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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城迈出屋去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略一思索就又后退了回来,甚是有些无辜的向婠婠说道:“院子里没有人。”
婠婠投过一道疑问的目光来。
院子里没有人跟他沐浴有什么关系,他又不用她的丫头们伺候。
凤卿城又道:“刚才把流觞打发走了。”
婠婠道:“不是还有拓帛。”
洗个澡而已,还非得俩人伺候?
“帮我办事去了,怕要等明天才能回来。”
所以他的四个随身小厮里,流觞和拓帛都不在,扶弦被她好心的送去庄子上避难。逐奕跟着明二爷走了,而这个空缺还没选到合心意的人补上。
婠婠明白了,又有点不明白,“你一个侯爷,难道就只有四个小厮?”
凤卿城道:“院子里没人,我一个侯爷难道要自己去叫前院叫人?”
婠婠走到门口来,扬起嗓门就喊人,只不过她才发出半个音节来,便被凤卿城捂住了嘴巴。
婠婠转过头来瞅着他,满眼的疑惑不解。
凤卿城颇有些气恼的样子,“我一个侯爷难道要用粗使小厮、杂役长随来伺候沐浴?”
按说似定北侯府这样的人家,一切吃穿住行都附带着繁多的规矩讲究。长随有长随的使法,小厮根据等阶也是各有个的职责。但是她家恒之一向不是那种重规矩,讲面子的人啊。
婠婠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心中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明白了。她拿开了凤卿城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你该不会是想要我伺候你沐浴罢。”
凤卿城笑道:“未尝不可。”
婠婠低下头嗤嗤笑了两声,而后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瞧着他道:“莫说伺候恒之沐浴,就是洗鸳鸯浴我也不介意的。只是,我这两日还不方便沾水。而且......”
轻咳两声后,婠婠继续说道:“而且恒之如果有这样的要求尽可以直接说,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
凤卿城微微俯下身来,看着她道:“有道理。”说罢转过身去,不发一言的拉起她就走。
婠婠毫无防备被他拉动了半步,另一只手忙就紧紧的扣在门框之上。
都说了她不能沾水,她家恒之怎么就如此禽兽!
凤卿城拉不动她,便又转头说道:“又不用你下水。”
婠婠眨眨眼睛。暗暗想道:不用她下水,那就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视线在他身上一转,又暗暗的想道:而且,还有便宜占。
于是婠婠当即松开手,十分有动力的拉着他往浴房走去。
因为沐汤每日都要用,金莺几个都是计算着时间提前烧好了搁在浴房之中。待用时根据温度兑入冷水便能直接使用。
进到浴房里面掩好了门。婠婠先是挽起袖子来,伸手去试了试那沐汤的温度。待要提冷水来兑入时,凤卿城的手臂却自身后伸了过来。
婠婠以为他又是想要抱抱她,一个呼吸的时间后她才发现自己猜错了。他没有抱她,而是解下了她腰间的云纹带。
婠婠一僵,“我真不能下水。”
凤卿城轻笑起来,“浴房湿热,穿这些不会觉得难受吗?”
他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没停。片刻的功夫便将她的官服脱下,而后又开始解那片护甲。
他这话听起来也是很有个纯洁道理的,但是婠婠的心跳就是抑制不住的狂乱起来。她阻住了他的双手,道:“我自己来。”
凤卿城收回手来,一脸气定神闲的瞧着她。
婠婠有些不自在。实践和理论实在是相差的太多。有些事情想象起来可以很狂野,实践起来就十分的困难。比如她现在就没办法索性的给他来个风情万种的脱衣诱惑,湿身撩拨。
她有贼心也有贼胆,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这僵硬到可以媲美木雕的四肢。停滞了几瞬后,她迅速的闪到屏风的另一边去,很是调整了一会儿呼吸,这才使着那僵硬的手指将衣物脱下。只着一身中衣绕出了屏风。
这么一大会儿的时间,凤卿城居然还衣物完好的站在原处。
这还真是准备等着她来伺候啊!
婠婠兑好了水试过温度,转身来解他的衣带。
凤卿城指了指她的衣襟,说道:“溅湿了。”
婠婠低头看了看,果然湿了一点。想来是方才兑水的时候不小心溅到的。她没有在意,继续的解着凤卿城的衣带。凤卿城却又伸出手来解她身上这件中衣的带子。
“穿着湿衣服怕是会着凉。”
婠婠指了指那块湿到的地方,“就这么点儿,着凉?”
凤卿城道:“一会儿还要碰水。你这么毛手毛脚,还是先脱了的好,免得都弄湿。”
婠婠道:“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我怎么还是觉得你是故意的。”
说话间,婠婠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此刻中衣上的几根带子都已经解开。凤卿城含着笑意只看了看她,并没有答话。他将她的衣襟挑开拨下肩头。上好的薄绸料子同婠婠的肌肤间几乎没有什么摩擦力,两样的质感都是柔滑的。那衣衫轻易的便就滑落到她的臂弯之间。露出一件绣蓝鸢尾花的茶白色肚兜。
她的手犹还放在他的衣带处。
静止了片刻后,婠婠放下手来将那件中衣彻底的自身上剥离。而后开始加速的解他的衣服。
一颗心居然还是在狂乱的跳动个不停,便是手指也有些紧张的不听话。婠婠暗骂自己没出息。
有什么的不好意思的!这小肚兜总比比基尼盖的肉要多。完全可当做露背小吊带来穿。
有什么可紧张的!又不是要做些什么。只是纯洁的擦背沐浴、吃他豆腐而已。
她都准备吃他的豆腐了,被他吃回去一点也算公平。
只可惜心里想的再多,她的手也还是不听使唤。婠婠有些恼火,这一恼火手里的衣带便就立即的开了。只不过不是被解开的,而是被揪断的。
婠婠看着手里的半截衣带,愣了楞后便将它丢开了。若无其事的继续替他解衣。
当婠婠终于替他脱下外衫,一件一件的解下去、解开了他的中衣时,心中的那些念头统统的不见了,就只剩下一句感叹和成串的“啊啊啊啊啊”。
这恰到好处的肌肉、这显露着力量的线条、这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平日穿着衣服还真是看不出来。
人鱼线啊。从前只在画报上见过的,没想到这摸起来比看起来还......
咦?摸起来!
婠婠回了回神,发现她的手居然真的贴在了他的身上。嗯,还是人鱼线那个位置。
婠婠僵硬的抬起头来,愣愣的看向他。那只手却是忘记了要收回来。掌心感受到的是一片温暖和精壮的力量感。
婠婠觉得这事儿是糗大了,然而紧跟着更加糗的来了。她隐约觉得鼻腔中有些微的痒意。
这该不是要流鼻血吧?!
她这两天一直在持续掉血,怎么还会有多余的血冒出来?莫不是这两天进补的太多了。
也不管那到底是不是鼻血,婠婠当即立断的冲到屏风的另一边去,风一样的拿了衣物披上,风一样的冲出门去。临关门前不忘记将一条厚厚的棉巾甩过屏风去。
“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