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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吓得脚一发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忙死死的抠着棺材板站稳,扭头一看,就见棺材里的裴长生睁开眼看着裴夫人,眼里满满的都是迷茫的神色。
裴夫人的手正抚在裴长生的脸上,眼里又惊又喜,手竟然不住的发抖,眼里已然有了水光。
“长生!我的长生!”裴夫人一下子似乎发疯了一般,伸手就要去拉裴长生,还是后面的陈叔扯住她,她才止住了手。
却扭过头来朝陈叔道:“这是真的!用太岁加阴女血,真的可以让长生的孤魂附体,长生真的活了!长生……”
我看着裴夫人喜极而泣的样子,不解的看着棺材里的裴长生,却见他头朝我这边一扭,双眼里哪里还有刚才半点迷茫的样子。
当下朝他点了点头,想来他这是为三天后出棺材做准备了。
裴夫人十分激动的摸着裴长生说了许多话,无非就是她无论如何都会救活他的,让他多等等,以后她会怎么补偿裴长生的。
天下所有的母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总是对自己的孩子无限的爱,只要他吃一点苦都会认为有多可怜,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放在他手心里。
我没想到裴夫人这么精明而且心狠的一个人,在作为母亲时却是与普通的母亲没有多大的差别。
想来当初她知道裴长生出事的时候,她估计也是伤心欲绝的吧,要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偏激从积阴地挖出养太岁的棺材,从而导致秦裴两家死绝。
现在裴家也只剩她一个外姓寡妇,而裴长生想要变得正常又只是一些传说希望不大,只怕也十分的煎熬吧,心里突然有点同情她了。
裴夫人激动了许久,在陈叔不停的使眼色之下,才发现我还在这里,当下脸色立马变得十分不好看,我想她也不想我看到她这一面。
只见她又十分不舍的伸手摸了摸裴长生的脸,满脸慈祥的看着里面的裴长生喃喃地说让他再委屈一会,马上就可以了出来了。
等她转过头来对着我时,脸上却是沉沉的怒意,冷哼一声道:“怎么钱到手了还嫌不够?舍不得走?”
亏我刚才还同情她,没想到她转脸就是这种语气。
最近受的气让我对她这种语气已经十分的熟悉了,当下干脆把怀里的纸包一抱,对上她的眼也跟着冷哼一声,嘴角轻轻一撇道:“够不够您心里不是清楚吗?要不怎么只肯每天给这么一点!钱这东西谁嫌多啊!”
裴夫人原本只是带着讽意的脸立马一黑,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看着她这样的表情我心情竟然一乐,想我从跟她接触以来,一直都是我吃亏,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想来也是我一直过于倔强,又一直理不清自己的身份,而刚才在棺材里裴长生说他只是多给了一个选择时,我才突然明白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所以刚才见到裴夫人再这么说我时,我竟然心里一痞,干脆就出言呛她,没想到裴夫人一时也被我给呛到了。
当下又接着道:“您看我这个陪睡的效果也好像有点,您老是不是多打赏一点啊?”
我自己都能听出我声音里的酸意,裴夫人更是气得全身发抖,原本颤抖的抚着裴长生脸的手这时指着我抖得更厉害了。
陈叔忙去扯裴夫人,却被她一把甩开,只见她死死的瞪了我一眼道:“好!好!棺材里睡了一晚连脸都不要了,果然是个贱货。”
“这也不是你让我去里面睡的吗?”我脾气一上来,发现裴夫人竟然吃这套,当下又呛着她道:“您儿子在棺材里面睡了这么久,按您这么说,等他出来,不知道得有多--贱!”
“张依依!”裴夫人气得头上差点冒烟,指着我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一咬牙盯着我道:“你别得意!等长生出来,你就……”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陈叔立马满脸吃惊的捂住了她的嘴。
我听着裴夫人的意思是裴长生一出来我就肯定有大亏吃,猛的想到自己胸口的那团黑,看样子丁炎把裴夫人想得太好了,她肯定不会让我活四十几天的。
只怕裴长生从棺材里出来的那一天就是我张依依的末日了吧!
裴夫人也自知失言,看了我一眼,话中依带怒气地道:“让陈叔送你去医院,今晚十一点准时来!钱我会多准备两万,反正我也当打发叫花子了。”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又开始调高,显然刚才被我给气到了。
可这时我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了,裴长生说只要三天他就可以出来了,也就是说三天后我对裴夫人再没有利用价值,而我也没找到解蜘蛛降的办法,那我就真的要变成一具尸体。
如是要裴夫人想废物利用或者是懒得处理尸体的话,说不定真把我直接扔到养太岁的棺材里了,那我可是真的连睡觉的地都不用挪。
我都不知道陈叔是怎么把我送到医院的,我抱着那一纸包钱懵懵懂懂的只掏出两叠,其他全塞给住院部的收费处了。
在电梯里,我一边算着那几万块钱呆会得问下主汉医生能撑多久,又想着我不知道能活多久这两万块我得先还给谁。
可电梯一打开,就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走了进来。
现在还是早上八点不到,还没有上班,可那女医生满脸的倦意,脚似乎很沉重,抬都抬不起,走得很慢,可能是昨晚加班了。
我帮她摁着电梯等她走进来,可当她进到电梯里转身对着门时,我看着她的后背,吓得原本懵懂的脑袋立马就清醒了。
只见这女医生的肩上正趴着两个一丝不挂的婴儿,背上腰上也都挂着,双脚也都各挂着一个。
那些婴儿有的已经完全成型的,有的手脚似乎都没有长齐全,拖着还带着血的脐带趴在那女医生的身上,张着口洞的双眼,嘴巴一张一合的吸、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