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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下车的这个男人,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通过他的长相,我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土生土长的缅甸人,通过他的衣着打扮,我看出了他是有钱人,又通过他脸上的气质,猜测出这家伙不是老大就是缅甸的官员。
我在船舱里打量他,没有被他们发现,阮博辉走下船后,与这个人说了几句什么,随后这个人就对着开车的司机挥挥手,他便跟在阮博辉的身后,向着小船走了过来。
见他们上船,我收起了张望的举动,不想让对方误会。
等对方上船后,阮博辉没有像先前一样摆出臭脸,而是很热情的与对方来了一个拥抱。在拥抱的时候,我看见了对方微微皱了下眉头,显然他对阮博辉这种人很不屑。
我心下好奇这个家伙是什么来路,竟然坐船偷渡还想着摆谱,这在我看来有些滑稽和可笑。
我心里暗自想着,我看见对方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阮博辉,我好奇的瞄了一眼,心里有些吃惊,只见对方给阮博辉的东西竟然是一根很大的金条。
“姥姥的,还真是有钱人,金条啊!”
我盯着那根金条有些眼馋,见阮博辉带着那个男人过来,我把头再次转了回来,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阮博辉领着这个男人走进了船舱,他没有给我们彼此介绍,而是说现在我们马上出发,阮博辉去发动船的时候,他突然转头看向了我,他眼里目光闪烁了一下,笑着问我说:“兄弟,在我的船上不能有武器,你……带家伙了吗?”
阮博辉的话让我微微一愣,我心想这个越南佬还挺小心,不敢骗他,只好把我先前抢得那把手枪拿了出来。
见我竟然有枪,我身旁衣衫得体的中年人看我的眼神有些惊愕,他下意识的离我远了一些。
而阮博辉却毫不在意,他哈哈一笑,把枪接过去对我说:“你小子果然带家伙了,差点让你钻了空子。咦……这怎么是警察的配枪呢?”
阮博辉说着,注意到了我这把枪是缅甸警察的“标配”。
我看着他眼里询问的神情,无奈的摊了摊手,告诉他枪是我抢来的,就在今天早上。
对于我的这个说辞阮博辉有些郁闷,他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快速发动了小渔船,随后带着我们划破海浪驶入海中,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他竟是把我的手枪直接扔进了海里。
一路上我们乘风破浪,用了三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阮博辉的大船所在区域。
那也是一艘破烂渔船,但相比较之下,却比我们坐着的这艘小船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甲板上此时懒散的坐着七八个越南人,他们穿着皮衣,在用刀子料理船上的鱼。
这些人见我们回来了,他们放下手里的动作,与阮博辉打招呼,阮博辉对着他们吹了一声口哨,让他们放下梯子,随后我和身旁的中年人就跟着阮博辉爬上了大船。
到了船上一看,我不由的笑了,只见这船上的人我几乎都见过,正是那次跟着阮博辉去接货的那些越南人。
见我上船,这些越南人里显然有人还记得我,他们彼此互相悄悄,全都面露诧异的看向了阮博辉,瞧那意思,竟好似寻问他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个小子会出现一样。
面对手下人的询问,阮博辉大概把我的事情出了一下。
听说我要坐他们的船跑路,船上的这些越南佬当时就笑了,他们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显然这一次,我又占了贾胖子的好处。
见我竟然和船上的这些人熟识,我身旁的中年男人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看我的眼神很古怪,我也懒得理会他在想什么东西,站在甲板上抽了一根烟后,我和中年男人便被人领着,换了同样的皮衣,假装是船上的一员,帮着他们料理鲜鱼。
彼此亲近之下,我发现船上的越南人都很实在,我们有说有笑的聊了几句,他们中有人会说中文,我们倒也相谈甚欢。
一路向着公海前行,我看着茫茫大海,心中有些感慨。这一路上我很纳闷,以为船上只有我和中年男人两个偷渡客,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经过了几次水警检查,我们黄昏的时候到了公海之后,阮博辉的人竟打开了甲板下的鱼舱,招呼里面的人出来透气,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原来阮博辉的船上装了五六十人,他们什么人种都有,全都是蔫头蔫脑的样子,看来都是要偷渡去美国的。
瞧着这些人狼狈的模样,我心里有些诧异,暗想阮博辉这个孙子玩的溜啊,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什么生意都做呢?
晚饭的时候,我们没有和那些偷渡的一起挤在肮脏的鱼舱里,我和中年男人享受了特殊待遇,被安排和船员们住在一起,吃着船员们的伙食。
喝酒吃鱼的时候,我好奇的问起了阮博辉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除了倒卖古董之外,还搞起了渔船偷渡呢?
对于我这个问题,惹得阮博辉和一众手下人哈哈大笑,阮博辉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说他们本来就是越南的“河佬”,在越南和缅甸做的就是偷渡的生意。
但这门生意不好做,有时候海上查的紧了,兄弟们没饭吃了,他们才会出去找找门路,干些其它的买卖。
一路上有说有笑,我们和阮博辉这伙人相处的倒是十分融洽,他们做事也很讲规矩,并没有像传言里那样,做出一些欺负偷渡客,不给他们吃的之类的举动,而是对那些偷渡客很好,甚至有人病了,阮博辉还会给他们发药,这让我不由的对阮博辉刮目相看,觉得这个越南佬倒是个可交之人。
简短来说,我们在海上行驶了一个多星期,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任何麻烦。直到我们驶入太平洋,接进美国西海岸的时候,我们才第一次遇到了危机,而这一次危机,差点让我们整船人死在海里。
就在一天半夜的时候,突然间我们被阮博辉大声的叫醒,我躺在木板搭的床上心中诧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看见阮博辉急急的对着我们和船员大叫:“都他妈快起来,别睡了,水警来了,赶紧卸货!”
卸货?!
耳听阮博辉大喊“卸货”,我当下心中一惊,暗想什么情况啊?
对于阮博辉嘴里的“卸货”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听着外面海浪的声音和水警的警报声,我顿时心头一沉,暗道看来是出大事情了。
看着我在铺上发愣,阮博辉急急的拽了我一把:“兄弟,赶紧下来,前面遇见美国水警了,这帮家伙猛的很,我们惹不起,快起来,我们只能送你到这了。”
“就到这?”
不知道我是不是没睡醒的原因,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阮博辉有些发呆。
见我没有动,阮博辉眼里闪过了一丝恼火的目光,显然对我的行为很不满。
我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连忙跳了下来,问他说:“博辉大哥,在这怎么下船呀,这里是大海,离美国还有多远,下去不就死翘了吗?”
“那也没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阮博辉说着,拉着我急急的往外跑。
我们到了船舱面前一看,只见渔船的另一侧正有十几道灯光像我们照来,看那样子,竟然是有十几艘美国水警的快艇把我们包围了。
瞧见对方竟然摆出了这么大的阵势,我心里“靠”了一声,暗想阮博辉说的果然没错,这美国的水警也太他妈猛了,大炮打蚊子,抓个偷渡而已,至于来这么多艘船吗?
就在我心里想着的时候,我听见了我们这艘渔船上传来了各种嘈杂的喊叫声,我看见那些鱼舱里的偷渡客们被阮博辉的手下用枪赶了出来,在这些人惊恐的喊叫声中,他们逼迫这些人跳船下水,其中有个男人大叫着不想跳,阮博辉的手下一枪托就把他砸了下去。
瞧着此时的情景,我心里不由的一凉。我转头看向阮博辉,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把那些人赶了下去,要是他们有不会游泳的,岂不是被活活淹死了吗?
听见我的问话,阮博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辣的笑容:“兄弟,看来你在道上混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命最重要!如今他们不下水,那我们就得玩完,为了活命,我哪里还能管他们的死活呢!”
阮博辉说着,不再与我废话,拉着我一直跑到了甲板的一侧,他指着一个大木箱子,让我跳进去。
看着面前的大木箱子,我心想阮博辉不管怎么说,对我还是挺够朋友的,我知道事态紧急当下也不废话,等我跳进了木箱子里后,我才发现原来木箱子里还有一个人,正是先前给阮博辉金条的那个中年男人。
见我进来了,这个中年男人看我的眼神有些诧异。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头去看阮博辉,只见他丢给我一个背包,急切的对我说:“兄弟,等会下水后,要是你们够幸运,两天后就会到达美国的西海岸,现在季风是往那边吹的,祝你们好运!”
阮博辉说着,不等我再次发问,他竟是又往箱子里丢了一把螺丝刀,随后就招呼手下人用木钉把木箱子封死,再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发飘,和箱子里的中年男人撞在一起,“噗通”一声落入了海里。
落入水中的一瞬间,我心里忍不住喊了一声老天保佑。
在一片漆黑之下我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发现他一直紧紧的抱着公文包,好似对我十分警惕。
见我瞧他,我面前的男人开口说了一句缅甸话,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就低骂了一句:“你他娘会说中文吗,老子听不懂你那个鸟语!”
听我如此一说,我面前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竟然真的会说中国话,对着我问道:“我是问你,我们……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他的这句话问的我有些尴尬,我心想你死不死的我哪知道呢,反正老子是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还有很多女人在等着我呢,我他妈怎么可能死在海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