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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家有不成家的必要,成家,有成家的好。”长宁淡淡开口,让商如锋浑身一凛。
作为一个细作头子,他不成家为的就是没有牵挂,办事尽心,但成家,则是为了给主子一个拿捏你的机会。
长宁一语双关,这是在说他不听使唤,差遣不动呢。
商如锋还没开口,长宁已经策马出去很远,前方小镇四处的灯都熄了,就剩下之前赶来的侍卫所点的那支火把烈烈燃烧。
长宁率队赶过去,小二和老板听到大生意热切迎出来,将茶水细软都准备好,也喂了马匹。
她上楼休息,三十名近卫分成三组,每组十人把守在客栈四周护卫安全,今日正是商如锋亲自当值。
他守在门前,长宁还算放心。
这个大统领前世倒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办事靠谱,一直到父皇临终前,她都没舍得杀他。
不过都是些往年旧事,长宁不做思量,只早作休息,为明日赶路做准备。
夜色深重,秋日的疯像寒冬伸出的爪子,扒在身上嗖嗖得寒。
客栈里早没了动静。
偶尔两声野猫夜啼,更显静谧。
而长安城中却不似这样平静,整个夜里都在抓捕贼人。
除了他们所熟知的那名叫沐枕的女子,现在又多了一名男子。
“此人暗算三皇子,现全城搜捕,如有见过的,速报至官府,必有重赏!”
衙役们敲着铜锣,大夜里挨家挨户地搜查。
那画像上的男子长得甚是端正,甚至有些女子的妖媚,若是见过绝不会忘。
此人正是云月长。
三皇子上奏皇帝说被人算计打晕前正是见到了这个人的模样。
他当街失仪,丢光了皇家的脸,这理由就算是假的皇帝也会帮他圆过来。
何况现在宫里出了这么多事,皇帝也没这个闲心去管三皇子做什么,只答了个允。
于是便有了全城搜捕的事。
只可惜,官差敢半夜打扰的都是些小老百姓,哪里有机会亲眼目睹不夜城云月长的风采,自然不识。
但次日一早,张榜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云月长吗?”烟花常客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怪笑起来。
难怪三皇子当日如此狼狈,原来是被云月长这种被男人玩的小倌儿给劫了去。
“就是不知道这三殿下和这不夜城头牌到底有什么纠葛,难道三殿下就是那个包了云月长的豪客?”
众所周知,云月长一直都被一位豪客豢养,和风花误一样不容旁人亲近。
不过三皇子是有心登基称帝的人,所以事事谨慎。
当年他是以神秘豪客的身份拍下了云月长的第一晚,而后又过了大半年,风声过后才同云月长修好。
“要真是有纠葛,三皇子能不认识云月长?还闹得这么大?”有人摇头。
除非三皇子是傻了。
否则怎么会自己把云月长的身份暴露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云月长是和他又纠葛的。
人们议论纷纷,三皇子却是得了理由,第一时间派人冲到不夜城去。
“奉命抓捕刺客云月长!”官差冲进大门,一路全无人阻拦。
不夜城里竟似空无一人。
三皇子最清楚云月长的房间,率人大步踹开房门。
老鸨们这才一窝蜂的涌出来跪倒:“殿下息怒啊,小的正想把他抓了给您送去,哪知这贱蹄子留书一封,逃回家去了!”
一封信纸颤巍巍递上来。
云月长字迹潦草,却将一腔怒火与绝望写在字里行间。
不外乎一个意思。
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也毁你最大的梦,互不相欠。
三皇子狠狠攥拳。
混蛋!
他这样卑贱的狗奴才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他家在何处?”三皇子怒问。
老鸨指着城西方向,颤巍巍道:“我,我从城郊九条巷的破院子里买,买他回来的。”
三皇子眼里冒火恨不得将云月长碎尸万段,待他率队赶到时见到的却是一片火海。
云月长的笑声从破院里传来。
“三殿下,伤都好了吗?”
三皇子目光怨毒,恨不得将云月长抓出来抽筋剥皮。
可云月长身在火海,无人敢去。
“云月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三皇子此时不忘做戏。
“你这个……”云月长从火海里咳了好些声,浓烟滚滚而出让他的声音难以传出来。
三皇子更怕他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便命手下人大喊走水,救火,遮住云月长最后的声音。
大火熊熊燃着,不夜城的老鸨被人押上来。
三皇子冷着脸问他:“知道该怎么说吗?”
老鸨瞪大了眼连连点头:“小的知道,您从没见过云月长,是这贱蹄子认错人了——”
“放屁!”三皇子怒骂,这种鬼话父皇能信吗?
“是本皇子曾经年少不懂事,轻薄过他一次,他记恨至今,故意毁我!”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会一口咬定,这就是事实。”
三皇子长舒口气。
云月长算计得他太苦,若非母妃聪明,他如今也要折进去。
三皇子抓起一把辣椒抹了把眼睛,“回宫!”
“父皇,都是儿臣年少糊涂犯下的错事,求父皇原谅!”三皇子哭诉,一边哀求:“即便父皇要罚,也请父皇先让我见皇祖母和七弟一面……”
皇帝原本就焦头烂额,现下更是听不得他哭。
何况这件事关系皇家颜面,他若罚楚承贤重了,岂不是在自己承认楚承贤和云月长有染,丢的还不是他的脸。
“长宁这样一个女子都知道奔波,你这个做哥哥的却就知道哭,你简直就是废物,还不给朕滚!”
皇帝大骂,楚承贤连滚带爬地退出了乾祥宫。
出门却是好巧不巧,撞见了瑞王。
他本想横冲直撞过去,但看到瑞王那亲王专属的紫金蟒袍,脸色越来越差。
瑞王见状心生惶恐,下意识避让一旁。
“殿下可使不得!”福安正到门口替皇帝宣见瑞王,见到此景连忙阻止:“瑞王殿下是兄也是王,现在万万不能让路,否则,岂不是害三皇子不敬兄长?”
福安这一句虽是提点,但三皇子心中却更不好受。
他硬着头皮道了这辈子最屈辱的一声:“皇兄,先请。”
瑞王嘴唇发白,壮着胆子从三皇子身边走过。
那一瞬,他眼前仿佛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
乾祥宫的金顶琉璃瓦,原来是这么绚烂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