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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濮阳接到龙衿的电话时,霍少祁派去的人刚到他所住的地方,没有一点提前通知的迹象,直接将几人一起秘密带回香港,留在霍家的大宅内。言悫鹉琻
龙衿早在那里等候着,坐在休息室与霍少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眼睛不时的瞟向时钟。
霍少祁与龙衿这么一来二去的也越来越熟悉,见龙衿仍是想不起自己是谁,一脸夸张的问。“你再想想?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龙衿被霍少祁几次提及曾见过面,一开始还没想起来曾在哪见过,经他这么多次提醒,又联想到他家是做什么的,再想不起来,龙衿可就真的脑子有问题了。
只是看霍少祁这样的表情甚是有趣,龙衿也没急着表态。
最后霍少祁被逼急了,直说几年前在云城的赌场上,她抛下十亿的赌金结果输掉了的事。
“我想起来了。”龙衿笑米米的端着手里的茶杯,淡淡饮了口,才道。“你是当时跟在那赌王身边的那个男孩。”
“没错,你终于想起来。”霍少祁嘴咧的大大的,重重往沙发后座上仰去。
龙衿狭长的凤眸暗暗划过一丝精光,眼角的余光扫向坐在一旁的霍少祁,她也没想到当初在船上遇见的他,竟然在几年前还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你连我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霍少祁晶亮发光的双眼看向龙衿,问道。
龙衿轻轻颔首。“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你可以告诉我这些年你都去哪了?”霍少祁是在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后才知道龙衿的,所以即便是找也和其他在云城不放弃寻找龙衿的人一样,没有任何头绪。
“在英国。”龙衿简单回答,对此她不觉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况且连派去英国师公那已经接人了,他就算不问自己,也会知道这件事。
霍少祁点点头,他懂得分寸,也就没在继续问下去。
而那边始终安静的不发一语的慕君宸,坐在紧挨着龙衿的身旁,专心致志的为她削苹果,他的动作以及神情认真到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只除了手中之物和身边的龙衿。
他削的仔细,在龙衿与霍少祁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削好了,伸手朝龙衿递了过去。
“很甜。”龙衿接过放在嘴边咬了口,清脆香甜的口感,溢出口腔,她一连咬了几口,才停下。
举着手里吃了近一半的苹果对慕君宸道,“太大了,吃不下。”
慕君宸什么都没说,直接将龙衿手里那吃剩的半个拿回来,一口咬下,继而将苹果吃完,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话。可与龙衿在一起时,一切举止自然的就像融为一体似得,再插不进其他任何人。
几人默默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连庞宜山也被人悄悄接过来,仍是没见到秦濮阳几人的消息。
龙衿是和慕君宸早早离开酒店的,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特意错来与庞宜山离开的时间。
庞宜山这来的一路上,情绪都极为激动,龙衿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只说让他跟着来人一起离开,而后又简单说了句师公来了。
初时,庞宜山还纳闷,她师公是谁。等回想到她口中所说的人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见龙衿,就激动万分的说,“你说的是真的?师兄他们真的回来了?”
龙衿站在沙发前,看情绪激动的不能自抑的庞宜山,几步走过去将他拉到沙发前坐下,“庞叔,你先坐下喝口茶。师公他们已经在路上,一会儿就会到了。”说着,龙衿将桌上放着慕君宸刚倒好的茶递给庞宜山。
“哦,哦,那就是快到了吧。”庞宜山听龙衿这么说,激动的情绪稍有缓和下来。端起龙衿递来的茶杯,慢慢饮下。
刚安抚下庞宜山,霍少祁就接到电话说飞机已经在霍家的飞机坪上降落,现在正带着人往他们所在的地方带来,不过一两分钟就会到达。
霍少祁挂断电话,就对龙衿说道,“他们已经到了,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谢谢。”龙衿颔首,致谢道。
“我们是朋友。”霍少祁忽而笑道,视线在慕君宸身上落下几秒,就提出先行离开。
带回的那些人见到龙衿后,肯定还要有一番话要说,他在这里并不合适。
秦濮阳等人被人带领着走向龙衿所在的会客室里,甫一进门,就见一道身影向他们冲过来,在离他们有一步的距离时,那人砰然跪在地上,哽咽的望着站在秦濮阳身侧的一道熟悉的身影。“师傅!”
沈天域也没想到一进门就会发生这事,顿时错愣了一下。垂头仔细看清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才认出这是他的弟子庞宜山。
“你是宜山?”沈天域迟疑着问。
“是我啊,师傅,我是庞宜山,您不记得了?”庞宜山扬起脸看向沈天域,如今这番年龄,在沈天域面前一如当年那个莽撞的小伙一样,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秦濮阳也认出庞宜山,看他跪地不起,忙弯腰拉扯他起来。“宜山,快起来。”
“师兄。”庞宜山的胳膊被秦濮阳架起,他转头看向秦濮阳唤道,视线又落在跟在两人身后一同走进来的三婆。“师姐。”
庞宜山是沈天域这些弟子中排除龙衿在外的最小的一个,同样也是入门最晚的一个,在这么多师兄姐中,他与秦濮阳和三婆的关系最是要好,就如亲兄弟,亲姐弟一样。
当年若非他们统统失了踪迹,怎么找也找不到,庞宜山也不会想到以这么笨的方法常年在闵元华的眼皮子地下过活。
秦濮阳和三婆应下他的称呼后,又由着秦濮阳将他拉起来,一同往沙发走去。
龙衿一直站庞宜山身后几步的距离,嘴角含着浅柔的笑容,望着这走进的一行人。虽经常与师公他们电话沟通,可人却是有近一两个月不见了,又是第一次离开那么长时间。
此时一见,才知那份想念如刻进骨里,那么深刻。
“师公,你们辛苦了。”见秦濮阳望向自己,龙衿浅浅一笑,端然静立在那的模样像极了古时的大家小姐,举止落落大方,盈然的一股自信在她的周围围绕。
龙衿今日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长裙,裙底绣有明艳且妖艳的花朵,不仅不会让她显得妖媚,反而看起来带着些清新隽永,一如既往的发誓上总是插着那么一个金色发钗。
三婆早越过秦濮阳向龙衿走去,这么久不见,她自是不舍,双手紧紧抓着龙衿的手,上下来回打量,嘴上埋怨道。“看你,这段时间肯定没有好好吃饭,这都瘦了一圈了。”
龙衿娇笑,“那不是因为吃不到表姑婆做的饭么,我可想念的紧。”
“就会乱说。”三婆宠溺道。“以后饭要记得多吃,看这才多久没见,就瘦成这样,风一吹就能刮跑。”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龙衿不依,她只不过是吃的少而已,哪有表姑婆说的那样。“现在表姑婆来了,我又能吃到您做的饭了。”
毫无存在感的慕君宸听到龙衿与三婆的对话,默默记下以后要让龙衿多吃饭的事,起码以后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她多吃饭。
秦濮阳则是注意到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慕君宸,出声问道。“他是……”
“他是慕君宸。”
龙衿出口的话,令除了沈天域和庞宜山在外的其他人均是变了脸色。在丰隆镇时,他们只知道有这个人,却不知道他长得模样,更是清楚他的身份。却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站在面前的这个活生生的人,竟然会是与龙衿有着一纸冥婚契约的人。
慕君宸见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脸上依旧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只那双幽暗的黑眸闪了闪,又对他们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在场的人都是在玄术中有着不凡的能力,打眼一看慕君宸的面相就知他不是平凡人,身带贵气,应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物,也没多说什么,被龙衿引着坐在沙发上。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很累吧?”龙衿坐在单独的沙发上,将茶几上泡好的红茶为几人添入杯中。
“没有,我们都在飞机上休息过了,没见我们现在精神头都很大吗。”秦濮阳笑着说道,好茶的性子让他在龙衿刚填了一杯茶时,就先为师傅沈天域递过去,而后自动自发的又拿过一杯抢先品了口。
“好茶!”刚品一口,秦濮阳就双眼一亮的赞道。入口一股浓郁的茶香,涩中有带着一股甘甜,不似绿茶那般清雅淡香,倒是有股浓郁的香茶味道。
几人简单的聊了几句,这才将话题转向这一次的交流会上。
这一晚,他们一行人聊了许久,话题始终围绕着这次玄门的交流会,以及今天交流会的特别,更是隐晦的告诉几人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原因是龙衿。
秦濮阳等人听到那些人的目标竟然是龙衿,还有些不解,龙衿的身份并未有人知晓,除了在云城,也只是被人知道她对这方面的能力不低,再无其他。又如何说这次的目标是为了龙衿。
“师公忘了丰隆镇的青行灯吗?”龙衿并未直言,只提到当初在丰隆镇时的那次。
秦濮阳和三婆听出龙衿话中的另一层,脸色俱是一变。秦濮阳更是坐直了身子,表情认真严肃,“难道说他们知道那东西在你手上?”
“是也不是。”龙衿点头又摇头,抬手虚空一晃,一道不可见的结界就被划出,将几人圈在其中。
这简单的一手,又令其他几人惊讶一番,尤其是庞宜山,他只知道龙衿是他师傅沈天域刚收入门的学生,又经历过当初在第一次初见时她摆阵的能力,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就连他都要花上些功夫设立结界,到了龙衿这竟是只虚晃一手就完成了,这怎能让他不惊讶。
别说是他,就是沈天域和秦濮阳他们都吃了一惊,能做到这一步,只能说明其拥有充沛的灵力支撑,否则就只能像庞宜山所想那般,要利用外物才能做到。
“你是化神期?”沈天域原想龙衿的能力顶多到了化气后期,已经是他高看了,却不想竟然是化神期的能力。
沈天域在全盛时期也不过是化神中期的高手,龙衿这一手所释放出的能力比之与他更强,他甚至不敢再往下想。
秦濮阳是知道她已经步入化神期,却从未亲眼见过,现在是即惊又讶,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心思百转千回的想着,这龙衿已被师傅收为弟子,但玄门有一点与其他不同,那就是除了他们对门内的身份极为看重外,对能力却更为看重,一旦有人的能力比他的身份不符,就会按照当时的门内划分,直接上升到另一个身份。
既,如果弟子的能力超过了师傅,那么这弟子的身份就不再是其师傅的弟子,而是成为师傅的同辈或是比师傅更高一层的地位。
这也是沈天域最郁闷的地方,他好不容易看重的弟子,这才当了几天师傅,就被弟子给超了去,别说是当人师傅了,恐怕自己以后还要称她为自己的长辈也说不定。当然这个前提是龙衿的能力超过了他。
然龙衿现在的能力,确确实实是化神期,也的的确确的超过了沈天域,达到了化神后期的能力,所以她注定当不了沈天域的弟子。
“前不久刚入化神后期。”龙衿浅笑颔首承认道。
“哈哈……”比起庞宜山倒抽一气,秦濮阳大笑出声,又见连师傅沈天域都吃惊的模样,秦濮阳就举得分外自豪。
“师傅,这龙衿的身份是不是又要变了。”秦濮阳冲沈天域说道,换来沈天域的白眼相待。
“既然她是我玄门的弟子,那就理应按照门内的规定。”沈天域心里虽有些失落,这好好的弟子,偏硬是只当了几天,拐过头来还成为比他长一辈的,早知道他就不说那句话了。
这会儿,沈天域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说来,龙衿并未真正正式拜入门礼。”沈天域说着,眼中精芒划过。只要龙衿是从他这拜入师礼,那后面就是升一辈,也无所谓了。
秦濮阳一看师傅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只可恨他当初把这一点算漏了,又不能和师傅抢,只能让着他老人家得这么个便宜。
身为玄门的弟子,都知一旦自己的弟子能力超过了师傅,那么师傅也不会没有任何好处的,其中光是功德就占了很大一部分。
沈天域拍着大腿道,“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拜入门礼,接着直接去参加交流会。”
龙衿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话的重点被转移到这么偏的地方,这楼歪的也太特别了,他们不是应该商讨交流会的问题吗?
“咳,师公,咱们还是说交流会的事吧。”龙衿低咳一声,提醒这歪楼的事实。
“对!交流会的事。”秦濮阳及时回应,可实在想不起之前他们的话题说道哪里,无奈问道。“刚才说到哪了?”
这话一出,惹来更多白眼。
“青行灯。”沉默不语的慕君宸突然开口提醒道,低沉的嗓音突兀响起,令整个气氛都骤然降低了几个温度。
随着慕君宸的话,龙衿左手伸出,一道炽烈的白光晃了众人的眼后消失不见,再看向龙衿,才见到她左手心上悬浮着的那块令牌模样的东西。
秦濮阳一眼就认出那时在丰隆镇时,青行灯里的那半块,不,此时应该是完整的……“阴司令。”
喊出阴司令的名字后,秦濮阳脑海顿时冒出青行初时介绍的关于这阴司令的传说。难道那是真的?
龙衿点头,又道。“表姑婆,师公,你们还记得我这沉睡的五年吧。”
秦濮阳和三婆两人彼此互看一眼,点点头,这是他们至今都不解的谜题。
“其实,我之所以会昏迷那么久,是因为那时的我,被带去了阴司界!”龙衿道。“我在阴司界呆了一个月的时间,在人间就是五年。”
“他们之所以会带我去阴司界,也是为了阴司界。他们之所以将我留在阴司界不让回来,是要与我进行交易,让我帮他们找到另外半块。”
“你们也见到了,我找回来后,也不知怎的,它就认我为主了。司主大发脾气,下令整个阴司界与我为敌,百鬼夜行那一次,是第一次大规模的。我想这一次的交流会,就是第二次吧,参与了人类与阴鬼的第二次。”
龙衿说完,垂下眼帘,看了眼在场的众人,默然端起面前已经冷掉的茶,喝着已显苦涩的茶水。
龙衿这简单的几句话所带来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甚至犹如深水炸弹似得将几人都炸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阴司令,什么与阴司界,这些都不曾是他们所能触及的。
除了隐约知道些关于龙家秘辛的三婆,深深望着龙衿叹息,只道一切都是天意。她以为,龙衿离开龙家,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何况是时隔近百年的事。
可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生来就带的,只要他们的后代子孙一直存在,就难保不会再次出现,龙衿不就是这样一个意外吗。
三婆想来想去,还是举得龙衿不要参加交流会为好,也如心想的,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最先拒绝的不是龙衿,反倒是秦濮阳。
“我认为不妥。就算龙衿不参加,他们难道就不会找了吗?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终究是防不胜防不是。”
秦濮阳又道,“相反,如果龙衿一开始就参加,也不一定就会被他们发现,除了阴司界与龙衿熟悉的那些知道她的真面目以外,基本上应该不会有人认出龙衿来的。”说着,他看向龙衿,见龙衿点头,就更确定自己的想法。
“还有,当年闵元华虽然与龙衿有过一战,那也是五年前的龙衿,如今五年后,龙衿长成现在这样,相信就是闵元华站在她面前,也不会认出来她就是当年的龙衿来。”
秦濮阳说道这,也是有一定的自信,毕竟这五年里,龙衿一直昏迷不醒,外界也不知道龙衿的下落,对她这五年里出落成什么模样,更是一无所知。
这一点,对龙衿来说就最大的利处。
“师公说的没错,我现在的模样,只要我自己不主动承认,谁也想不到我会是龙衿。”龙衿点头赞同道。
沈天域也说道,“至于那些知道你身份的阴鬼,只要他们不有什么大动作,我们还是可以避免的,你们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他看向龙衿,“这次的交流会一定要参加,不仅要参加,还要拿到名次,进入他们的内部,探听他们到底有何打算。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小心。”
“我知道了。”龙衿回道。
之后几人又商讨了一会儿后,龙衿就提出离开,原因是她现在不宜在外面停留太常时间,也避免会引人怀疑。
庞宜山听龙衿说的,也说要先离开,不过为了与龙衿错开会酒店的时间,就先留下来等过一两个小时后再离开,如此,也方便了他与秦濮阳等人的叙旧,彼此间说着这些年各自都发生了什么事。
尤其是听及沈天域就住在庞宜山同一条街上的两端,庞宜山那是一个纠结。
几人聊着聊着,就又说道龙衿身上,尤其是之前说道什么阴司令的事,除了三婆和秦濮阳外,都听得迷迷糊糊的,真好借此机会再问的详细些。
秦濮阳将五年前在丰隆镇发生的点点滴滴,向他们说的清楚,还提到了龙衿天煞的命格,这些年虽然被刻意的人为避免,粗略看起来与常人没有什么特别,但谁也说不准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
而龙衿在待人处事上,也时刻谨记与人刻意保持距离,以防因自己的因素给对方带来不便。
沈天域和庞宜山听得唏嘘,只知道龙衿在玄术上的造诣,又是个极其聪敏的人,奈何会落得是这样一个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