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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双有些发愣看着从绿萝怀里掉出的耳环,脸色有一瞬间狰狞。
而绿萝,甚至都没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便被柳泉一把扼住了脖子。
“我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柳泉大吼着,几乎是同时,他的手一抖,随后颓然一松,缓缓垂了下去。
“阁主!”他转过头红着眼大吼,像只哀伤却又愤怒的野兽。
陆笙有些吃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方老爷子。老人家就在她附近,她刚刚根本就没瞧见他动手,可看柳泉的态度,显然就是他出手了。
想来,能当的了这逍遥阁阁主的人,身手必然是高深莫测到极致了。
方老爷子摆摆手,看了陆笙一眼,随即开了口。“再等等也无妨。”
他移步上前,踱至仍有些许发懵的绿萝身边,缓缓又开了口。
“是你杀了月烟丫头?”
绿萝失血过多醒来,本就有些迷糊并不十分清醒。如今老爷子一开口,她倒是缓了过来。
杀了柳月烟?
什么时候变成她了?
绿萝一怔,虚弱却赶紧摇摇头,“不是我,奴婢冤枉。”
“不是你!不是你那为何月烟的耳环会从你身上掉出来!”
柳泉一手扶着失去知觉的手臂,一边痛苦吼着,几乎是快完全丧失理智了。
“耳……耳环?”绿萝愣了愣,随后目光落到地上,心头蓦地一惊,立马虚弱哭出声,“阁主,奴婢冤枉。奴婢不知道这耳环为什么在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奴婢的。”
玉无双扶着绿萝,心思一顿飞转,立马也冷下脸。
“陷害你?这里有谁会陷害你!若不是你,这耳环又岂会在你身上掉出来!”她冷哼着,又哀戚道,“可怜我月烟妹妹,竟是不明不白死在你手里。”
绿萝先是一愣,随后会过意来,眼泪簌簌落下。
“冤枉啊,奴婢和柳师姐又无过节,怎会害她。奴婢也不知道为何这耳环会从奴婢身上掉下来啊。”
她委屈哭着,忽的一顿,目光戚戚又难以置信转头看陆笙。
“陆姑娘,难道,难道是你……”
陆笙冷冷勾了勾唇,眼眸中满是嘲讽。
玉无双轻哼,一脸的不信,倒是装起了好人。
“绿萝,你少再挑拨离间!刚刚我就是轻信了你才伤了这位姑娘的。”
陆笙闻言笑出了声。
没想到她居然说的出口,明明绿萝没说之前便已经动手,现在倒是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了。
绿萝当然知道玉无双在演戏,甚是配合的大喊冤枉,又开了口。“奴婢之前所言句句属实啊。”
说着,她悲愤看向陆笙,“陆姑娘!你为何如此害我!”
“你一早潜出被我看见,是你哀求我帮你的。”她流着泪,一脸的难以接受,“没想到你如此恶毒,拉我挡鞭子不说,还陷害我如此。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到如此地步?”
她微微侧目偷瞄柳泉,边悲凄道。“你无故害死柳师姐,难道现在还想害死我吗?”
果然,柳泉闻言再度怒目看向陆笙,显然又有些动摇了。
玉无双不再开口,她要的就是借由绿萝的嘴,坐实了陆笙杀人。
倒是陆笙本人只是冷冷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转头看向老爷子。
“不知老阁主要如何判断呢?这一锤定音的证据已出,可这实锤,到底是定的我?还是绿萝呢?还是……”她轻笑看了眼玉无双,“还是这位玉姑娘呢。”
玉无双闻言顿时脸一变。
“这位姑娘,先前伤了你确实我有过错,可你又何必故意扯上我来报复?”
言下之意,倒是陆笙故意报复才这么说了。
陆笙似笑非笑,只不过整个头都包满白纱,倒是看的不真切。
方老爷子神情依旧,满目睿智及沉稳。
他看向陆笙,缓缓开了口,“那么以你所见,该如何判定呢?”
陆笙闻言转了转眸,淡淡开了口。“不知老阁主能否先应小女子一个请求?”
方老爷子沉默了两秒,“只要有理,但说无妨。”
陆笙勾了勾唇,朝柳泉道,“柳前辈,晚辈知您此刻哀痛,可是否应该先确认下,这耳环是否就是月烟姑娘今日所佩戴的,而不是之前便丢失了,被有心人利用呢?”
柳泉闻言愣了愣,立马弯腰捡起耳环,赶回确认。
玉无双在心底冷笑了声,心想这个姓陆的贱人还真够天真,死到临头还指望着这个证据作废。
这耳环可是她早上亲自从柳月烟耳朵上拿下来的,不然如何能作为铁证?
绿萝也是暗嘲。
未多久,柳泉的身影重新出现,盛怒又哀戚之余,倒是有些冷静下来了。
他看着陆笙,冷冷开了口。
“这确实是小女今日所戴之物,你还有何要争辩。”
闻言,陆笙上前两步,“既然如此,那么老爷子,这个请求,您就得答应我了。”
老爷子转过头看她,未语。
陆笙再度上前,附身在对方耳语了几句,随后静静退回到原位。
方老爷子眸光微沉,最终还是叫来了站在一边的黄炎,侧耳吩咐了几句。
黄炎闻言立马神色复杂看了玉无双一眼,这才二话不说又从屋里离开。
这个眼神,不仅让玉无双心头莫名一提,就连绿萝也感觉到哪里不对。
这贱女人又跟老阁主说什么!如此神神秘秘!
柳泉看了看众人,刚想开口,便见方老爷子摆摆手,只能作罢。
过了不久,黄炎从回头回了屋,却是失望至极看了一眼玉无双,随后从身后取出一堆白纱,重重丢到了她面前。
“这是从你房里找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玉无双脸色倏地一白,全身遍体生寒,一股浓浓的恐惧让她下意识朝柳泉望去。
柳泉也在看她,脸上满是愕然。“无双……是你?是你假冒这姑娘,害死月烟的?”
玉无双看着纱布,艰难的睁大眼,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又委屈。
“师叔,我们江湖儿女,常有伤筋动骨。屋里备着些纱布不是常有的?您是不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