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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噗嗤笑了:“如今是怎么了,竟人人都学会舍己为人,要成全我的幸福。”
尹统领沉默不语。
“你可知道我若拒绝和亲,突厥和大楚必定再度开战,到时战争催命,民不聊生,不论你是不是墨子行会的人,都得不到好处。”长宁道,目光在这个神秘人身上流转试探。
春晓没来得及留话,所以此人到底是不是持令者她还不能确定,但至少是个在暗中观察她的人。
“我知道,殿下身系天下安危,不过这都不是我要操心的。”
尹统领直言不讳,让长宁对他的目的更加好奇。
“你既不操心这些,自不是渴望战争的人,那阻我去和亲大抵只有两种可能,墨子行会对我有所求,或者……”长宁挑眉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
尹统领面具遮住表情,不动声色地静候长宁下文。
“你是父皇的人。”
尹统领先哈哈笑了三声,饶是长宁心志坚毅不受他的影响也难免心里发毛。
“殿下怎么猜都可以,总之这个交易您应是不应。”
尹统领身后的人老鹰捉小鸡似得擒住春晓肩头,昏迷的少女丝毫没有觉察到那致命的刀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长宁目光一寒。
说到底,还是用春晓的命来威胁她。
这一次换做长宁哈哈大笑。
尹统领蹙眉,面具上的两个圆洞露出一双眯起的眼:“殿下笑什么?”
长宁:“自然是笑你的异想天开。”
尹统领转了转手上的黄扳指,挑着声线:“哦?”
“你以为,春晓身世可怜,她为我效命我就一定会救她吗?”长宁轻蔑仰头。
“你错了,本宫一贯是心狠手辣,死在我手上的人命远远超乎你的想象,这个小丫头不过是替我卖命的一条忠犬,她办事得力我可以赏给她骨头为她父亲伸冤,如今出了差池落到你的手里便是不得力,我难道还会委屈自己来救她的性命?”长宁十分不屑。
“但你还是来了。”尹统领不信。
长宁仰头,向前走了一步。
“我是为你而来。”
尹统领下意识后退,不过他反应很快立刻负手向右迈了一步,让所有动作自然流畅,掩饰他的惊讶。
“哦?殿下对我还有兴趣?”
长宁打量着他:“我想知道,这水底下还有谁,显然,你是第一个沉不住气浮上来的。”
尹统领更受震动,长宁的所做所为显然已经超乎他的预料,打乱他的计划。
他一时情急,将刀架在了春晓的脖子上。
“殿下说这么多,这小丫头还是逃不过一死。”
尹统领声里终于有一丝胜意:“这个丫头的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黑衣人已经举起屠刀。
长宁眼也没眨地看着:“我所能做的,不过是给她报仇而已。”
尹统领嗤笑起来,一手握住黑衣人的臂止住屠刀。
“殿下还是介怀,春晓手里握着的证据对殿下也很重要,殿下又何必固执,何况和亲之策也非殿下所愿。”
长宁摇头,负手看着尹统领。
“显然,你错了。”
“我说的报仇是在春晓死后,给自己一个永远拒绝墨子行会联手的理由,”长宁盯着他的眼,月光下女孩的面容更加精致。
尹统领僵持不动,显然没有料到长宁会做出这种许诺。
“春晓死后,我也会彻查今日的一切,你们若是在父皇跟前效力就更好办了。”
女孩扬起红唇,像黑夜嗜血的修罗转身扫过暗处的一切。
“我会以大楚嫡公主的身份向父皇请求这件事,告诉父皇你们今夜是如何欺辱要挟他的女儿,深深地种下这颗刺。”
黑衣人中有人身形微动,被尹统领狠狠瞪了一眼。
但这一切显然没能逃过长宁的眼。
她扬起下巴。
难道真是父皇的人乔装打扮抓捕春晓在这里装神弄鬼?
若真如此,那父皇对墨子行会的事又了解多少?
她简直不敢深想。
父皇。
她只是以出局稍加试探,便逼出了父皇这么多双手,那实际上父皇到底在谋划什么。
这一切更加坚定长宁和亲的决心。
只有这条路才能将一切真相逼出来。
她不再多说,转身便走。
尹统领哪里想到她竟如此干脆,说走就走。
“殿下就不担心春晓死后向您索命吗!”
长宁理都未理,倒是春晓被拎来搡去的折腾行,挣扎着用沙哑的嗓音喊道:“殿下快走!您是我的恩人,春晓绝不会怨您。”
尹统领愤而一脚,春晓像个破烂娃娃一样摔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晕厥过去。
“殿下留步!”
四周黑衣人涌上,瞬间围住长宁。
长宁取出短刃,手上还有一把暗器匣子指向天空与众人对峙。
“这是烟火信号,此处离皇城不远,御前侍卫见讯即来。”长宁说明道。
她敢来,当然想过脱身之策。
尹统领干笑,挥手令众人退下:“殿下言重了,您身系江山天下,战和之议,如今谁敢伤您,只是我还准备一份礼物,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费心一见。”
长宁挑起眉梢。
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头戴黑色面罩缚住双手的布袍男子过来,将男子用力丢向一旁空地。
长宁见他身形熟悉,在他闷哼一声的瞬间瞪大双目。
尹统领见到长宁反应终是笑了。
“想让殿下吃惊可真不容易啊,”他招手,“还不给我们少爷摘下面罩,见见贵人。”
“是!”黑衣人上前一把掀掉男子的面罩。
男子晃了晃脑袋,犹做镇定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
尹统领笑而不答。
男子又像另一侧望去,还穿着宫女粉嫩罗裙的少女明眸皓齿地站在那处。
月光是她的背景,星眸是她白玉般脸庞的点缀。
一切都让他失神,让他忘记此刻的处境。
“其心肯谓尔,被体凝华章。”男子脱口而出,望之失神。
“如珠如玉,惟珍惟宝。”他喃喃的时候脸颊处带着两方笑涡,整个人纯真而痴迷,没有半分亵渎的意味。
也正因如此,长宁初闻婚约勃然大怒杀入宋家初见时,才觉得这男子痴傻可爱,以为夫婿。
而今这一切重演,她却只有冰冷的一句。
“宋宜晟,你果然还活着。”
宋宜晟顿住,清亮的眸中写满惊喜:“姑娘在同小生说话?姑娘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