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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衿带领秦濮阳他们上山时,三婆早已经在大厅内等待了,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那端着茶杯的手,颤颤巍巍的彰显她内心激动的情绪。睍莼璩伤
“表姑婆就在里面。”走到门口时,龙衿对身后的秦濮阳说道。
秦濮阳突然升起一股‘近乡情怯’的心情,明明心底那么渴望,脚下却迈不出一步,脚向前伸了伸,就又收回来,如此反复几次。
“师傅。”季谦齐看不下去,对他唤了声。
秦濮阳扭头看他平静温和的脸,心下狠狠深吸一口气,朝厅内走去。
龙衿体贴的退到一旁,这种情况,她觉得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表姑婆和师公多年未见,该是有很多话要说。
瞅着旁边也同样并未跟进去的季谦齐,龙衿一张脸都笑米米。
“师妹为何这样看我?”季谦齐挑眉,潋滟的波光四起。
龙衿笑道。“师兄若生在古代,当真会是个众矢之争的红颜祸水啊。”
“……”季谦齐面色不着痕迹的抽了抽,这师妹的嘴还真是利。他薄唇轻抿,站在院中将四周的环境看进眼里。
“师妹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季谦齐装似无意的开口,将览着远处景致的目光收回,落在身旁的龙衿身上。
“是啊。”龙衿点点头,眉眼渐舒。在这里生活虽然看似简陋了些,但却过得逍遥自在,她很喜欢。如果可以选择,她倒希望可以一直生活在这里。
龙衿视线一转,看向季谦齐,问道。“师兄觉得这里如何?”
季谦齐欣然笑道。“这里环境清幽雅静,自然是好。”
龙衿云淡风轻的笑,周身倾泄出一缕静谧的光华,令站在她身旁的季谦齐晃了眼。
“衿丫头!你们进来吧。”自屋内突然传来表姑婆的声音,龙衿闻言与季谦齐相视一眼,一同走进大厅。
秦濮阳坐在表姑婆身边,笑的愉悦。龙衿看了眼表姑婆,见她平日颇有严肃的脸上也同样洋溢着喜悦,脚下的步子快了一分,站定在两人面前。
“衿丫头,这是你师公!”三婆对龙衿说这话时,脸上稍有的现出一抹羞涩,看的龙衿一阵愣然,只以为是自己眼花。
三婆敛了神情,指着跟着龙衿一同进来,现在正坐在一旁的季谦齐道。“他是你师公的弟子,你理应唤声师兄。”
龙衿笑吟吟地点头,“表姑婆,他们两人龙衿昨日就已经见过了,也唤了人呢。”
“这怎么能一样,该是正式的来。”三婆又恢复以往的威严面目。
龙衿嘴角一抽,撇撇嘴,对坐在上座的秦濮阳唤道。“师公!”转头又向笑望自己的季谦齐唤了声,“师兄!”
“哈哈……”秦濮阳朗声一笑,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递给龙衿。“这是师公的见面礼,虽比不上你那块帝王绿,但也不差,你就收下吧。”
龙衿道了谢,将那块玉佩拿在手中,顿觉一股充沛的灵气自玉佩中散发出来,合着吉祥的气息,令她心中泛喜,这玉佩的灵气如此充裕,简直可以当作法器用了。
“师兄的见面礼已经提前送了,眼下也可再没什么东西能送给你了。”季谦齐在一旁附和笑道。
“师兄的见面礼当真很大呢。”龙衿扬眉,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那可是五十亿呢,怎能不大。
秦濮阳看场面充斥着喜悦,心中做出一个决定,当着几人的面宣道。“我决定这次不再走了。”
三婆闻言,眸中一亮,望着身旁的秦濮阳却没说话。龙衿见表姑婆开心,也笑的愉快。
唯有季谦齐闻言俊逸的眉宇微蹙,不赞同地说道。“师傅,我们这次出来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濮阳伸手打住。
“这件事我已经考虑清楚,许仲昌现在还不会有所行动,我们只需暗中继续监视就行,这件事你一个人就可办成,实在不行可以找你师妹帮忙。”
季谦齐闻言,看向龙衿一脸的不置信,师妹这么小,她能帮什么。
三婆看出他的疑惑,笑道。“你可别小瞧了她。”衿丫头的能力,现在就连她都看不透了。只是想到她的命格,她仍是心有不安。
“濮阳,衿丫头的命格,可有能改的法子?”
“改命格?”秦濮阳好奇的向龙衿望去,心底疑惑,他没看出她命格有什么。
当年受三婆所托,和他一同急忙赶到医院将龙衿匆匆抱走,并未听她提及过龙衿的事情,只知道她一出生母亲就因难产而死。就连三婆当时为何要那么急切的赶去医院也一无所知,后来没过多久他就离开了,对龙衿的事更是不得所知。
此时听三婆的话,他不免多看龙衿两眼。
“没错!改命格!你在玄术上一直精通命理之术,你看看她的命格有没有可以更改的可能?”三婆点头说道,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心中的梗,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前,始终如梗在怀,挥之不去。
“她的命格是……?”秦濮阳眉间一皱,改命,岂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她也是修习玄术之人,对这点不可能不清楚,可还是如此坚持要为她改命,这丫头究竟是什么命格,竟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
三婆迅速报上龙衿的生辰八字,秦濮阳一听,还未开始推演,就先大惊失色,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望着三婆不可置信的问。
“她是天煞孤星?”
此言一出,除了知情的三婆和龙衿外,季谦齐也震惊不已,望着龙衿淡定的面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命格竟会是天煞孤星。
季谦齐名义上虽是秦濮阳的弟子,但在玄术上涉猎甚少,可就是没有接触过玄术的人,也知道天煞孤星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刑克六亲,注定孤苦一生的命格。
三婆点头,又问。“可有办法化解亦或是更改?”
秦濮阳凝眉,拿出随身携带的卦盘,进行一番推演,尤其是在推算龙衿以后的命运时,被一层薄纱遮挡,看不清,也穿不透。
他惊疑不定,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但卦象一转,推演她从前的命运时,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奇怪……”秦濮阳不禁呢喃出声。
“怎么了?什么奇怪?”三婆率先问道,即使十几年不见,对他的了解就像是刻在骨上的深刻。
“她未来的命数,看不透。”秦濮阳摇着头,再次伸手摆动卦盘,从新推演,一连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果然如此!”三婆了然出声,原来不止是她推演不出,就连他也不行。见秦濮阳望过来的目光,三婆又道。“衿丫头的命格,早在八年前我就推算过了,结果就像你现在所见到的一样。”
不止是衿丫头,就连那个男人的命格,也同样推演不出。
三婆在心底补充一句。
秦濮阳闻言,凝眉不展。“天煞孤星自古以来就是劫煞孤晨相结,即使有办法去改,那人也承受不了如此多的劫难,更可况常言道劫难劫难,其实,也是在劫难逃啊。”
“我曾在古书中见过,天煞孤星要化解的前提,是必须要先承受上百劫难才行,这是不是真的?”
“你指的可是那句‘煞局不多远百个’?”秦濮阳问道。
“没错。”三婆点头,她一直将希望寄予此之上。
秦濮阳呵笑,“只煞局就要上百,其煞局中又有劫难,一定数量的劫难才可化作一个煞局,那书上说的百煞局,与千百劫难不遑多让。”
“只这千百劫难,龙衿她又怎能承受的来。”秦濮阳无奈说道,自古具有天煞孤星命格之人,大多是孤独终老,而那些但凡是想要抗命之争的人,最终都不过是丧命与劫数之下。
龙衿如今还那么小,这命数……还真是说不清啊。
“师公!”清脆的嗓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低沉的氛围。
在座的几人闻声望去,见龙衿一如既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目光坚定的望着秦濮阳。
“若这千百劫难承受过后,是否真的会改变我的命格?”龙衿一字一顿的问道。
“书中记载确实如此,不过真正做的人,寥寥无几。”秦濮阳应道,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能莽撞形式。
修习玄术,其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有改命之用,只是这种能力甚微,且需要日经月累才可以达到,这是有一定的成长路途的。而改命,确实在走捷径,虽快,但其中危险并存。
“那我要如何应下这千百劫难?”龙衿明眸一闪,平静无波的脸上透着坚毅。
“不可!”三婆一听她这话,厉声喝道。衿丫头还这么小,怎么可以让她现在就应下,最少,最少也要等她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时才行。
龙衿望着表姑婆厉色的眼眸,淡淡的温馨感动在心间流淌,一缕带着志在必得的精芒自她身上迸射而出,只听她清脆的嗓音,坚毅有力的说道。
“表姑婆,龙衿不做那臣服于命运之下的人,要做就做那扶摇直上的鹰枭!”她轻缓一笑,“展翅翱翔,才是我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