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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心来的应一飞大脑异常的清醒,他静静地躺在冰块里继续一边假装昏迷,一边冷眼观看这微金骷髅要如何动作。这时,应一飞感觉到揣在裤兜里的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烫,硌得自己生疼。他不能动弹,一时也想不起裤兜里揣的到底是什么,正在他极力想回忆是什么东西时,微金骷髅从台下飘到应一飞身边,只见他一边变换各种手势,一边看似仔细地观察躺在冰块里的应一飞,应一飞心里的恐惧陡然剧增,一个激灵,让应一飞全身抽动了一下,这看似微细的动作并没有瞒过微金骷髅的眼睛,应一飞仿佛看到微金骷髅脸上飘过一丝不屑的笑容后,迅速扎个身形双手掌间发出源源不断的金SE气流将应一飞全身包裹起来。
这金色的气体接触应一飞的身体后,让应一飞全身火烧火燎般疼痛起来,无法忍受的巨大疼痛让应一飞无法再继续装昏,他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大声叫喊起来,短短的几秒钟,让应一飞真正的昏迷过去。仅存的一点意识里,应一飞看到了这长得很帅的微金色骷髅脸上漾起了难以琢磨的笑容。
此时的应一飞虽然处在昏迷中,但是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那种被炙烤的痛苦让他根本无法进入深层次的昏迷,特别是心中那团犹如钢水般的温度,简直就像要融化了他的全身,他不知道这微金骷髅向他的身体里注入了什么样的东西,但是此时的恐惧比之刚才又大大地加剧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被这微金骷髅动了极大的手脚。
他无法睁开眼睛,意识也是混混沌沌,只是感到在原本很安静的冰台上的他又被慢慢的移动到了先前被禁锢的冰窟,或许是身体极度的热量的散发,包围他身体的大冰块在迅速地融化,那淅淅沥沥的冰水如甘露般滴落在应一飞脸上,他下意识地张开嘴伸出舌头贪婪地吮吸着这浸人心脾的冰水,全身的衣服也被这融化的冰水打湿,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从应一飞的心底慢慢升腾。
一阵喧闹声在耳边响起,叽叽喳喳的听不清楚,但是从声音判断,这一定是一帮小孩在无序的欢呼和打闹。迷糊中,应一飞的元神无端地从躯壳中游离出来飘在身体的上方。
躺在还未完全融化冰块中的应一飞的神态安详而从容,隐隐还看得出有种享受的样子,元神在无意中的飘离,让应一飞的意识马上完全清醒过来。整个冰窟里除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黑孩子在嘻戏,连那微金色的小孩也没了踪影,更别说看到那微金骷髅的影子。
应一飞的元神急速观察四周的情形,见自己的拂尘挂在高高的洞顶,可奇怪的是拂尘旁边围绕着一圈不易察觉的微金光圈,应一飞自己会心一笑,大概知道了微金骷髅的用意。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境况,微金骷髅想做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怎么还用得着耍如此的小聪明、费如此的心机来装神弄鬼呢?应一飞回过神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阴谋,可是又是什么阴谋啊?
一般人一旦处在像应一飞今天的境况,大多数都是想尽快离开险境,可应一飞现在却异常的冷静,微金骷髅玩的这些招数反而让应一飞心里安定了许多,一是这微金骷髅并没有表现出要弄死应一飞的想法;二是玩弄手段想要在应一飞身上做出什么阴谋来达到什么目的。仅此两点就又勾起了应一飞想搞搞清楚事件真相的好奇心,所以他干脆来个随水推舟,继续装死。元神却悄悄地隐藏在躯体附近。
实际上对于微金骷髅来说,应一飞毕竟道行尚欠,他的一切行动甚至包括内心的些许想法都没有瞒过隐藏得很巧妙的微金骷髅,见应一飞明明醒来了还在继续装死的小聪明就大为不满,脸上闪过一丝阴笑后,冲入晴朗的云端,从高远处驱动魔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卷起了非自然界能够刮起的狂风直扫应一飞所在的冰窟。
与微金骷髅比较,应一飞虽然道行尚欠,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毕竟功力也是相当于修行了几百年。听见外面异常的声音,他放出法眼,惊骇的外景让应一飞即刻改变了想法:看来这微金骷髅并不是不想杀死自己,只不过是什么原因耽误了。看看外面的阵势,几分钟之内自己不离开原地的话,就凭外面那能够将冰山撕裂的狂风,也能把自己吹成齑粉!
情急之中,好个应一飞元神合一,借着禁锢的冰块已化成冰水的机会,腾空跃起一把抓过拂尘念起“驾云符”飞入空中疾驰离去。冰窟中,微金骷髅脸上又闪过一丝阴笑。
紧赶慢赶,应一飞自觉已经跑出了几十里地,早已累得快从空中掉落。找块平地降下并将手中的拂尘甩在地上,脸上闪过恶狠狠的冷笑,拉开架势,双手挽出“乾坤大法”的手印对准拂尘狠狠地打去,随着一声哀嚎,拂尘在地上被强烈的气浪推出三丈开外,那股微金光圈幻化成一股清风向冰窟方向逃去。应一飞也不追赶,捡起地上的拂尘向着自己认定的方向走去。
夏日的阳光总是很热情,应一飞走在被太阳灸烤得热浪翻滚的路上很是艰难,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艰苦的努力,都显现出了应一飞想尽快逃离险境的渴望。恐惧、劳累、饥渴、高原缺氧的反应和近来体力和心力的极度透支,使他整个身心都陷入了非常疲劳的万丈深渊。他一步一步机械地走着,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的脚步:尽快逃离险境,尽快回到朋友们的身边!
一阵黑旋风飘来,应一飞的内心彻底绝望了,眼前一黑,他仰天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应一飞才听到耳边有人在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他努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人影在眼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刘秋然焦急的面容,看到应一飞睁开双眼后,习惯性地用手捋捋下颌那并不存在在胡须,父亲般慈爱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接下来,师父、师母、大师兄等等一干人都围住应一飞关切地问候,应一飞很快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不知什么时候和什么原因,自己现在已经躺在上官云黎家客厅原来上官云黎躺过的沙发上了,确定自己安全后,应一飞的心里安定了许多。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透过人群的缝隙,应一飞看到老怪物独自坐在离他不远的门边的凳子上闭目打坐,看遍了整个房间,应一飞没有看到上官云黎的身影,反而看到了两男一女三张生面孔,而且都长得帅气和漂亮,应一飞隐约判断出这是钢镚豆、老冇和无言三人重新找到的宿体。只是除了无言最可能借宿女身外,他暂时没法分清谁是钢镚豆,谁是老冇。
应一飞没把老怪物的冷淡放在心里,因为这老怪物原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但是对于钢镚豆、老冇和无言没有近前来问候自己感觉到有些诧异,难道自己的失踪影响了他们的合体或者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地方惹恼了他们?
这样想着,应一飞实在是饥饿难忍,便叫嚷道:“你们都别杵在这里了,有人能给我做点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话音未落。乐姍从厨房里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边走边喊:“来了,来了,面条来了!”声音比应一飞想吃面条的心情都还兴奋。
刚走到老怪物打坐的地方,见老怪物连眼睛都没睁开,单手一招,乐姍手里的面条碗就莫名其妙地飞到了老怪物手里:“现在不能吃!”没有多余的话,而语言中充满冷峻和不容置疑。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解地盯着手里端着面碗,闭目打坐的老怪物。
听见老怪物不容置疑的声音,应一飞心里意识到这次自己被微金骷髅掠去后,这里面还真的有可能出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阴谋。但是饥饿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他憋不住朝老怪物大喊一声:“死老怪物,不知道我几天没吃东西了?你想饿死我吗?”
老怪物将手里的面碗转身放在身旁的茶几上,伸手向身边肃立的一个帅哥,这人满脸媚笑,从背后摘下那个应一飞熟悉的葫芦双手递给老怪物,老怪物并未接过葫芦,只是微微向应一飞躺着的方向扬扬头,这人拿上葫芦朝应一飞走来。从一贯的做派判断,这小子是钢镚豆!
“飞哥老大,你就将就着喝点吧!老东西不让你吃饭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听听他的没错!”说完将葫芦递给应一飞。
从声音听来,应一飞更加确定了眼目前的这人就是钢镚豆借尸合体后的形象:“你个臭小子,现在长得比我都帅了哈!小心点!等我恢复了身体再收拾你,让你知道不帮我弄饭吃的后果!”
“呵呵,长得帅不是我的错!谁叫我能够碰到老怪物这么好的老大和这么好的宿主呢?要不飞哥你也找个死人变个样子!”钢镚豆虽然样子变了,但是还是改不了那贫嘴的毛病。
应一飞接过钢镚豆递来的葫芦,嘴对着葫芦嘴将葫芦里面的液体灌了个肠满肚圆,也没理会钢镚豆在一旁的贫嘴,喝了葫芦里的液体,应一飞马上觉得体力恢复了许多,也不感到怎么饥饿了。大脑里却无法控制想立即见到并紧紧将上官云黎拥入怀里的迫切愿望,这荒唐的想法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理解,难道这次失踪真的被微金骷髅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想着几天的经历和这醒来后见到的乱七八糟的情况,应一飞又困顿得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