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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门口,马车准备停当,车夫已然就绪。
流月脸色阴沉地,她也不得不痛惜。
即使杜若这般对她,她还是放不下,此次去,根本是铁了心要折腾死自己。
杜若根本不似从前那般听自己的话,不听她的话,她当即便要气得晕厥过去,心头郁积,气死也是极快的事。
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爱恨纠葛,才会闹得这般不可收拾!
流月有时也想索性放了手,任由他去罢了,只是她生出这种想法的时候,杜若却是与钟灵坐卧相偕,形影不离。
她又岂能不恨。
她堂堂将军之女竟然比不过一个医女?
马车在官道上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流月正了正心思。
这次去,必定要手到擒来的。
不一会儿,马车倾斜,正爬上一座山坡。
有仆人眼尖,瞧见埋在道旁的一截石碑,道:“夫人,到了。”
“到了就停下来。”
车厢外正是红霞漫天的光景,整个山头沐浴在有些冷了的粉色霞光中,苍凉又开阔。
她举目四眺,心里恨道:“亏得他找了这么个好地方,还真是世外桃源了!”
落下的夕阳一半隐在对面山头之后,那些血色的光芒铺在那山头裸露的嶙峋山石上。
马车停在山庄门口,流月下了马。
果然门口站着管家。
她在台阶上略停顿一下,扫了一眼,便不由皱眉。
“去禀报杜若,就说我来了。”
管家慌忙回禀:“夫人?”
“你去问问他,还要瞒我多久?”流月不咸不淡,到底是将门之女。
管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夫人赎罪!夫人赎罪!”
流月越过他,直接迈步进了大院。
一进院,扑鼻而来的香气,满院都是花,雅致的很,想想自己所在的那个冷清的院子,别说花,除了那些个仆人,何曾有过此等景色。
流月想着,心下不免苦涩。
只是流月还未有所表现,便被杜若的突然介入给吓了一跳。
木然而立了。
只见不远处,杜若正慢慢走来。
杜若也好像没怎么把她放在心上,虽在走过来,那步子却是从容悠闲得很,同时对着伏在自己怀中的钟灵温柔呢喃,喁喁低语,仿佛他只是带着情人在白日漫步而已。
钟灵没有回应,他也不着恼,亦只将之当做是这脾气执拗的情人闹的小小别扭。
流月在看到杜若出来的那刹那,其实就很后悔没有听翠微的话,不该来的。
可是她的双眼再一扫杜若抱着的钟灵,又为禁不住的怒火中烧。
她僵硬地数着杜若愈来愈近的步伐,偷眼溜着杜若的表情,而钟灵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依偎在杜若怀里,面色恬淡。
在流月看来,这是个满溢着温情和幸福的画面。
她这边还没个主意,杜若却已经走近前来,淡淡扫一眼她一眼,却也毫不讶异道:“你不在府里,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说得极其云淡风轻。
流月听见这话,一面为竟被杜若这样好声气地说出这些而气颤,一面又忍不住酸声便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钟灵蹙紧眉头,勉力张开眼睛,日下那眉宇间晦暗之色甚重,衬得她目光也分外黯淡。她循着杜若的声音略略转动眼珠,模糊地瞟了流月一眼,却不说话。
分分明明的挑衅。
流月顿时便想要发作,甚至连杜若强大的威压也不怕了。
杜若却显然并不想让她们离得太近,他退后了一步,对流月的气愤更是漠不关心,只低声哄着钟灵:“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外面太凉,小心受了寒。”
随即,又冷声对流月道:“既然无事,夫人便回去吧,省得夜晚露重。”
竟是下了逐客的语气。
流月张口欲言,杜若一双眼及时地刺到她脸上,利刃似的剜得流月几乎肌肤生疼。
她张着口话卡在喉咙里,自己却也在思虑着,此刻万不能被气得方寸大乱。因此终是咽了下去,道:“我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父亲那边也很想你。”
她这几句话关切爱护之意溢于言表,但是后缀却是带上了一个人,令杜若身子颤了一颤,本来不想与之计较,奈何这话令他有些生气,他紧跟着道:“我过得很好,至于岳父那里,到时候,我自会去看他老人家,用不到你挂心。”
钟灵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挣扎了起来。
杜若忙托住她的脑袋,却也将她头颅固定在自己怀里,道:“你虚弱得很,快别乱动。”
说着转身要走。
钟灵却并不听话,双唇蠕动,终于发出极其细微的声音道:“流月。”
这两个字出口,杜若面色阴沉。
流月冷笑一声:“呦,钟灵终于记起我了?”
她话里语气不善──这一回杜若刀子似的目光再扫过来,遇到的却是她毫不示弱的瞪视。她虽生气,可脾性里那无所畏惧的性子却没有半分改变,自己接口问道:“不知道钟灵姑娘……叫我做什么?”
钟灵的目光终于在杜若不情不愿的协助下落到流月身上“你…别来无恙…”
“有恙,有恙得狠。”
杜若不用她说完,一口打断了她:“有病赶紧回去看病。”。接着又低头凝睇着钟灵的眼睛,道:“灵儿,你身子刚好,你自不必管她的事。”
流月被他气得头晕眼花,好一阵才有力气道:“杜若,你当真要如此对我?你难道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了?……”
杜若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想法,便道:“我未忘,只是时候未到。”
这句话一出口,流月眼睛都不由一亮,还是禁不住哀求道:“你即没忘,今日就不该如此这般,放下那女人,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钟灵呆了好一阵,才道:“我……我……要回去。”
这话自然是对杜若说的,流月却接了话茬,道:“走什么走,你还在害怕什么,几年前,你就吃过一次亏了,今日你还不长记性?”
杜若已是气极了“流月!”
流月总算又抬头来看了杜若一眼,道:“怎么了,说不得吗?”
杜若竖起眉毛不甚愉悦地道:“这些事不要再提起了。”
钟灵倒好像听进去了,道:“即便是听了又能如何,我总归是时日无多了。”
杜若一怔,还在考虑是否要反驳她的话,她已又道:“又有什么是不能听的呢。”
她这话说得杜若竟是一阵心酸,道:“怎么会呢?你无论要去哪里,我都是陪着你的。”
一边的流月不期然的嫉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