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实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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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吃吧，我碗里都快装不下了。”看着程阳又夹起一块牛肉往自己这边送来，木婉无奈说道。

    “没事，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这种牛肉。”程阳笑着说。

    “可是我现在已经有女儿了。”本来之前还一直在做心理建设的她在看着如此殷勤的程阳，顿时脱口而出，就是想打消他此时的任何念头。

    程阳拿着筷子的手僵滞半空，愣了两秒，他还是把牛肉放到了木婉碗里，然后脸上笑意恢复，道。“有女儿和吃牛肉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她说。“我不再是十年前那个莽撞无知的少女，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三岁孩子的母亲，我以前爱吃辣，现在却很久都没沾过，我的口味变了，饮食喜好也都变了。”她直白打翻他的一番盛情，一如十年前她同样果断拒绝了他的告白。

    程阳看着她，眼神显得有些局促，他自满了一杯啤酒，正饮，木婉提醒道。“你待会儿不是还要开车吗？”

    程阳冲她温文一笑，“没事，我提前找了代驾。”然后饮下半数，放下杯子，又道。“我知道，你很疼爱你的女儿，虽然我跟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也很喜欢她，她很可爱。”

    “我妈给你说过多少我的事？”

    程阳犹豫了会儿，说。“王姨说你和你的前夫因为性格不合，在生下女儿以后就离婚了。”

    听完程阳说的，木婉想她母亲好歹对外还给她编了一个“已婚”的圆满，可是现在她却要亲口撕开这个“圆满”。“我是未婚先孕，我和我前夫，不对，应该是前男友，在我怀上童童以后我们就分手了，是我提出的。”

    程阳的眼神很复杂，掺杂着很多情绪在里面，似乎因为她“未婚先孕”而惊讶，也好像因为她“主动分手”而不解。

    “为什么怀上孩子以后你却要分手？”他问道。因为通常这样的情况下，女方不都是缠着男友求负责的吗？她为什么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木婉看了他一眼，视线下垂落在面前的茶杯上，手指在边缘摩擦着，脑海里又不禁想起了那张精致的面容，淡淡吐道。“我爱他，因为我爱他。”她重复说了两次，第一次是确定小心翼翼隐藏于心的爱意，第二次则是不敢当面，亲口对他说出这句话的弥补。

    程阳看她说得两眼出了神，那认真而伤情的模样，让他几乎认不出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的疯丫头。他握紧酒杯，又将剩下的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么多年，难道他都不曾来找过你吗？”他问道。

    木婉抿着嘴一抹苦笑，拿起一旁的啤酒瓶倒酒，却被程阳拦下。“我已经有八年滴酒未沾了，今天托你的福，气氛不错，想破例一次。”拨开他的手，然后满杯尽饮。

    “你长得不错，有稳定的收入，还有房有车，这么好的条件，何必倒过头来找我一个已经有孩子的。”酒后，她说。

    从她手上接过酒瓶，程阳也又满了杯。“你不是说你现在很多习惯和喜好都变了吗？可是你不喜欢我这一点倒是保持不变。”

    木婉见他自嘲笑言，和十年前拒绝他时完全不一样的心境，竟莫名的感到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