被……总之,奴婢一定小心谨慎。”银乔允诺。
长宁没有说话,而是边看书边等着最后一个回复。
第三个报信的宫女走的有些远。
辽东郡王是外臣,虽然身份尊贵和一众皇亲国戚一般无二,但到底不能住在宫里。
礼部给他安排了宫外的住处,虽然离皇宫不远,但还是要比睢安侯,秦府这样的显贵之臣稍远几分。
慕清彦点头应允:“烦请回禀贵主,明日清彦一定到场。”
宫女偷偷睨着慕清彦,连连点头:“郡王爷客气了,奴婢这就回宫禀报。”
小宫女扭头离开,慕清彦拿着请帖目光深远。
他肩头探出一颗头来,嗖地一声抢走请帖:“佳人有约啊,明天带我一起去呗,我给你扮成小厮也行啊。”
庄公子敲了敲慕清彦的肩膀:“跟你说话呢。”
“嗯,可以。”慕清彦回神应了声。
“你还真不客气。”庄公子嗤他一声,低头看向请柬顿时一怔。
他指着上面的名字念起来。
“睢安侯世子曹彧,秦家二公子秦无疆,还有一位五皇子,怎么好好的约会,要带上这三只多余的人?”庄公子一本正经地说。
慕清彦将折扇在手心里敲打,声音悠长:“只怕多余的,不是人家。”
庄公子吸了口凉气:“难道,你们还没成亲,她就给你戴绿帽子,让你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慕清彦看他,一折扇敲在他头上,飘然远去。
“是你。”
庄公子揉着脑袋怒吼:“姓慕的!”
长宁坐在桌前喝茶,听到宫女回禀,挑眉问道:“他接了,可说什么?”
“郡王爷说一定到场,很客气,没说别的什么。”
长宁眉头微蹙。
慕清彦实在太深藏不露,让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长宁可从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辽东郡王亲自跑一趟长安相助。
“他此来,必有什么目的。”长宁敲着桌子。
他显然不是为了婚事。
柳家的冤情应该也是最近才知,否则早在庆安县他就能出手相助,何必等到今日。
“还能为了什么呢?”
不能确定慕清彦的来意总让她有些受制于人的感觉。
长宁舔舔唇。
这杆清隽的长枪,用着可不怎么顺手。
银乔见她苦恼,也绞尽脑汁地想,忽然道:“要不,殿下您明儿问问郡王爷?”
长宁挑眉看她。
银乔干笑。
这办法好像有点蠢。
却不想,长宁努努嘴:“这倒是个办法。”
“啊?”这回轮到银乔吃惊了。
“那郡王能说实话吗?”银乔怀疑自己的主意。
长宁笑笑:“他这个人太聪明,而聪明的人,通常都喜欢说实话。”
银乔微微张嘴。
她也喜欢说实话,也是聪明的人么?
“只看你会不会听。”长宁下巴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