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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晟原本出逃的地方射了两根短箭,若非他刚才反应机敏,没有从退路逃走,此刻早就被长宁射倒在地。
不过现在也没有多少不同。
宋宜晟虽没受伤,但功夫高强的单将军却冲了进来,猛虎出笼,他根本不是对手,退无可退。
“你方才根本没听我说话。”宋宜晟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你所有的话都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寻找开活板门的机关。”
宋宜晟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放弃反抗。
长宁冷笑。
“柳家就是听多了你的话才会有今天,我岂会重蹈覆辙。”
宋宜晟猛地抬头:“你明知道我是无辜的!”
“放屁!”单将军怒喝。
若不是怕引起石门后的人主意,他早就一脚踹死这个畜生,哪里还容他在这儿嚣张。
他还无辜!
“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宋宜晟勾起唇角。
长宁微扬下巴。
“你没有告诉他们,你为什么不给柳家平反了。”宋宜晟嗤嗤笑了,“这群蠢货,还在为柳一战那个逆贼效力。”
“你住口!”
“你住口!”
长宁和单将军同时低声呵斥。
“那你为什么放弃重审柳家的案子,”宋宜晟嗤笑,两弯梨涡浅浅:“难道不是因为查到了确凿的证据,看清了柳一战的真面目?”
“你放屁!”单将军爆了一串粗口,幸好薛岩及时制止,否则就要把上面的人招来。
“跟他废什么话,速速杀了,一了百了。”薛岩在单将军耳边低声催促。
宋宜晟立刻碾动靴子:“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是石门的开关,只要我一松腿,石门就会打开。”
长宁蹙眉。
不可能,她刚刚明明检查过,难道有所遗漏?
但这边,拔刀的单将军却被薛岩拉住。
薛岩冷着脸警告:“宋宜晟,你休想妖言惑众,今天你落在我们手里,就是死路一条!”
“你们都是柳一战的死忠,我自然不屑多说,但是她,”宋宜晟看向长宁,“我是为你而来。”
“当初柳氏一门处斩,你亲眼看着假大小姐被斩首示众也未曾施以援手,现在倒来假慈悲,真是可笑。”薛岩嘲讽。
宋宜晟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只盯着长宁:“是我当初误会了你,我以为你和柳一战同谋陷害我父亲,所以才会对你绝情,长宁,我的心里一直——”
“嗖嗖!”长宁两箭连射,逼得宋宜晟下腰躲避,双腿即将离开那处石板。
薛岩脸都白了:“少主!”
他猛扑过去想代替宋宜晟踩住石板。
宋宜晟也脸色惊慌,眼珠闪烁,第一时间看向的不是关乎所有人性命的石门,而是地道的出口。
“果然有诈!”长宁瞬息明白,宋宜晟这是在诈他们。
根本没有什么机关。
“抓住他!”
长宁当机立断,举起连环弩瞬息瞄准宋宜晟再发三箭。
和庆安城外的三箭一样风驰电掣,追魂索命。
宋宜晟被长宁识破,失去掣肘单将军的把柄,毫不犹豫地就地翻滚。
拼着肩中一箭,冲向出口。
挡在路上的两名兄弟竟不是他的对手,一冲之下被他击退。
长宁没空去惊叹今日显露的宋宜晟功夫,只冲过去一边低喝:“单丹臣!”
单将军猛地回神。
“给老子说清楚!”单将军大喝着冲上前去。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宋宜晟手中还有保命的暗器,单丹臣一连躲过三只飞箭,却失了宋宜晟的踪迹。
长宁赶来,恨不得给单将军一巴掌。
“你刚才在想什么!”长宁怒斥。
若不是单将军犹豫,刚才一定能留住宋宜晟。
她都算计好了。
宋宜晟虽然从前隐藏实力,但绝不是单将军的对手。
刚才那电光火石间,只要单丹臣全力以赴,一定能用最小的动静擒下宋宜晟。
可现在却叫宋宜晟跑了。
单将军嗨了声,垂下脑袋:“怪我。”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快走,那畜生逃了只怕就要打开石门,咱们得先脱险。”薛岩冷静分析局势。
长宁摇头:“他不会打开石门,否则他脱身前只需大喝一声,就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薛岩一头冷汗,也对单将军十分恼火。
要不是宋宜晟也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只怕现在他们都因为单将军的一时犹豫而送了性命。
“我……”单将军开口,长宁竖起手。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出去。”长宁依旧精神紧张。
她虽然精通机关术,但宋宜晟显然是有这个地道的地图,若是他动什么手脚,让她们和三皇子的人撞上就不妙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离开宋宜晟的主战场。
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容后再议。
长宁和单将军并肩前行。
单将军拍着心口:“少主放心,这一次老单再见到那畜生一定不手软!”
长宁轻嗯一声。
但她看得出来,单将军心中的疑虑还没有打消。
长宁眼中神色复杂,最终还是回到探路上。
不知是宋宜晟动了什么手脚还是这条路本来就是如此通顺,长宁她们走了一段路后就来到出口。
单将军先一步探路。
“少主,我们出来了!这是村子东南边的林子,已经走出二里地了。”单将军大喜。
他看过地图,方才的村子在渭南县南边,而此处是村东南的树林,往南就是下一个县城,往东则是渭水的一条支流,有一个小渡口。
“可以从渡口乘船南下,如果不行我们就去下个县城买马东去洛阳。”薛岩也道。
离开包围圈,他们也算是龙入大海,天高任鸟飞了。
长宁环顾四周。
宋宜晟却不知藏在何处。
他此次帮她,图得又是什么,难道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长宁看向身旁这些兄弟,他们拼死从三皇子手中救她,目的可是救柳华文。
父皇既然囚禁了华文,又怎么可能放任她去救人?
所以。
宋宜晟此时恐怕已经不是在为父皇效命。
长宁冷笑。
她原也不信宋宜晟能有什么忠君爱国之心。
前世谋朝篡位,莫不是他宋宜晟了。
“那有布条!”有人发现挂在枝头上的一截布条摘下来送到长宁眼前。
长宁认出这是宋宜晟身上撕下来的布条。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单将军呸了一声:“这畜生到底打什么哑谜呢?”
长宁的手僵住。
单将军还在说:“我刚才是在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啥叫一起陷害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