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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略带了丝委屈和疑问的声线以及轻而温柔的吻,已经把声控小白兔给完完全全击得粉碎了。
她怎么越来越觉得,他已经从当初那个淡定从容的美男邻居,开始往卖萌诱惑的方向发展了呢?……
三十分钟的伦敦眼游览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等下了摩天轮,翁雨被他牵着手往前走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半个小时里,自己竟然什么景色都没有看到……
“等回国之前,我再带你来这里一次,好不好?”他哪里能不知道她心里的沮丧小九九。
“嗯……”她点点头,悄悄看向他。
只见他的侧脸在伦敦夜景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英俊而让人移不开眼,尤其那双眼睛,每次她看进去的时候,都会像是被吸进了一个深深的漩涡。
“小雨,”被美色迷蒙了心神时,她恍惚间突然听到他问她,“戴宗儒他们是不是给你说了什么,或者看了什么?”
她顿了顿,因为从来都不会撒谎,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
“是什么?”说话间,他已经带着她停在了泰晤士河畔边。
“是……”她咬着唇,支支吾吾的,“是在你Facebook上,你和一个外国美女的合照……”
傅郁的眉头动了动。
“她是……?”翁雨鼓足勇气,小声地问,“她是你的朋友吗……?”
他的视线落在她小巧的五官上,沉默一会,突然勾了勾嘴角,“小雨。”
“……啊?”
“你是不是,吃醋了?”
翁雨愣了几秒,在他越来越盛开的笑容里,就看见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疼爱地亲了亲,“嗯,谢谢,我很高兴。”
他迟钝的小白兔,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口让他转正,却已经连吃醋难受的情绪都学会了,怎么能让他不高兴?
“我……”她通红着脸,倒也无意识地承认了自己的吃味,“我刚刚对你的态度不好,对不起……”
“没关系,”他将她拉进自己的臂弯,蹭了蹭她的额头,“不过,以后如果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不要憋在心里,直接开口问就好。”
“你想要知道的所有,我都会一一向你汇报的。”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觉得浑身都是软软的,半晌,乖乖地点头答应下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鸵鸟性格,在下次碰到这种事情上,能不能稍微争气勇敢一些……
“那个外国女人,是我的心理学导师Helen。”他这时慢慢开口,“我大学时期主修数学系,但也同时辅修了心理系。”
“心理系?”翁雨瞪大了眼睛。
“嗯,”她内心的所有崇拜和惊讶,都显示在了脸上,让他看得心里十分舒坦,“当时只是觉得感兴趣,就去学了。”
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所崇拜着,哪怕是再冷静理智的男人,也是会有满足的虚荣心的。
她听得认真,侧头问他,“那心理学……难不难?”
“应该说是因人而异?”他摸摸她的小鼻子,低笑道,“但是真正接触进这门课的深层之后,我有时候会尝试从旁人的一些言行举止里,推测出他们的情绪,这样的过程,让我觉得很有趣。”
“就好比,一个人因为撒谎而紧张时,会无意识做出些举动,让我知道他的心虚,一个人心情不佳时,从他说的话里的起伏,也能感觉到。”
“好厉害……”
“所以,”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笑意满满,“小雨,你觉得你有什么事可以做到瞒着我,让我感觉不到的?”
翁雨老老实实地摇头。
他原本的智商和情商就已经如此,再加上辅修心理学,自己在他的面前,看来真是这辈子都毫无秘密或者小心思可言了……
“言归正传,”夜晚风凉,他将她在怀里拢得更紧一些,“你会误会我和Helen,是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年轻?”
想到那张明媚动人的脸蛋,她点点头,“方言还猜她会不会是你的前女友……”
心里边盘算着回去之后应该怎么修理孟方言才比较好,傅郁很快回答道,“其实她已经快五十岁了,孩子的年纪都和我差不多。”
翁雨傻眼了。
“会答应和她拍那张合照上传,是因为她当时带我到毕业后就要离开英国回美国了。”他解释得很清楚,“念在师生一场的情面上,我也算是她的关门弟子,她软磨硬泡甚至都拿毕业论文做要挟了,我才松口的。”
“嗯……”这会,翁雨听完来龙去脉,才真正放下了所有的担心和吃味。
“戴宗儒他们其实都知道Helen是我的导师,”傅郁此时眯了眯眼,“单叶是不是还和你说,她问过我Helen是谁,我不愿意告诉她?”
她讶异地看着他。
……他是有千里耳吗?
“虽然他们都是我的好友,”他抬手、仔细地帮她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刘海,“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有时候他们和你开玩笑逗你,你不要当真,也不要太相信他们说的话。”
男神做完总结言辞,为了加深对小白兔的威慑力,还举起了例子,“要知道,戴宗儒现在能娶到单叶做太太,是耍了四年的心眼才从自己的兄弟手里把她抢过来的;单叶在瑞金医院,一向有着母夜叉医生的美誉,而至于孟方言……”
“他就是个万恶之源,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翁雨听得晕头转向。
那啥,他这样说自己的朋友,真的没问题吗……
“总之,你只要相信我一个人,听我说的,就足够了。”他略松开她一些,低头与她平视,放柔了声音,“知道了吗?”
她看着他迷人的眼睛,很没出息的,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乖。”解决了小白兔的疑惑又获取了更深层的独家信任,傅郁此时满意地亲了亲她的头发,牵起她的手,开始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翁雨跟在他身旁,突然有一种小豆奶上身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其实是一只正在被最大的魔王给圈养着的小动物一样……
嗯……
她望着他温柔的侧脸,拼命摇了摇头。
这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原本在家里等着翁雨一个人哭着跑回来的捣蛋三人组,等得抓心挠肺,却最终等回来了手牵手似乎感情又进了一步的腻歪二人。
戴宗儒同是天涯腹黑人,一看傅郁那张淡定从容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妙,几乎是立即的,就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回房间了。
“戴哥。”傅郁却已经在身后,及时叫住了他,“准备回房间了?稍等会,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单叶浑身僵硬地和自己丈夫对视了一眼,知道要死到临头,可本来想指望一下奇葩君能出奇招,转头却发现了已经藏在书桌底下瑟瑟发抖的孟方言。
“小雨,”傅郁这时对翁雨说,“你先去洗澡,明天我们要早起。”
她也是有些累了,轻轻点头说好。
谁知要转身之前,他却又拉住她的手臂,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耳朵,“等会我在房间里等你。”
目送着小白兔红着脸跑进浴室,傅郁在捣蛋三人组愤恨的眼神里,优雅地朝他们抬抬手。
“多谢你们三位的好心助攻,”他不徐不缓地说着,停顿了两秒,“孟方言,你出来吧,我不会把你的电脑烧了的。”
孟方言听他这么说,立刻生龙活虎地从书桌底下爬出来,开始积极地卖队友,“阿郁,是戴哥起的头!跟我没关系!”
傅郁从容地将视线转向戴宗儒,却最终落到了单叶身上,“豆丁。”
“我记得两个星期前,戴哥和我打电话时提起过,”他挑了挑眉,“你们医院里,又有好几个女医生向他表达心意,其中一个,还每天中午送爱心便当到他的科室。”
“夫妻之间不应该有任何隐瞒,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觉得他这个做法不太对。”
望着瞬间开启了战斗模式的单叶和表情沉痛的戴宗儒,傅郁又心情甚好地拍了拍孟方言的肩膀,“你跟我来。”
孟方言不知前方艰险,还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等两人一起走到了书房后的小阳台,傅郁示意他先进去。
“怎么?你有什么悄悄话要……”
话才说了一半,在孟方言无比惊恐的眼神里,大魔王却已经锁上了阳台门,隔着玻璃、朝他挥挥手里的钥匙,微笑道,“晚安。”
捣蛋三人组这一晚过得生不如死,可在大魔王雷打不动的催眠曲温柔圈养下的小白兔却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当翁雨还睡眼惺忪的时候,就已经被傅郁温柔地叫醒了。
“小雨,”帮她在浴室挤了牙膏,他将牙刷递给她,细细叮嘱,“等你洗漱完,记得回房间整理些衣物和必备品带着,装在小箱子里。”
她迷迷糊糊地,“……装小箱子里?我们要去哪儿?”
“我们今天要坐飞机去布莱克浦。”他耐心地回答她,“机票是我很早之前就订好了的,我现在去做早饭,等去机场的路上再和你细说,好不好?”
等翁雨洗漱完,换了衣服,理了箱子出来,才发现他的行李箱已经放在了玄关处。
先递给了她一杯温水,他再弯下腰,检查了一下她的箱子,“东西都带齐了?飞机是八点的,早饭我们在路上吃。”
翁雨喝完水,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格外安静的客厅,“戴哥叶叶还有方言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嗯,”他拿上车钥匙,淡定道,“我当时不知道他们会来,所以只定了两张机票。”
“那……我们要不要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再走?”善良的小白兔这时好心提议。
“咦?”向前走了两步,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阳台那边有人在嚎叫,那声音很像是孟方言的。
“他们昨晚都睡得很晚,所以现在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某人此时道貌岸然地牵过了小白兔的手,大步往门外走去,“等到了机场,我给他们发条短信就好。”
浑然不知昨晚惨状的翁雨就这么跟着他上了车,等车子稳稳行驶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她吃着他给她做的玛芬蛋糕,才想起来问,“阿郁,布莱克浦是哪里?”
“布莱克浦是英格兰西北部的海滨城市,有点像英国的拉斯维加斯,也是欧洲的游艺之都。”他怕她觉得车里闷,这时打开了点车窗,“有海滩,动物园,水世界,马戏团,海洋世界,还有游乐场。”
翁雨听得本来还半闭着的眼睛都睁开了,“……游,游乐场?”
她虽然性子是属于温吞胆小的类型,可是除了骨子里的浪漫情怀,她却对刺激惊险的游艺项目格外中意。
所以说,她是少女心和童心的综合体吗?
“嗯,英国最高最刺激的云霄飞车就在那里。”他笑说,“包君满意。”
她开心得一时连蛋糕都忘了吃了,含了半口在嘴巴里,小孩子似的眨巴着眼睛望着他,有点紧张地问,“……我,我每一个都想去,我们的时间够不够?”
“时间充裕,”他看着她,用手指帮她擦了擦嘴边的蛋糕屑,“并且,你想去的每一个地方,我都会陪你。”
因为目的地实在是太诱人,即使算上在都柏林的中转,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也都显得不那么难熬了。
等落了地,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左右,傅郁便带着翁雨先去订好的酒店里寄存行李,随后便直接前往位于海滩附近的布莱克浦游乐场。
在巨大的摩天轮的映衬下,所有娱乐设施齐全,游乐场里人头攒动,惊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翁雨看得眼睛都发直了,从进了游乐场后,整个人都像变了个人似的,撒欢着从一个游艺项目跑到另外一个,连脚步都不停。
一直陪着她上天入地的傅郁看到她这么兴奋,自然心里也是欣慰选对了地方,等从过山车下来时,他摸了摸她略有些汗湿的头发,“我们先去旁边的木椅上休息一会,想不想吃冰淇淋?”
翁雨缓了缓刚才在过山车上叫得嘶哑的嗓子,看到经过的每个小孩子手里都有一个七彩冰淇淋,很诚恳地点点头,“想。”
傅郁把她在木椅上安置好,便去给她买冰淇淋了,她默默坐着、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只觉得心里充斥着满满的、从未有过的开心甜蜜。
她真的,从来都没有在一个人的面前,可以做到这么放松和自在,好像只要在他温柔的目光里,她就能做最真实、最原本的自己。
这么想着,很快,他手里便拿着一支冰淇淋回来了,出乎翁雨意料的是,他另一只手上,竟然还拿着一只可爱的米老鼠气球。
在她身边坐下,他笑着将冰淇淋和气球递到她手上。
翁雨看看手里的可爱气球和冰淇淋,再去看身边他微笑着的脸。
连她这么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宠爱,真的是已经到了毫无原则、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的程度了。
这个瞬间,她的心底突然涌上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沉默两秒,翁雨红着脸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做完这个动作,她立刻就低下头,开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专心吃手上的冰淇淋。
可冰淇淋明明是冰的,吃到她嘴里,她为什么感觉会是烫的……
“小雨。”过了一会,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听起来分外诱惑的声音。
她浑身一僵,头顶冒烟地慢慢侧过头。
“冰淇淋好吃吗?”某人此刻脸上的笑容,竟是前所未有的深。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在她的目光里,他这个时候,轻轻用手,将挡住他们之间距离的气球、稍稍扯开了一些。
“让我尝一口,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她便感觉眼前一黑,沾着冰淇淋酱的嘴唇毫无防备地就被他用舌头,湿滑地轻舔了一下。
翁雨一动不动地,在木椅上石化了。
“嗯,”
意犹未尽地退开一些,傅郁目光幽深地望着她樱红的小小嘴唇,低声道,
“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