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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庄宁的声音越来越无力:“我好像出不去了。”
电话里,忽然响起一个尖细无比的女人声音:“让你多管闲事。”
不好!
我急忙从树丛里爬出来,跑到女生宿舍的楼下拍起了大门。
砰砰砰,一声又一声。
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老大娘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小伙子,大半夜的你找谁啊?”
“快,快去三楼看看!李晓玲的寝室出事儿了。”
“啊?”老大娘似乎没反应过来。
好在拍门的声音吵醒了一楼的学生,她们一起走了出来,听我的声音之后,有几个胆子大的飞奔上了楼。
过了一会儿,女生宿舍楼传来一声声尖锐的叫声,我赶忙躲到了一旁。
应急灯很快亮了起来,一群保安七手八脚地抬着昏迷的庄宁,往校医室的方向冲了过去。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庄宁的嘴唇高高地肿起,一条又黑又长的线搭在手腕上,即便昏迷不醒,但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仍旧死死地捏着一根绣花针!
什么?我有些不敢确定地瞪大了眼睛。
她自己缝住了自己的嘴唇,武汉大学所有的缝唇事件根本就没有凶手,真正的凶手其实都是她们自己。
只不过她们被鬼迷了心窍,没有意识,没有痛苦而已。
这件事比我想象中要复杂,看来想要解决,必须要找到其他金鱼镯才行。
可是……眼下我要怎么出武汉大学?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顿时被吓了一跳。
不过等我转过身来,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紫苏,他带着蓝色的一次性口罩,冲我打了个手势,拉着我就走。
虽然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古怪,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跟上了他的脚步。
紫苏七扭八拐的带我进了一间学校仓库,里面堆放着各种损坏的桌椅板凳,他含糊不清的问我
:“有什么发现吗?”
“嗯。”我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解决掉那只鬼?现在王楠和唐双双都死了,如果下一个死的是葛小菲,那就说明所有跟李晓玲自杀事件有关的人都会死,我……我也会死。”说到这,紫苏的眼神有些恐惧。
我安慰他道:“放心吧,我已经找到了重要的线索!明天天一亮,我就去处理。”
紫苏不安地蹲下了身子:“为什么?这件事儿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为什么我会被缝嘴唇。”
我没有告诉他,所有散布谣言的人,都是李晓玲的仇人。
我简单安慰了紫苏几句,便让他回寝室养伤了,紫苏离开时还不忘叮嘱我:“你不是说你是高人吗?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还不想死。”
谁想呢?被人嘲笑讽刺的李晓玲,又是在多么绝望的情况下,才选择了自杀?
我在仓库里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一亮,就去了趟校医室,因为半夜忙着救治庄宁,护士和医生都累得半死,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轻轻走到了庄宁身边,只见她挂着吊瓶,嘴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此刻正平静地熟睡着。
我没有打扰她,蹑手蹑脚地出了校医室。
离开武汉大学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李麻子打了个电话:“李麻子,你赶紧起床!咱们老药家汇合。”
李麻子似乎还没睡醒,嘟嘟囔囔地抗议道:“张家小哥,你要和公鸡抢饭碗啊?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严肃地说道:“李麻子,你听清楚我下面的话,我没和你开玩笑,那只金鱼镯的凶险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果不收服这个东西,后面还会死更多的人!等我到老药家发现你不在,咱俩就断交。”
“靠!怎么这么严重……”没等李麻子说完,我就脸色阴沉地挂断了电话。
还算李麻子良心未泯,等我赶到码头的时候,他正捧着康师傅方便面,在老药不满的注视下大口大口的吃着。
李麻子见到我,急忙站了起来:“张家小哥,怎么样?够义气吧。你一个电话,我直接飞奔而来,上哪找我这么好的兄弟。”
不等他啰啰嗦嗦地说完,我就对老药道:““前辈,看来要辛苦你一趟了!麻烦你带我们去那个墓地一趟,你挖出来的那只金鱼镯,已经害了好几个人了,我必须查到它的根源。”
烦请你带着我们去看看那个墓地,那里有古怪。”
老药一愣,就点了点头道:“走。”
李麻子捧着方便面说道:“急什么?屁股着火了呀?好歹等我把面吃完啊。”
老药的装备都是随时预备好的,两口巨大的背包,提着就走,我帮他背了一半的家伙事儿,直接出了门。
李麻子咬了咬牙,不舍的将方便面丢进垃圾桶,就跟了上来。
“我跟你们说啊,以后这光出力不赚钱的买卖,就别叫我了,太伤感情了……”
一路上李麻子都在啰啰嗦嗦,我则将整件事情跟老药说了一遍。
老药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懊悔。
我急忙解释道:“这和您卖给她金鱼镯毫无关系!那孩子完全是因为性格原因,再加上流言蜚语,最后想不开才走上的绝路。”
老药点点了头,惋惜地开口道:“嫩。”
意思大概是李晓玲太年轻了,有些可惜。
挖墓的地方都比较隐蔽,好在老药年纪虽然大了,但腿脚却非常利索,甚至比我和李麻子都要厉害许多。
我们清晨出发,到了下午两三点钟,才在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里停了下来。
树林里都是清一色的杨树,两边种着绿油油的玉米。
李麻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卧槽,我是走不动了,再这么走下去,我就残废了。”
老药的脸色一变,厉声喝道:“起!”
李麻子赶紧跳了起来:“咋了?”
老药指了指李麻子坐过的地方,极有深意的说道:“墓。”
原来李麻子坐过的地方就是老药之前挖的墓。
李麻子顿时觉得晦气,吐了一口唾沫道:“草他娘的,哪个王八蛋,建墓居然不立碑?”
老药从背包里开始往外掏工具。
李麻子凑过来问道:“你这老东西,这里连个墓碑都没有,你是咋发现的?”
老药抬头看了他一眼:“碍。”
“啊?爱?你爱上谁了?你不会爱上我了吧?”李麻子瞪大了眼睛。
我狠狠拍了下李麻子的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老药说你碍事,滚一边去。”
李麻子哼了一声,见我和老药都忙着没空理他,竟然跑到玉米田里偷玉米去了。
这地方老药是来过的,非常熟悉,他拿出铲子,想都没想地开始挖了起来。
看老药忙活,我终于知道了他驼背为什么这么严重。
这土夫子的营生从年轻时开始干,整整干了一辈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这么猫着腰挖土,不驼背才怪呢。
老药的手非常有力,一铲一铲下去,很快就挖出了个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