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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仲言瞧着她装傻充愣的摸样,忍住了抬手在她头顶揉揉的冲动,景撼天脾气不好,还是不要当众给他添堵了,免得毁了乔蕊这几天的努力。
这顿饭,算是这几日,吃的最和谐的。
这几天一个一个汤,景撼天心里的确舒快多了,他觉得那位厨师真的挺能干的,打算按照之前想的奖金,再翻倍给他,毕竟这汤的火候,的确让人吃了开心。
饭吃到中间,他就对佣人说:“问问厨房,明天什么汤。”
佣人脸色一顿,赶紧看向乔蕊。
乔蕊也被他这猛的一句,说的筷子差点掉了,他是打算明天炖虫草老鸭汤,但是这也只是她知道,厨房的人哪里知道,老爷子却问,能闻到就有鬼了。
佣人满脸为难,香香吐吐的往厨房走。
乔蕊咳了一声,放下筷子,跟着起身:“我,去倒杯水。”说完,就要往厨房走。
景撼天皱眉不悦的叫住她:“这不是有水。”
乔蕊堪堪的回头,果然看到餐桌中央,就放着玻璃水瓶,还倒扣着四个杯子。
她满脸苦色,可怜兮兮的望向景仲言。
男人慢慢的咀嚼口中的饭菜,被她盯得叹了口气:“她不舒服,要喝热水。”
乔蕊急忙点头:“对,我要喝热水。”说完,赶紧跑进厨房。
景撼天到底是人精,乔蕊的戏演得又不好,他皱着眉思索一下,突然有了想法。
没一会儿,佣人出来了,乔蕊也在后面,端着个水杯,跟着出来。
佣人老实的报道:“厨师说,明天是虫草老鸭汤。”
“嗯。”景撼天淡淡的听着,又看了不远处,继续吃饭的乔蕊,沉着脸问:“虫草是什么?”
佣人眼睛一瞪,说不出话。
乔蕊差点被饭呛到,咳两声,急忙抬头。
“我,我再去问问。”佣人尴尬的说,又要往厨房走。
乔蕊抚平了胸口的郁气,又站起身。
“吃个饭跑来跑去,这就是你的家教,你这次又想去干什么?!”老人威严的声音,从主位传来,带着不悦的斥责。
乔蕊身子悬到一半,站起来也不是,坐下也不是,一时僵硬了。
景仲言看人入微,一瞧自家父亲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他拍拍乔蕊的肩膀,让她坐下。
乔蕊被迫坐下,手指钻到桌子底下,拉景仲言的衣角,无声询问——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景仲言握住她的手指,捏了捏,安慰。
佣人去了厨房很久,直到景撼天不耐烦,让人去催了,那人才满脸纠结的走出来,表情非常难看。
“问到了吗?”景撼天凉凉的问。
佣人眼睛一直往乔蕊身上瞟:“这个……这个……”
“你不知道,让厨师出来,我问他。”
佣人都快哭了。
乔蕊也不知道中药两个字,怎么用无声的表达出来,而且佣人是外国人,她就算说出中药两个字,这人也不理解,更麻烦。
她揉揉眉心,觉得这些穿帮了。
却没想到,景撼天为难了佣人一会儿,叹了口气,破天荒的没追究了。
“行了,你下去吧。”
佣人如蒙大赦,赶紧离开。
乔蕊看的惊讶,偷偷瞥向景仲言,景仲言知道父亲已经知道了,脸上一直很平静。
他了解景撼天的劣根Xing,也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果然,景撼天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又看了乔蕊一眼,将勺子一放,不喝汤了,开始吃菜。
只是吃了两口,闻到那炖汤的香味,到底还是诱惑不住,又拿着勺子,喝了两勺。
这顿饭,吃的乔蕊云里雾里的,等到回到房间,她立刻问景仲言:“这是怎么回事?总裁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了?他是不是知道了?不对,应该不知道,知道了他肯定会骂我,可是他没说,应该还不知道吧,老公,你说他呢?”
前面说的景仲言都没在意,最后一句老公,彻底愉悦了他。
他回身,挑眉瞧着她,对上她满脸疑问的眼睛,他靠近了些。
乔蕊很着急,没注意他眼中的戏谑,继续问:“你倒是说啊。”
男人捧着她的脸,指尖将她眉心的皱褶抚平:“他不知道。”
“真的?”乔蕊松了口气,软软的把自己窝在他怀里,嘀咕:“吓死我了,我也觉得他不知道,不过他怎么不问了呢?我还以为,他真的会把厨师叫出来。”
景仲言但笑不语。
景撼天喝了几天好汤,舌头已经叼了,他知道自己被骗了,应该是不乐意的,但是想到如果揭穿,明天就没汤了,这是在外国,要找个会熬汤的人不容易,就算可以从国内找来,那一得要求是药膳,二得还得要求合她口味。
乔蕊熬的汤,是合他口味这是一定的,到底是父子,景仲言清楚,他的某些口味,跟景撼天还是很像,他爱吃的,景撼天有极大的可能,也爱吃。
既然如此,他那位父亲也不是傻子,如果揭穿就意味着失去口福,又要继续吃以前千篇一律的营养餐,连点调剂都没有,那他宁愿装作不知道,继续享受美食。
商人那点精明,他表露无遗,景仲言在旁边看着,也是一清二楚。
只有乔蕊,还不太明白,在她眼里,如果景撼天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却没想过,这几天的药膳安抚,这位老人,说不定已经舍不得这每日不同的炖汤了。
看乔蕊安心下来,缩在他怀里,嘟嘟浓浓的,还让他明天回来的时候,买点中药,这边的药店,没多少中药,基本上能做的都做了。
景仲言答应着,把人推到了床上。
连着几天,乔蕊明显的感觉到景撼天对她的态度渐渐好了不少,说好也不至于,他还是不喜欢自己,但是,总会说两句话了,最大的进步就是,她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老人会嫌弃的嗯一声,不会像以前那么排斥了。
乔蕊抓紧机会,投其所好,亲自给他的盆栽除虫,剪枝,还在网上搜了很多关于花卉保养的资料。
她这么投入,景仲言刚开始还没什么意见,久了,就不高兴了。
三天过去,当乔蕊心里满满的都是,怎么继续讨好景撼天时,他开始意识到,事情的发展不对了。
“明天我们就回国。”餐桌上,景撼天正喝着新鲜的炖汤,刚打算吃一块肉,冷不丁的听到景仲言冒出来的话。
他愣了一下,汤也没喝,放下勺子,看向他。
乔蕊有些惊讶,也放下筷子问:“我们后天就回去吗?”
“嗯。”景仲言语气淡淡。
他那位母亲,最近跟新欢打得火热,看来最近十天,都不打算回来了,他不可能不计时间的继续等着。
况且,眼看乔蕊满脑子都是怎么哄景撼天,虽然知道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的夫妻关系能够更加光明正大,但他还是不开心,她对他,都没这么上心过。
乔蕊脸上有些可惜:“这就要回去了啊。”她看向景撼天,又看看客厅里还摆着的残局。
最近她不和景撼天对局了,他们开始找书上的残局,然后一起破解,很好玩的,一老一少就对着那棋盘,都能坐在客厅坐一下午。
耳朵里听着新闻,眼睛里看着棋局,倒是难得的和谐。
而且乔蕊还去花店买了一盆小盆栽,用自己名字取名,放在景撼天的花园阳台里,跟其他的茶花放在一起,她还想等着盆栽开花呢,卖花的人说,只要七天就能开花。
乔蕊鼓着嘴,有点舍不得,跟景撼天越是相处久了,她越是觉得这老人家也挺好的,其实人好了,无非就是那点爱好,吃好了,玩好了,优哉游哉的有个小辈陪着,也不闹脾气了,也不发火了,状态真的挺好的,这让乔蕊一度想到以前跟外公一起住的时候,她和时哥哥,就一起这么陪着外公,外公以前在学校也是威严的老教授,私下里,不也就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头儿。
景撼天看着手里的汤碗,脸色也沉了沉。
半晌,他问:“你不是要等你母亲?”
“不等了,新西兰的天气变幻莫测,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昨天薛莹又打了通电话,说航班出了问题,又要迟两天回来。
景撼天当时忙着跟乔蕊解棋,随便应了两声就挂了,还是乔蕊听到了,晚上回来顺嘴跟景仲言提了一下。
这顿饭,因为景仲言一句要走,变得有些沉闷。
草草的吃完,景撼天也没下棋了,回了房间,倒在看书。
看了一会儿,却没看进去,将书一放,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这人啊,孤独着,还不觉得如何,一旦热闹了,再孤独,其中的落差,便会变得鲜明。
想到明天之后,又剩他一个孤老头儿了,他闷了一下,平白的有些怅然。
这才想到了薛莹也走了几天了,一直没回来,他眉头皱了皱,打算明天就打电话,让她无论如何,尽快赶回来。
家里没人,太空了。
乔蕊回到房间,洗了澡就往外面跑。
景仲言拉住她:“去哪儿。”
“找艾玛。”她说了一句,挣开他的手,穿着拖鞋往楼下跑。
艾玛年纪小,是自己单独的一间小宿舍,乔蕊过去的时候,艾玛正在房间看书,因为没文化,她看到还是儿童书,里面还有图。
看到乔蕊过来,她愣了一下,把人领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