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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看他一眼,结果布包展开。
“柳叶兵符?”单丹臣眼睛一亮,“这是老将军的私兵兵符,你怎么会有?”
他质问慕清彦,但长宁显然没有他那么冲动。
这枚兵符她是见过的,在父皇的暗格中,和宋整递上来的密信一道送来成为柳家通敌叛国的最大证据。
当初长宁正是因为看到这枚兵符才如此绝望。
兵符不是寻常东西,它是调兵遣将的信物,如果丢失是要第一时间通报全军上下,而柳家这枚兵符在父皇那收藏这枚多年柳家都不声不响,显然是见不得人的去路。
如今,慕清彦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另外半面?
想到他刚从庆安战场上回来,长宁脸色刷地白了下来:“突厥?”
慕清彦点头:“是,那若用这个来交换左贤王。”
单丹臣愣了一瞬,狠狠推了慕清彦一把:“你放屁!柳家的兵符怎么会落到突厥人的手里!”
慕清彦不知怎地竟没躲开,踉跄前去一步,但很快就稳住身形。
长宁忧心忡忡看他一眼:“你受伤了?是那个灰衣人?”
慕清彦摇头,噙笑说没有。
“我并没有见到什么灰衣人,只是救人的时候耗费了些真气,休息一下就会好。”慕清彦轻咳一声。
单丹臣的叫骂一顿。
显然,慕清彦救的人必定是柳华文无疑。
只是他也面临和长宁等人一样的问题,柳华文太虚弱,强行取出铁链恐怕会当场要了他的命,而那铁链又似精钢铸造,寻常刀剑劈砍不断,他只能先救人性命,再从长计议。
慕清彦对柳华文有恩,便是单丹臣闻声也对自己这一掌心生歉意。
“谢谢你,”长宁抿唇。
这一刻她认准了,慕清彦就是慕清彦,不论慕家其他人做了什么,他都只是他自己。
是她的未婚夫婿。
慕清彦拇指在长宁手背上刮过,微微一笑:“真的不碍事,现在要紧的是各方都已惊动,再探恐是不易。”
“你没有遇到灰衣人,那老头呢?第八间牢房的老头,缺俩门牙,”庄公子指着自己的两颗大牙道。
慕清彦蹙眉:“前八间都是空牢房。”
长宁:“空的?不可能,若非那老人断牙相助,我们都要死在那儿,他怎么会……”
“一定是灰衣人把老头押走了,这很明显,要不然慕清彦怎么没对上那老东西呢?”庄公子道。
“我破开送饮食的通道进入牢内,遇到的是九个黑衣人,的确没有你所说的灰衣高手。”
听慕清彦这么说,他们心里已经有数了。
灰衣人必定是觉得柳华文死期将至所以断定长宁他们不敢强行带人走,所以才放心调来地人二牢的高手看守,自己将坏他好事的老头改押别处。
“那太好了,我们这就再去一趟,带上吊命的药,趁高手不在抓那曹家小子做要挟,一定能救出华文少爷。”单丹臣提议。
长宁下意识看向慕清彦。
慕清彦摇头:“我检查过了,古牢临近洛水,应该有地下暗河穿流而过,是可以在最深处建造水牢的。”
“也就是说,你怀疑里面有机关?”
“我确定,我已经找到了开启机关的阀门只是缺少一把钥匙,既然你们说有灰衣人,那这把钥匙应该就在他手上,我们还得等他回来。”
长宁也觉得此计可行,毕竟她也需要打造足够数量的弩箭才能够维持自己的战力。
“好,那老单去联系兄弟们!”
“兄弟?”
单丹臣点头:“找少主之前老单就跟几个老兄弟们联系过了,让他们带着忠心老将军的心腹来洛阳,算算日子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
“好,你去联系吧。”长宁允了,又嘱咐他行事小心不能冲动。
老单拍胸脯保证,带着门外看守的两名兄弟离开。
庄公子略带忧心地看了慕清彦一眼,“九个黑衣人,你真的没受伤?”
他方才都感觉到了,慕清彦气息不稳,分明是有伤在身。
“是有些累,”慕清彦笑笑,递给他一卷图纸:“多打几个兽头防身吧,明日别再这么狼狈了。”
慕清彦目光落在庄公子右臂破裂的衣衫上。
庄公子当时就翻脸了。
“让灰衣老东西打死你得了。”庄公子捂着胳膊上的破布,像受气小媳妇似的跑开。
终于只剩他和长宁两个人了。
慕清彦长舒口气,拉着长宁的手将她放到座椅里。
“别担心。”他看到长宁紧握兵符,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兵符在突厥人手里。
难道柳家真的和突厥人有什么瓜葛吗?
祖父不但想谋反,还要叛国?
慕清彦甚至没有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长宁,他担心长宁根本承受不住。
这兵符还牵扯到晋王殿下的死。
“等你见到水牢里的人,再亲自问他不迟。”慕清彦道。
他相信,以长宁的脑袋一定能猜到地牢里的人是谁。
值得关押,有必要关押在水牢里的柳家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柳华文年轻,实力低微收不住水牢侵袭,那能在水牢里继续熬着的人一定实力在他之上。
柳将军。
甚至可能是柳老将军。
慕清彦能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可能。
等长宁见到此人,一切就都能真相大白。
慕清彦看着女孩将兵符攥在心口,疼惜地摸了摸她头顶的发。
“所以,当初外祖父不止保住了我和华文的命。”
她抬头看向慕清彦:“是易容术吗?”
慕清彦点头:“或许是,我不清楚当时的情况——”
“我亲眼看到的,祖父和父亲,还有华文!”长宁顿住,不,不算是,这份记忆在她脑海里其实已经有八年之久,她并不能回想到太多细节。
慕清彦沉默。
“这易容术,到底还有多少人会?”长宁抬头看他。
父皇手中有这样的人,慕家手中也握着易容的法门,到底还有多少人会。
“我不知道。”
慕清彦略带歉疚地看着长宁:“虽是慕家绝学,但祖上有没有外传,外传过几次,我并不清楚,据我所知至少观星台里就藏有这本秘籍。”
长宁按住眉心。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人力有穷而天数无尽。
她刚刚重生时以为自己能算尽乾坤,但这才一年不到,乾坤就已经大变模样,根本不容她猜测半分。
“接着走下去吧,我陪你。”慕清彦牵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