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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陆渊不敢有一日懈怠。玄功练完就钻研法术,钻研累了就祭练法器,闲暇的时候就翻看其他功法或者前辈的手札笔录,相互印证。陆渊知道自己根基浅薄,所以不敢疏忽。
别看他现在修行速度挺快,可这都是建立在一系列的巧合机缘上的。
而在西游世界,那当真是仙佛满地走,妖王不如狗!
所以……哪怕为了自家小命着想,他也不敢有所懈怠啊。
七月初,陆渊正在兰若寺内潜修,然而修行进度愈来愈慢,于是心底渐渐生出一丝烦躁,他知道长时间高强度的修炼让他绷得太紧了,所以他走出静室,来到前庭。
之前的兰若寺蓬蒿丛生,门户残破,鬼气阴森,自从他除了树妖,就让手下女鬼清理了残垣断壁,杂草,野树,短短时间内兰若寺焕然一新,兰若寺本就宫殿壮丽,数百年风雨冲刷下富丽不再,可斑驳青苔却增添了许多沧桑底蕴。
见到陆渊端坐前庭,小倩端来茶具泉水,随后在一边烹茶煮水。
陆渊深吸一口气,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突然,陆渊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两个月了,燕赤霞才来啊……”
过了片刻,就见一名身负大剑大步而来,见到庭院中的陆渊后,虬髯负剑的燕赤霞抱拳行礼道:“在下燕赤霞,见过阁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陆渊同样行礼:“陆渊,久闻燕大侠盛名,请坐。”
燕赤霞入座,诧异道:“阁下听说过我?”
“燕大侠可是天下第一剑客啊。”
“不敢当,请问这里盘踞的妖怪……”
“已经被我斩杀了。”
“哦……”燕赤霞却突然眯起眼睛,眼神也变得凡森然冷冽,恍若一柄利剑:“既然阁下斩杀了那树妖,为何不让那些女鬼投胎转世,重新做人?反而放任她们横行,祸害人间?”
陆渊淡淡笑道:“若是以前我不好说,可现在……我禁止麾下女鬼施展媚术,所以被祸害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见色起意的混账?人有恶人,鬼有好鬼!说道为祸人间……人干的坏事可比鬼多多了。”
燕赤霞语塞:“可生死轮回乃是天地纲常!”
陆渊嗤笑:“妖邪鬼怪占据阴间,这世上天纲不存,伦常不复……当今世道,做人可比不上做鬼惬意。”
燕赤霞瞪着眼睛,一脸虬髯钢针般竖起来:“那你怎知这些女鬼不愿投胎做人?”
这次是随侍在旁的聂小倩说道:“道长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姐妹都是自愿留下的,那些愿意投胎做人的姐妹,早就入了阴间了。”
“这……这……”
燕赤霞面容涨红,尴尬嗫嚅。好在他天生脸黑,就算脸红一般人也瞧不出来。
陆渊却好笑道:“我在此潜修多日,静极思动,久闻燕大侠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故而心痒难耐,可愿赐教一二?”
燕赤霞哈哈大笑:“赐教不敢当,阁下能斩杀树妖,想必本领惊人,燕某不才,也想讨教一番!”
“请!”
“请!”
两人来到前庭中央,燕赤霞哈哈大笑一声,一掌拍在身后剑匣上,一口黄铜飞剑电光般飞起,燕赤霞身形一纵,直接握住黄铜飞剑,大喝一声:“陆兄看剑!”
燕赤霞手中铜剑展开,剑光如匹,潋滟纯净,道道剑气从铜剑之上激射而出,气势惊人!
——剑气!
陆渊见状不由得赞叹:“这燕赤霞果然天纵奇才!”
这方世界道法凋零,燕赤霞本是郭北县县尉,也就是一县捕头之长,靠着一身剑术闻名天下,后来偶得修行之法,靠着那点残篇自行参悟,苦修十几年竟然也到了通窍境界!燕赤霞的所修颇杂,玄功乃是佛门《般若经》八部之一《大品般若经》中的一节,被称作《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也被简称《心经》,讲究以空性、般若证道无上菩提。
不过燕赤霞佛学不深,只修玄功不修佛法,所以《心经》只是增强功力的玄功,而燕赤霞对敌所用的手段一者是剑术,另外一个则是时常诵念的“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却是道门太乙天尊的《太一拔罪斩妖护身咒》。
这一法门出自道家隐宗妙真道,擅长咒术,从天地借力。
由此可见,燕赤霞半路出家,所学不成体系。
能有如今修为,靠得全是天分!
可惜了……
如果在神通昌明的世界,燕赤霞必能有所作为!
心念及此,陆渊一掐剑诀,混元金剑从百会穴中飞出,化作一道金虹和燕赤霞缠斗在一起。燕赤霞见猎心喜,一双牛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哈,竟然也是御剑之术!不过你这御剑之术和我的的有些不同啊。”
陆渊笑道:“道长小心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修,陆渊的混元金剑速度更快,威力更强,刚才只是出了三成力,一声提醒后直接催逼出六成功力!
“咻!”
混元金剑直接化作一缕金线,破空之声尖啸凄厉,燕赤霞顿感压力,于是他猛地翻身,回到原处施展剑诀:“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龙啸九天,万剑齐飞!”
“咻咻咻咻咻咻……”
只见那黄铜飞剑在燕赤霞身前滴溜溜乱转,瞬息后化作万千,一股剑光洪流轰击而来。
燕赤霞的“剑光分化”是以咒术借用天地之力分化出来的,比真正剑修的剑光分化差了许多,可即便如此,那满天剑光也有剑光本体四成威力,陆渊的混元金剑只是够快够强,在半空蜿蜒如游龙,画出漫天金线,即便如此,也难以真正挡下全部剑光。
陆渊身躯强度一般,抗不下这满天剑光!
无奈,他只能祭起不动金莲……
轰轰轰轰!
一阵轰击后,陆渊所在之地烟尘密布,看起来陆渊是败了——燕赤霞先是一惊:“自己该不会失手弄死这小子了吧?”
不过略作感应后,燕赤霞就放下心来,可等到烟尘散尽,燕赤霞一双牛眼瞪得老大:“我靠,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