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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打扮停当,陈显宗领着初不二来到了屋子的大厅,自己在供着神位的主位坐下,将初不二安排在左面的客位上坐好。吩咐丫鬟上茶后,招呼了初不二一下,自己则上楼来到二楼进去倒数第二个门,无邪的闺房内。
此时的无邪还在昏迷当中,按理说,就算是被许配给了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也不至于被气得口吐鲜血而昏迷过去。但是由于无邪从小就沐浴在爱的阳光里,从来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裕生活。自己有生以来的任何要求都没有被拒绝过,再加上无邪从小身体孱弱,食道还有相应的疾病,所以情绪激动后导致了食道出血,惊诧和气愤的双重压力下,才又吐血又昏厥的。
在大夫的医治下,无邪勉强被救醒了过来。可是自从醒来后,无邪一想到自己被许配给相貌平平的初不二,就不停滴哭泣,怎么劝也劝不好。
陈显宗这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这一决定未免有些仓促和欠考虑,至少应该与无邪商量一下。但是又想到初不二的实诚、聪明和可靠,陈显宗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看到无邪醒来,陈显宗索性将她交给了无邪的母亲,自己抽身来到了一楼的大厅里。
初不二还在局促地坐在陈显宗离开时安排他坐的座位上,门外的院子里现在早已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家里的下人们在管家老马的带领和指挥下正井井有条地忙碌着杀猪宰羊、准备菜肴。
不多时,厨房里就飘来出了阵阵煮肉的香味。院门外也是三三两两地走进了不少附近的村民,大家都兴高采烈的高兴得跟过年一样。陈显宗站在门口,不时地向进来的村民抱拳问安,进来的村民也很有礼貌地抱拳回礼。
时间来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在无邪家的大院子里,整齐地摆放了四十多张桌子,四周围墙上插满了用于照明的松明子。天还没有黑尽,马管家已经吩咐下人点燃了插在院墙上的几十根松明子火把,把整个陈家大院照得灯火通明,呈现出一派喜庆祥和的气象。
到来的三四百名附近人家的家长按照熟悉程度和喜好自己组织合心的人围坐在一起。
菜还没有上齐,大家便家长里短,东家、西家地聊起了天,欢乐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在座的人。
不多时菜上齐后,大家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整个大院里热闹了起来,人们尽情地吃着、喝着、笑着,一片欢声笑语,大院里顿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陈显宗将有身份和年纪较老的八、九个寨老、族长之类的人物单独请到屋子里的大厅摆了一桌,并毫不客气地将初不二和自己的位置安排在了大厅的主座,初不二直到现在,都还好像是沉浸在做梦一般的幻象中,动作和表情都显得呆板、机械。
酒至半酣,陈显宗拉起初不二站起身来,并邀约在座的各位一起来到门外的台阶上,这时,天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本来这无邪的家就安在树林之中,所以在黑的同时还略略有点幽幽浸人的凉意。
但是此时整个大院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明亮异常,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在很快的时间里,进入了被酒精刺激的兴奋状态,看到他们的恩人陈显宗率领一帮子有身份的人出门站在台阶上,更是显眼的看到了规规矩矩站在他身旁的初不二,知道了陈显宗有话说,都不自觉地举起酒碗站了起来。
“诸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今日承蒙在座的相帮,小女无邪方能得以脱险。这里,不才陈显宗向诸位鞠躬了。多谢诸位相救。另外,今日在下要宣布一件喜事。那就是在下决定将小女无邪许配初不二为妻,择吉日再请诸位喝喜酒。”说完,将初不二推到前面:“贤婿,此时还不给大家鞠躬,更待何时?”
初不二懵懵懂懂中机械地向大家鞠躬道谢。这一切结束后,陈显宗才带上大家回到大厅继续喝酒。
这时,楼上的丫鬟惊慌失措地跑到大厅,人还未站稳便急急忙忙说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又死过去了,此次非前次,此次是毫无鼻息,真的死过去了!大夫救治很久还没缓过来。太太请你前去!”陈显宗听到这消息,站起身来向大家表示过歉意后,拉起初不二向二楼跑去。
无邪的闺房里,此时乱成一团,大夫坐在无邪床边上正在为无邪施针,无邪的母亲站在无邪床脚边上六神无主地团团转,想哭又怕惊扰了大夫的工作,所以就竭力地忍住不哭出声来。眼泪从眼睛里不停地往下流。
陈显宗看到无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全无,眼角上还挂着一滴未流下的泪水。他心疼得紧赶几步来到无邪床边,伸手抓住无邪冰凉的手,两行热泪一涌而出:“无邪,无邪我儿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你别吓为父啊!”
初不二上了楼后,由于是在小姐的闺房,更显得局促不安,虽然陈显宗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将这现在还生死不明的美人无邪许配自己为妻,但是他知道,在这个家里,要是没有无邪本人的答应,这个许诺能够得以兑现是有很大难度的。
因此他现在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身份与这个家里的任何人相联系,从内心来说,他还是把自己当做了外人。因此来到这里后就更加显得被动。
无邪的母亲根本没参加下面的欢宴,也还没有很正式地同意初不二与无邪的关系,只是知道老爷有让他入赘的意思,所以看到他上来后,既不为难他,也不对他显得客气。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一缕看不见的清风,一掬清澈见底的清水。
无邪母亲这样的表现,让初不二更加处于尴尬的境地。帮忙不是,撤退了更不是!只好面露难色地站在一旁。
一个时辰过去后,无邪还是无法醒来。这年近古稀的大夫此时早已是满头大汗,施完针后,按照他行医几十年的经验,这妹子怎么也该醒来了!至少最起码应该出现自主呼吸,可是这躺在床上的小女子除了微弱的心跳外,连呼吸都微弱得好像是没有了。
如果她的呼吸在三天之内还不能恢复,那这小女子的生命就即将结束。
这老大夫在方圆几百里内是出了名的神医,名号及其响亮,他出身杏林世家,相传祖上曾经是宋朝有名的御医。宋亡后,其祖上不愿侍奉外族,便流落江湖悬壶济世,以行医为生,代代都会出现至少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
这小女子的病态还真是让在行医的几十年中的他还没有碰到过,按理说,这小女子是听到了极难接受的事情后心里着急,气息运用疏导不畅才急火攻心,导致脑部血脉阻塞才晕厥过去的。
一般情况下只要稍事休息,就会不治而愈。就算年轻少女体弱缺血,自己送上的安神补血汤对她如此小恙的治疗效果,那是相当于牛刀杀鸡,效果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可是看到这小女子还是没有任何好转,就一直想不通是什么原因。特别是施完针后毫无任何效果,这更加让他想不明白。
看到大夫沮丧的表情,最关键的是看到的是这方圆几百里都很有名气的神医在不住地叹息,无邪的母亲彻底地绝望了。虽然她也受过比较良好的家教,但是面对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儿垂危的生命,她也无法顾及那些教养与面子了。
她把女儿出现如此状况的原因都归集于陈显宗和初不二,一切的不满、悲哀和怒火都发泄在了初不二的身上。
初不二处于这种不上不下的角度,是最难应付的,面对无邪母亲的哭闹,他只能者者谦谦地应付着。不敢回答,不敢解释,更不敢离开。
相持良久,这大夫终于被无邪的母亲吵得不耐烦了,怏怏地说道:“你这人还知道安静否?如此吵嚷,我如何诊病?”
无邪的母亲再想怎么闹,听了大夫的话也只好噤声,默默站在一旁流泪。
陈显宗关切地看着这老者,眼睛里满是期望的表情。大夫知道陈显宗想说什么,更想知道无邪的病情,所以不待他开口,便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陈兄,不瞒你说,贵千金的病老朽瞧来必有蹊跷,按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的陋见,贵千金的这病发作与昏厥乃属正常,蹊跷的是老朽用尽良方巧手仍不见贵千金有醒来的迹象。我估计……”
“老先生但说无妨,在下尽力而为!”陈显宗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慌着。
老者拉上陈显宗走到门外,声音低沉地与陈显宗交谈。过后不久,进门收起吃饭的家伙鞠躬告退,连出诊费都极力推迟掉了。
无邪的母亲看到大夫连出诊费都不敢要,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女儿现在一定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心里更加着急,也来不及管是什么情况,抱着女儿心疼地失声痛哭起来。
陈显宗低着头默默地走到门口,意识到初不二还在无邪的闺房里,又转过身来拉上他情绪低落地走下了二楼。
来到餐桌边上,陈显宗完全失去了开始的笑容和继续就餐的兴趣,草草地与在座的人打个招呼后,示意初不二跟上,来到了陈显宗的书房。
面对神情凝重的“岳父”,初不二显得很紧张。陈显宗不开口,他也不敢主动发问,只得乖乖地站在原地用谦卑的目光看着陈显宗。
陈显宗也许是在选择语气或者是语言,片刻的沉默后,陈显宗终于开口说道:“刚才老大夫与我说了无邪的病情,他怀疑这无邪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用常规的药物无法令她得以康复,三天之内务必找到一个功力高强的道门中人前来解救,否则无邪之命休矣!”说完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原来如此,初不二直到陈显宗将自己叫到书房专门向自己交待了这事,一是他相信自己,把自己当做了家人看待;二是肯定是要自己去找这道门中人前来救急。
知道陈显宗的用意后,初不二心里特别感激东家的信任和重用,特别是能够越过马管家直接来与自己商量这事。所以初不二心怀感恩之心,豪情万丈地拍着胸口说道:“请东家放心,我初不二从小得到东家的恩泽才得以长大,这时候正是东家需要用人之际,我初不二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我马上就走,明天天黑之前一定找到这道门中人前来救急。”
“那就拜托了!小女的性命就托付于你,看看你们这缘分是否已尽!”陈显宗最喜欢的就是初不二的聪明和耿直,什么事情只要点拨一下,他一般都能够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这时候,他们,包括整个陈家大院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和意识到,就在陈家大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热闹非凡的陈家大院,那长着这双眼睛的清矍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