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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角号声在空气中回响着。
在沉闷的号称声中,奥兹格感觉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眼睛盯着前方,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心绪不宁。
倒不是因为面对的敌人是基督徒,尽管在他的记忆中,来自巴尔干的他也是出身于基督徒,但是在法杜的心里,那都是遥远早就模糊的记忆,他记不住父母的名字,很小的时候,他就被土耳其人从他的母亲身边抢走,成为了苏丹的士兵,他接受了割礼,改变了信仰,现在的他和土耳其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很快枪炮声唤限了沉思中的他,以后再想这收吧……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再来想吧……希望自己的运气好点……
随着身边的人一同踩着鼓点,奥兹格来到一块开阔地,他可以看到一座光秃秃岩石山在他的右面,从而里俯视的话,底下的悄况一览无余。可是敌人居然不派人守住它,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他们怎么不守在那里?”
就在这时他发现山下有了动静——信号旗。
前面发生了情况。
敌人开火了!
他们怎么能在这么远的地方射击?
射击的范围在不断扩大。
前方的部队距离科普特人还有一里远的时候,科普特人开始射击了。这时,风停息了,奥兹格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他隐约的可以看到一团团白色的硝烟就那样定在那样,在山下慢慢的升腾着,要枪声中,山下涌出一团团白烟,而在白烟的升腾中,他的前方传来了惨叫,许多人都倒了下了。
奥兹格的嘴巴张着。他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距离这么远,也能击中目标?
在奥兹格随着部队前进时,在他的左翼马穆留克人已经迫不及待要投入战斗。那些马木留克骑兵不时跑前跑后,检查着队形,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不过现在他们只是在一旁旁观。
在奥兹格的前面是是一片荒凉的旷野,左边有一块光秃秃的巨石,他们扛着火绳子枪向前行进,一杆杆步枪与长矛如同黑色棍棒一般坚立着。
“前进……”
就在这时,奥兹格看见一发炮弹在前方爆炸,之后一发接着一发。科普特人的炮击开始。
炮弹准确的击中了方队。每一次炮弹在空中爆炸的时候,都会炸出一团团白色的烟雾,然后成百上千个铅制的弹丸在空气中呼啸着飞向土耳其人的身体,在方队中掀起一片片腥风血雨。
“嗖……”
伴随着一声呼啸,奥兹格看到身边的阿里身体顿了下,然后人就倒了下去,他甚至都来不急发出惨叫,脑袋就被撕碎了。此刻奥兹格和身边的人一样,都变得有些紧张。
可是他们仍然随着将军的命令的继续前进着。
“大人,我什么时候动手?”
在左翼的骑兵中,阿斯坦盯着前方,没有理会部下的问题。
“等待,”
阿斯坦说道。
“先知会站在有耐心的人一边!”
他拿起望远镜观察着战场。
透过树林,他看见科普特人的一个炮兵分队在大地的尽头的冲着他们开火,科普特人的火力准确而猛烈,这是他人所见过的最猛烈的炮击,相比之下,土耳其人人炮击,就像是孩子的游戏一样,无法给科普特人带来什么威胁。
放下望远镜,阿斯坦命令道。
“咱们冲过去!”
阿斯坦的心底升起一股狂热的情绪,他喜欢这种狂热的感觉,这种充满野性的力童,会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的,他能感到科普特人的火力远远超过土耳其人,但是在他看来,那些科普特人是无法阻止他们的进攻的。
只要马木留克人发起一次冲锋,科普特人就会意识到死亡,就会陷入失败,当然,他并不会强冲,他会和过去一样,首先攻击敌人的一端,在敌人受压于是开始朝那里调集兵力时,时机也就成熟了,他就会再启动另一端的攻击。这个时候敌人就不知道该如何分配和调动兵力了。
每到这个时候,敌人就会陷入犹豫之中,运气好的话,他就可以抓住机会,去赢得胜利,在敌人顾此失彼的时候,那些敌人就会陷入死亡的阴影之中,在马木留克骑兵的冲击中,他们防线就会崩溃,他们甚至连有效的防御都没有办法组织。
这一切很简单!
深吸口气,阿斯坦盯着科普特人,他可以看到科普特人的纵队正在调整,土耳其人也在不断的的进攻。
枪炮声在空气中回响着,一个个白色的烟团在空气中炸裂开,战场正在朝着对科普特人有利的方向发展着。
“大人,总督大人命令你们立即进攻!”
终于,总督的命令下达了,那些早就等待多时的马穆留克骑兵立即发起了冲锋,首先是左翼的骑兵,数千个骑兵像是海浪似的朝着前方冲杀过去,他们手持弯刀,一边狂奔,一边呐喊着。
就像数百年前一样,这些马穆留克人仍然保留着数百年来的传统,他们嚎叫着,冲向敌人,当他们冲锋的时候,炮弹一发发地从他们前方的炮兵阵地射出,落在他们的附近,在空中或者地面上爆炸,许多战马都倒下了,不过这并不能阻挡他们进攻。
“马穆留克人动了!”
黄明升盯着马穆留克骑兵,对身这的传令兵下令道。
“命令近卫三营阻敌!”
他的命令的发出之后,一直作为预备队的近卫三营的方阵变成了细长的线阵,那单薄的线阵,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是脆弱的,是不堪一击的。
“杀过去!”
阿斯坦语气显得极为轻松。
“杀光这些异教徒!”
在率领着骑兵发起冲锋的时候,他闻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火炬经气息,看到那些在空中炸开的白色的烟雾,就像一片片巨大的白色花朵似,此时科普特的炮兵分队正有条不紊地向他们里射击。那些白色的烟团是在空中爆炸的榴霰弹。
尽管万马奔腾的雷鸣声掩盖了所有的声响,根本就听不到伤者的呻吟,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不时有成片的人马倒下去,就像是被绊马索绊倒似的,每一次都会有成片的人马倒下去。
在榴霰弹的袭击下,红色的血与黄色的烟尘混在一起。那些马穆留克骑兵就像是没有丝毫感受似的,继续叫嚷着,挥动着弯刀向前冲锋,
“杀过去!”
“杀光他们……”
“去把那个炮兵分队拿下,前边的那个!”
阿斯坦他用手指了指前方,按照土耳其人的规矩,战利品属于胜利者,只要他能夺取科普特人的炮兵,那么从炮兵到火炮都将属于他,他知道,不知多少人眼红那些火炮。
炮弹在他们头上的呼啸而过,有时候一发炮弹会直接穿透马身,那匹战马甚至会拖着血肉向前继续奔驰数尺,然后才重重的摔下去,马队继续冲锋着,冲过旷野。敌人的炮弹落下来.一个战马瞬间化为一团白色的烟雾,霰弹嗖嗖穿过骑兵,不是打在骑兵的身体上,就是打在马上,单薄的铁板和锁子甲根本无法阻挡子弹的袭击。
纵马冲锋的马穆留克骑兵们迎着炮火冲锋在前。他们吼叫着,似乎想要用吼声发泄心中的怒火似的,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更为密集的弹雨。
在他们的前方,第一近卫步兵营排列成一个长达数里的横队,这是一个单薄的横队,横队里的士兵们不断的瞄准射击,在他们射击时,军官们则站在他们的身边,大声的吼喊着。
“放!”
随着一声令声,又了一阵齐射,上千发灼热的弹丸,随着一阵整齐的齐射朝着马穆留克人飞了过去。
站成横队应敌的士兵们,面对万马奔腾的冲锋,根本没有任何恐惧,他们依如训练时一样,在那里射击着。
这种由两千多人组成的细横队,可以在一分钟内可以射5000到6000枚发子弹,而且其中还有散兵的干扰,有神枪手打冷枪。面对马木留克骑兵的冲锋,这些来自己大明的战士们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射击着,不论敌人如何呐喊,他们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射击。
终于,在似乎能够看清那些人的相貌时,阿斯坦发现前方如一座大山似屹立不动的敌人并不是科普特人。
“他们不是科普特人!”
在阿斯坦的眼中,这些纹丝不动的敌人就像一堵墙。马穆留克骑兵的队伍是散乱的,此时所有人都希望冲上去,将这些如死人一般站在那的敌人砍倒在地,可是是,等到他们到了跟前,忽然又是一阵齐射。弹雨如飞蝗一般,马木留克人成片的倒了下去,全部乱了阵脚,一些人甚至开始往回逃去。
“随着我杀上过去!”
阿斯坦骑马上继续冲锋着,他的仆人和奴隶跟在他后而,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一柄弯弯的长刀,大声喊道。
“冲啊!马穆留克人冲啊……”
就在这时,突然他感觉身体一顿,似乎有一个灼热的物体穿进他的胸膛,然后他手中的弯刀自手中跌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