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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汐就那样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刑场上跪着的那一百来号人,目光锁定在其中为首的那一个身上。
虽然隔得距离有些远,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的父亲,并且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苍老,这不过才多久,他却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十多岁的样子,满头白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着。
昔日多么耀武扬威的一个人,如今却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害的,是她将父亲害成了这个样子,她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
望着刑场上那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萧若汐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心底的罪恶感逐渐席卷全身,她身形不稳的晃了两下。
幸得楚修炎及时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才让她有了一个依靠,稳住了身形。
“我没事……”
萧若汐对楚修炎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楚修炎看着萧若汐那副故作坚强的模样,却是忍不住的更加心疼起来。
“你身子不好,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萧丞相她已经见到了,接下来的场面,楚修炎还是不希望萧若汐看到,所以就想现在带她走。
但是萧若汐却并不愿意,摇了摇头,口中喃喃的说道:
“我想在这里送父亲一程。”
她要记住父亲最后的样子。
“可是你……”楚修炎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萧若汐突然回头看着他,目光坚定,她缓缓抬手擦干脸上的泪痕,再对着楚修炎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说完,萧若汐便不再看楚修炎,而是转过头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刑场上面看着,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不发一语。
而楚修炎也同样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就那样默默地守护着她。
看着面前这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刑场上面的女子,因她此刻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见她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只是萧若汐不哭不闹的站在那里,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地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他不知道萧若汐此刻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感受,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经历完这样的一场常人所不能接受的残忍场面的。
他只记得,在萧丞相头颅落地的那一刻,萧若汐突然一个踉跄,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随即,身子就像是秋天的落叶一般,缓缓的向着地上滑落。
“若汐……”
楚修炎见状心下大惊,立马眼疾手快的出手拉住了她,轻轻用力一带,便将人带进了怀里。
“若汐,若汐……”
楚修炎看着怀里紧闭着双眸的萧若汐,紧张的呼唤着,但是那双原本晶亮的眸子,却始终紧闭着,一张小脸惨白的没有任何血色。
看着此刻没有一丝生命力的人儿,楚修炎就是一阵心疼,一把将萧若汐打横抱起,就走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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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床顶,不发一语,一张小脸依旧惨白的不带一丝血色,思绪飘远,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一直守候在萧若汐床前的怜香见萧若汐终于睁开了双眼,当时就兴奋地落泪了,看着萧若汐,满脸的欣喜道: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七天了,你是要吓死怜香啊……”
这七天,一直是她跟春音轮流守候在萧若汐的身边,炎王殿下也会时不时的过来看看。
七天,整整七天,萧若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她害怕,她真的怕,怕小姐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向上天祷告,只求小姐能够平安醒过来,只要小姐醒过来,让她怜香做什么都行,哪怕是要她怜香的性命来换小姐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她只求小姐能够醒过来。
好在,老天爷没有辜负她的祷告,真的让小姐醒了过来。
怜香见萧若汐真的醒过来,心里是欣喜到无以复加,不断地在萧若汐的耳边欢喜的喊着。
可是,萧若汐却仿若是没有听到怜香的呼喊一般,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床顶发呆,双眼空洞无神。
“小姐,小姐……”
怜香又唤了好几声,见萧若汐还是这副模样,这下才发现不对,她赶紧慌乱的向外面跑去。
虽然怜香心中还是不太愿意让楚修炎离得萧若汐太近,可是这种时候,除了楚修炎,她也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所以,她还是忍不住厚着脸皮去书房找楚修炎。
楚修炎听闻怜香的话之后,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叫了身边的一个小厮,让他赶紧去将大夫叫来,自己便脚不停歇的快步向着萧若汐住的地方去了。
楚修炎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萧若汐犹如一个活死人般的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床顶发呆,不发一语。
“若汐,若汐……”
楚修炎走上前去,在萧若汐身边坐了下来,目光深情的看着她,轻唤了两声,但萧若汐却依然是这副模样,就那样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曾经那双晶亮的眸子,此刻却暗淡得没有一丝光泽。
看得楚修炎心里隐隐生疼,伸手轻轻地握住萧若汐的小手,轻轻地握在手心里,就像是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看着萧若汐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
“若汐,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草民见过炎王殿下。”
楚修炎赶到不久,周大夫也跟着赶到了。
因为考虑到萧若汐的情况,随时都需要大夫,而周大夫的医术,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御医,但是在整个京都,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所以楚修炎特地亲自去请了他来,为了方便时刻观察萧若汐的情况,楚修炎便安排周大夫暂住在炎王府内,所以周大夫这才会过来的这么快。
“周大夫不必多礼,赶紧看看,若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已经醒过来了却跟没醒一样。”
楚修炎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王爷架子,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萧若汐的身子。
所以立马就站了起来给周大夫让了位置,好让他好好的为萧若汐诊断。
周大夫也看得出楚修炎的心急,他在炎王府待得这段时间,每次只要这床上躺着的女子一发生点小情况,楚修炎就会立马让人来将他叫过来,不管是在任何时候。
所以,他也看得出来,楚修炎对这名女子很是上心,所以当下也不敢再耽搁,擦了擦额头上因为刚刚跑的太急而流下的汗水,便起身去到萧若汐的床前,瞧萧若汐的情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