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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见席莫庭的声音,沈烟觉得恍若隔世。
她猛地转头看着他,握着抢的手有些颤抖。
席莫庭比八年前更加成熟富有魅力,他永远那么矜贵,那么儒雅,只是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冷漠。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恨不得把你打成筛子!”她狂吼,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失了心智,丢了良知,却无法摒弃心中对这个男人的眷恋。
她是真的爱过他,所以才有这么深的恨。
“你这么恨我,就冲着我来,何苦迁怒其他人!”席莫庭沉着脸,下颌紧绷,一双眼睛在触及受伤的乔念时,瞬间裹挟了风雨欲来的风暴。
沈烟沉浸在再次见到席莫庭的喜和恨中无法自拔,根本无暇顾及他眼底的那抹痛色。
“其他人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我不把事情闹大怎么见到你,又怎么毁了你?”她声色俱厉,一边哭,又一边冷笑。
“八年了,我在牢里煎熬了八年,你却在外面娱妻弄子,享尽天伦,席莫庭,这些年你有想到过我吗?”
她做了这一切就是为了报复他,毁了他,可是现在见到有血有肉的他就站在自己眼前,她又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今天他们谁也别想活。
“没有!”席莫庭冷冷的看着她,声音更是毫无温度。
“哈哈哈……”沈烟笑的眼泪直流,胸口剧痛,“你太绝情了!”“不是我绝情,是你太恶毒,恶毒的令我厌恶,我这辈子讨厌的人不多,现在你是我最讨厌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你。”席莫庭不留情
面的将她全盘否定。
沈烟果然大怒,“你敢再说一遍!”
她怒吼,黑峻峻的枪口直直的对准席莫庭的心脏,怒火让她目眦欲裂。
席莫庭却面无表情,甚至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他站的笔直,宛如一尊雕像。
然而乔念却焦急的气喘吁吁,席莫庭被人拿枪指着,她甚至忘记了疼痛,只有冷汗不停的从额头上流下来,浸湿了衣襟。
她拼命的给席莫庭使眼色,让他不要触怒沈烟,沈烟心里是有他的,只要他服个软,说不定她会手下留情。
然而席莫庭仿佛没看见一样。
“我说你恶毒!”席莫庭一字一句的强调。
“从前你带着目的接近我,绑架我,得到我的信任却又不珍惜,吃了一点小苦头就迫不及待的拿钱走人。你谁也不爱,你只爱钱,只爱你自己。”
“我爱你,我是被逼的!”沈烟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尽管已经气到颤抖。
“不,你不要狡辩,你爱我,也是爱我的身份地位,爱我的钱,你是一个虚荣的女人,真令人作呕!”席莫庭步步不让。
沈烟呼吸急促,猩红的双眼怒火肆意。她忽然转身用枪指着乔念,质问道:“那她呢,难道她不是看上你的身份地位还有钱?她遇到你的时候什么也不是,甚至不如我,凭什么她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
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你的爱?”
她没想过这个时候争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只是潜意识里她不甘心,临死也不能让席莫庭全盘否认她的感情付出。
席莫庭见她用枪指着乔念,瞳孔骤然紧缩,但表面仍是不动声色。
“你跟她比,你配吗?”他的音色压抑,表情一直不怒自威。“我们两情相悦,她没有为钱出卖过我们的感情,哪怕离开我,也是为我着想。而你呢,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绑架的事你能干,出狱了不想着悔过自新,却
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比蛇蝎还毒辣,你的心和你现在的外表一样,丑陋又肮脏!”
席莫庭的话像一把利剑,狠狠的戳进沈烟的心窝。
他赤裸裸不加掩饰的嫌恶眼神,更刺激着她本就错乱的神经。
她不能忍受自己爱的男人这么辱骂她。
“你真该死!”她头痛欲裂,同时也恨意滔天。
她毫不犹豫的转动手臂,枪口又重新对准了席莫庭。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她打中了席莫庭。
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有乔念的,还有其他人的。
然而紧接着,又有一声巨响,沈烟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颗子弹射中了眉心。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席莫庭漠然的脸。
她明明打中了他,为何他脸上的表情如此泰然。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倒在地上,永远停止了呼吸。
会议室里哭声此起彼伏,很快有一队武警荷枪实弹的冲进来,他们拿走了沈烟的枪,也确定她断了气。
席莫庭迈开僵硬的腿,朝乔念跑了过去。
他蹲下身子将乔念抱在怀里,乔念死死的抓住他的衣领,泪流满面。
“你有没有事?”她胡乱摸着他的胸口,急的哽咽不止。
“我没事。”席莫庭握住她的手,“我穿了防弹衣。”
他说着解开扣子让她看。
乔念见到衣服里面黑色的防弹衣,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落地,但是她还是哭的停不下来,刚刚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他了。
“不要哭了,没事了。”席莫庭安慰着她,胸口隐隐作痛。
乔念在他怀里抽噎着,渐渐失去了所有力气,也失去了知觉。
………
乔念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洁白的病房让她有些恍然,仿佛置身天堂,但是很快席莫庭就将她拉回了现实。
“你醒了。”他坐到了床边,轻声问道。
乔念看着他,觉得他瘦了一圈。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发现动一下,就牵扯到了肩膀的伤口,很疼。
“别乱动。”席莫庭注意到她痛苦的表情。
“子弹已经取出来,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他又说。
乔念点点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
“莫庭……”她动了动干涩嘴唇,声音有些沙哑,“那天你为什么一直激怒她?”
那天的情况那么危急,明明说些好话更能安抚住沈烟,可他进门就一直言语刻薄,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他似乎是在逼沈烟动手,她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