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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愣在门口,这反应可不像是娇羞!
小姐明明如愿搭上了睿亲王,而且看起来还相当顺利,可这等狂怒是为何?
“小姐?”她一脸不解,还是小心翼翼进了房。
却没想到陆妱看见她进来,竟像是疯了似的冲出来,疯狂捶打着将她推了出去。
“滚!你给我滚!”
她大声喊叫着,不仅是院内的丫头听见了,甚至连隔壁屋里的大姨娘也听见了。
柳儿被打了好几下,有一拳还是捶到她脸上,小脸蛋立马就肿了。她不敢多呆,连忙捂着脸退出了屋,与院中丫头面面相觑。
“柳儿!柳儿!”
屋内的大姨娘听到了动静,也开始出声叫唤。
柳儿一想大姨娘还在等着药,小姐的情况又有些不对,自己此刻进去还不被扒层皮?顿时也是打了寒颤,压低了声对跟前的丫头道。
“快!快去帮我请三小姐。”
丫头明白她的处境,赶忙放下东西跑去海棠院。若是柳儿姐姐被折腾走了,接下来倒霉的可就是她们了。
见丫头跑去搬救兵了,柳儿这才捂着脸,心惊胆战进了大姨娘的屋。
李氏看她进来,张口便是,“药呢?妱儿带回来的要呢?”
柳儿抖了抖,回道。“回夫人,奴婢刚刚进屋,小姐就跟发疯似的将奴婢打出屋子了,并没有给奴婢药。”
大姨娘气愤地拿了个茶杯砸过去,“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姐打就让她打,我们养了你这么久,连这几下打都挨不住了吗?你把药给我拿过来就可以,不然要你个下贱东西有什么用。”
柳儿摸了摸发肿的脸,被骂得眼泪汪汪。
二小姐打人这手劲,就一下她的脸就肿了。若是一阵强忍着打拿药,还不得把小命交去一半?
她看了看大姨娘,畏畏缩缩又开了口。
“回……回夫人,其实今早,小姐睡着时奴婢有找过药,可是翻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她偷偷抬眼看了看瞬间脸色变难看的大姨娘,只能往好了说。“许是小姐将药藏起来了,恐怕要她自己拿出来才行。”
她可不敢说小姐根本没有药。
大姨娘从昨晚开始便惨叫连连,一直忍到现在,就是指望着二小姐将药带回。
若是她说可能压根就没药,断了她的希望,岂不是要被她扒一层皮?还不如将问题推给小姐,让小姐应付的好。
大姨娘神情有些恍惚,然后转头看了看陆妱的房间,脸色一沉,道:“快,给我外衣!”
柳儿连忙点头,将她的外衣拿来给她加上。最近后背的伤口一直在发脓,加上天气转热,伤口依然有些溃烂了,正阵阵发着恶臭。
更何况没有药,大姨娘甚至不敢包扎,平时压根不敢裹上外衣,只能在屋里呆着。
如今陆妱藏着药闭门不出,她也是没了办法,只能自己去讨。
她忍着痛,每一步都伴随着后背伤口的撕裂与挤压,薄薄的外衣被脓水浸湿,透出一抹诡异的黄色。
“妱儿!”她艰难推开门,“娘的药呢?”
陆妱冲到门口,神色狰狞,看着她还有一丝恨意。她狠狠将大姨娘推出屋,一些歇斯底里的喊叫。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怀了妖星,我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你也给我滚!”
她将大姨娘推出屋,丝毫不顾对方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顿时又是一阵撕心哀嚎。
私心里,她落到这般地步,还不是为了帮大姨娘求药?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中了陆笙的奸计,怎么会被南宫行糟蹋失了身?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娘怀了妖星的错!
柳儿早已经被吓傻,愣了两秒赶紧扶起大姨娘。刚刚那一摔,对方是彻底背部着地,脓水血水混在一起,将后背的外衫浸湿个遍,那腐臭恶臭交杂着差点让她吐出来。
大姨娘哀嚎着,心中更是恼怒,失去理智。
“你弟弟他不是妖星,你这个蠢东西!赔钱货!你是不被白睡?你说?我的药呢!我的药呢!”
柳儿看着院里已有丫头面色惊惧呆在一旁,显然是被大姨娘的话惊到了,也不知道听出了多少含义。
只能赶紧压低了声,“夫人,您别说了,咱们先回房吧。”
大姨娘甩开她的手,还是怒气滔天,“你这个死丫头,活该一辈子比不上陆笙。我的药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药带回来?你不是都上了洛景风的床了吗?难道你这清白身子就这么被白睡了?还是你压根就在骗我,说好的拿药根本就是找机会去和什么野男人鬼混了?你个放荡东西。”
“夫人!”柳儿脸色煞白,丫头们还在听着,这些话怎么能这么随便说。她连忙出声劝着,“夫人,您别着急,咱先回房,我去请三小姐,咱们还有三小姐呢。她一定可以帮忙的,她现在肯定已经回来了。”
大姨娘怔了怔,精神已然有些不稳定。喃喃自语,“对,对,还有陆诗。去把那丫头喊过来,快去!”
柳儿连忙点头,向一个丫头使了个眼色,两人将她扶进了屋坐下,自己这才连忙跑去海棠院。
陆妱背靠着门,胸口起伏着,眼中闪着阵阵寒光,更多了些疯狂和魔怔。
大姨娘的话就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全往她临近崩溃边缘的自尊上割。她暴躁,她疯狂,这一切归根就地不都是为了救这个娘?
而如今呢!对方是怎么说她的!
活该比不上陆笙!她就是被人白睡!她就是放荡为了和男人出去鬼混!
哈哈哈哈!
陆妱发出一阵狂笑,随即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个遍,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直到她光脚踩到碎茶杯上,感受到了脚底那抹钻心的痛意,她这才怔怔坐下。
脑中不自觉的出现了三个字——洛景风。
洛景风!
洛景风!
她深爱的男人。
海棠院,陆于淮第三次打发走了芙蓉院的丫头,有些为难进了屋,“姐,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吗?”
陆诗淡淡喝了口茶,“现在,该等她来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