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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谦早已经习惯长宁料事于先的模样,但见到春晓身后的宋宜晟时还是控制不住地拔出大刀护住长宁,脸上的震惊与愤怒交杂成复杂的表情。
宋宜晟咧嘴笑开,“看来我还真是个万人恨。”
听到他的声音,方谦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狗,差点扑过去将宋宜晟碎尸万段。
“侯爷小心。”杨德海挡住宋宜晟。
但今时不同往日。
当初宋宜晟是高高在上的庆安侯,府上铁卫侍从过百,杨德海更是英勇威风。
但如今宋宜晟这个人已经烟消云散,只有一个无名无姓的忘忧,和一个在逃通缉犯,性命危在旦夕。
另一边的方谦却是扶摇直上成了送嫁将军,振国威于四方。
两方差距如此悬殊,却是方谦惊怒,宋宜晟从容,不免令人好笑。
方谦也马上反应过来。
“逆臣贼子,受死吧!”方谦冲过去,挥刀便劈!
杨德海睚眦欲裂挣扎着上前帮宋宜晟挡刀。
“当!”一把突厥大刀横空甩来撞在方谦刀背上将刀锋撞歪,擦着杨德海脸颊飞了出去。
是青须狼卫。
“方将军,此人所犯何罪你要置之于死地?”狼卫问。
方谦拳头紧攥正要开口却听长宁上前:“突厥的官爵本宫总是不甚清楚。”
那若听她开口眼前一亮。
“如何不清楚?你已经是我那若的王妃,岂能不清楚我突厥的情况?”那若哈哈一笑正要开口解释突厥的情况。
长宁看也没看他,径直道:“突厥狼卫隶属突厥可汗亲卫,但事实上仍是士兵之级,竟能与我大楚将军平起平坐了吗?”
她此言一出,那若闭了嘴。
显然,长宁根本不是不知道突厥的情况,而是太知道了。
正因为知道,才会明白看起来耀武扬威,被突厥可汗直接统领的突厥狼卫表面上备受信任风光无限,事实上却是突厥可汗的专属奴隶,是死士,根本算不上突厥的官,更别说和方谦这样级别的楚国将军说话。
但现在青须狼卫不但一刀打飞方谦的刀,还敢直言质问方谦。
“属下失言。”青须狼卫非常有眼色,低头行礼请罪。
那若看着低头的青须狼卫,脸色微变。
他为自己方才的样子感到羞愧。
就像草原上春心勃发的小伙子,面对心爱的姑娘顿时沉迷在她的美貌中,说话做事,全都不过脑子的,连长宁方才是在反讽都看不出来。
他真是被美丽的姑娘迷昏了头。
方谦则觉察到长宁的用意,冷哼一声:“这二人强闯公主鸾驾,理应处死,是本将军职责所在,不劳王子费心。”
那若眼光扫过宋宜晟和杨德海,又指着春晓:“那她呢?”
春晓紧张地看向长宁。
“她是我的婢女,前些日子被歹人掳走,方谦,让她进来,”长宁的目光在宋宜晟和杨德海身上一过,余光又见那若虎视眈眈,招手:“剩下两个看管起来。”
方谦抿唇,但他也是顾全大局的人。
“是。”他应道。
如无必要,他不希望突厥人知道任何关于楚朝的事,这正是长宁选他作为送嫁将军的原因。
因为只有方谦才能在关键时刻完全服从她的命令。
那若不动声色,任由方谦的人将闯上来的三人带下去审问。
伊戈尔不忿,却被达尔敦劝住。
“我们势单力薄,先忍一段时间,等王子安然回到突厥王帐再算账也不迟。”
长宁带着春晓来到密林深处,远离监视。
“想问什么就问吧。”
春晓深吸一口气:“殿下真的是自愿出嫁的?”
“是。”
“殿下也知道……知道柳家的案子到底如何?”
长宁抿唇:“谁告诉你的?”
“当晚绑架我的那个带黄扳指的神秘人,他原本和杨……杨德海在一起。他们将我逼出行会,又抓了我,但不知为何杨德海会出现在还救了宋宜晟。”春晓说话时禁不住攒拳。
“恐怕杨德海不是去救宋宜晟,而是去救你的。”长宁推测道。
杨德海和神秘人有关系,就一定知道神秘人不会放过春晓,今而跟踪营救,没想到阴差阳错见到了宋宜晟,自然忽略掉角落里的春晓。
还是当晚宋宜晟激灵,注意到了春晓才让春晓幸免于难。
春晓抿唇,不言不语。
长宁也不去问,只道:“如此说来,杨德海是知道作为那个黄扳指的人是谁了。”
春晓听长宁肯定的语气颇有些惊讶:“殿下也知道?”
长宁背对着她踱步,足下松软的泥土微微下陷。
杨德海是宋整救回来的少年,此生除了忠心宋宜晟就只忠于宋整一人,那带黄扳指的神秘人能与杨德海为伍,可见是与宋整有关系,又或者是与为父皇效命有关系。
只是父皇当初亲口承认是他救下宋宜晟,又将宋宜晟弄成失忆安顿在郊外过个平凡人,若神秘人是父皇的人,又怎会找到宋宜晟还险些杀了他。
长宁瞳孔里只闪着两个字。
做戏。
“来,带他二人上来。”长宁令道,方谦亲自押二人上前。
“长宁公主。”宋宜晟先一步开口:“我想知道,我们到底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大仇。”
长宁微微一笑。
“我害死了你的父亲,让你年逾六十的母亲日日舂米直到死亡,还将你妹妹送到妓寨去了。”
宋宜晟果然脸色一白。
“父母,妹妹……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恨,食肉寝皮,不能罢休。”长宁声音无比决绝。
宋宜晟又笑了。
“可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
“可见我从前也是喜欢你的。”
这两句,只叫长宁作呕。
宋宜晟毫不受影响。
“不管你说什么,但我心里的感觉一定从没变过,”他逼近:“我爱你。”
长宁控制不知胸中怒火,提裙飞踹一脚。
宋宜晟失忆后没那么高明激灵,被这内劲十足的一脚踹得倒飞出去,又一次在地。
他依旧笑咧了嘴:“就是你。”
“或许在我知道从前的事后会压抑这份感情,但现在我还不知道从前,所以我依然热烈地喜欢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你,或许这就是我忘记一切的原因。”宋宜晟眼神痴迷,向长宁二次走来。
长宁再踹,他再倒仰摔飞却又一次咧嘴笑着爬起来。
简直不厌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