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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坐了一会儿,对张寡妇的底细更为清楚的了解了一些,这才起身出了门。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村里所有的灯光都灭掉了,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片。
我顺着方才探听到的位置,直向张寡妇家走去。
那几个大妈说,张寡妇死后,那个一直瘫倒在床的老太太却好了起来,而且面色红润、越来越精神。
她们说这是报应!这是二栓子在天有灵,杀了小荡-妇,给老太太续了命。
这些话,他们虽然是当做解恨的气话来说的,可真还有些道理。
吴老坏说的没错,这极有可能是阴灵所为。
梦中阴灵与其他的阴物最大的区别就是,只在睡梦时才会出现。
虽然理发店才是第一现场,但是这阴灵却极有可能仍在家中,再一结合老太太的奇异变化,我敢肯定其中必有蹊跷!
张寡妇的家建在村西。
红砖白瓦,高墙围绕,房檐下挂着几串长长短短的红辣椒。
在弄清真相之前,我不想被那老太太察觉,于是悄悄的爬上了墙头,掏出手机照了进去。
院里的地面清扫的干干净净的,所有的农家杂物也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地面上的扫痕都是新的,摆放的物件上也没落有半点灰尘,很显然,这都是张寡妇死后,那老太太自己清理的。
虽然我不知道这老太太原本得的什么病,又病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她任凭儿媳这般胡来仍是无动于衷,看来肯定非常严重。可就在几天之内,就康复到了这种程度,不但能下床走路,还能打扫庭院,这事儿显然不太正常!
我四处查看了下,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轻轻的从墙角跳了进去,慢慢的向着屋门靠近。
屋里关着灯,一片漆黑,但是却有一阵高过一阵的咕噜声传了出来。
咕噜声极响,极为粗壮,根本就无法想象,是由一个大病初愈的老太太发出来的,倒是更像一个身宽体健的大汉!
我不由得心头一动,缓缓的从登山包中抽出了斩鬼神双刀。
“呔,什么鸟人?”我刚刚近窗前,那屋里陡然爆出一声怒吼,紧接着就听床板响动,灯光猛然亮了起来。
我的脚步极轻,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别说一个熟睡当中的老太太,就算是龙泉山庄的高手也极难发觉,可这老太太怎么会如此警觉?
我稍微往后退了两步,正暗自惊讶,咣当一声,屋门轰得一下打开了,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太太嗖的一声窜了出来。
老太太瘦小干枯,也就一米四几的个头儿,最多不过六七十斤,可这一跃之下竟带着一股极为雄浑的气势!
她手里拎着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刀,极为熟练的甩了个刀花,遥遥的指着我的鼻子道:“你是个什么鸟人?鬼鬼祟祟的来我家里干什么。”
这声音很是粗犷,从那老太太几乎掉光的牙缝中爆吼出男人的声音,真的非常诡异。
想都不用想,这老太太肯定是被阴灵附身了。
“你又是谁!”我按住斩鬼神双刀冷冰冰的问道。
“你管某家是谁?好个腌臜泼贼,先吃我一刀。”说着,那老太太纵身一跃,平地窜起两米多高,短刀一沉直向我脑袋劈了下来。
这一招异常凶猛,彪悍无比,我如果不去招架肯定会被劈成两半。
我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当下双刀一叠格挡在了头顶。
咔的一声,三刀相撞发出一声爆鸣,我竟被这一下硬生生的逼退了四五步,手腕发麻隐隐作痛!
这阴灵好大的力气。
老太太一劈不中,小眼一瞪又踏着小布鞋扑了上来。
刷刷刷!一连三刀,刀刀直奔我的脖颈咽喉,不但力气极大,而且刀法拼命,凌厉非常。
我一时间竟有些招架不住,险象环生!
“咦?倒是一条好汉。”老太太一见连劈数刀都被我躲了开来,也是极为震惊。重新打量了我一番,昂首挺胸的喝道:“来来来!今日某家要与你大战三百合,接刀。”
说着,又一纵身,誓要将我给活活砍死。
这家伙力大无穷,而且打起来根本不要命,若是再这般纠缠下去,我也占不到什么甜头。
可这时,我也发现了他的一处破绽。
这家伙单手持刀,另一只胳膊不但完全不动,而且垂垂落落的好像面条一样随处晃荡着,仿佛那只手根本就不听使唤一样。
可从挂在房檐下的辣椒串,堆放整齐的杂物来看,这绝不是单手能够完成的,如此说来……附身在老太太体内的阴灵生前是个独臂人?早就用惯了单手,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
这倒是个机会,我就跟你来个硬碰硬,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儿,我双刀一挺,直接调动起了冉闵的力量,直奔他垂落的单臂处狂劈乱砍起来。
起初,他还应付自如,可慢慢的终于露出了败势。
无论阴灵原本有多么凶猛,可他此时毕竟是附身状态,并非本体。而且这还是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老太太,身体极为虚弱,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是我的对手。
而且又被我找到了破绽,专门挑他的软肋进攻,这家伙慢慢的有些吃受不消,节节败退。
我哪会给他留下什么喘息之机?一连数刀都是阴阳刀法里的绝招,把他逼到了墙角处。趁他举刀招架的时候,半空中翻身回旋,踢出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砸在了他手腕上。
当啷一声,短刀落地,老太太脸色惨白的后退了好几步,最后奄奄一息的跌坐在地上。
我上前一步,双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怒声喝道:“说,你是谁?”
“哼!”老太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脖子一扭,很是不屑的叫道:“欺我只有一条胳膊,算什么本事?你个腌臜鸟人,少来聒噪,要杀要刮任由你便,皱一下眉头爷爷就不是好汉。”
“好汉?”我冷声笑道:“不但夺走了老太太的身上,还在黄麻村杀了人,这就是你身为好汉的光辉行为。”
“那婬妇该死!”老太太目眦欲裂的喝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婬妇,恨不得杀尽天下不守妇道的女人,即便是成了鬼,我也初衷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