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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说的轻巧,”陆诗收起怨恨,看起来毫无异常,却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你能体会丧母之痛吗?”
陆笙看着她,心底思索着刚刚和如今对自己完全判若两人的态度,还有整个海棠院对自己隐隐的敌视,看着她淡淡开了口。“只少,我也没有母亲。”
“呵,”陆诗讥笑了一声,“你连母爱都没有感受过,和我谈什么至少也没有母亲。”语毕,她转过身,径自入了内堂。
瑾心跟在陆笙的身后微微皱了皱眉,这三小姐的态度未免太过无力和放肆了。只不过陆笙没说话,从容出了海棠院,回了自己的轻容园。
秋若见她回来,上来备了茶点,陆笙却没什么兴致,一脸的若有所思。
瑾心想着刚刚陆诗的态度,轻轻出了声。“小姐在想,为什么三小姐突然对您起了这么大的敌意?”
陆笙缓缓摇了摇头,“倒不是。”她温温的,语气却很笃定。“这陆府内摆明着和二姨娘有矛盾的只有我,她们怀疑我,对我怀恨在心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她有些迟疑,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秋若闻言有些诧异,“她们怀疑什么?小姐这么温柔善良,二姨娘三番两次找我们茬小姐都没和她们计较呢。再说了,责罚二姨娘的是老夫人啊,就算二姨娘因病去世,也是老夫人罚的,关我们小姐什么事啊。她们的脑子真奇怪。”
瑾心瞥了她一眼,觉得事到如今还觉得自家主子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的秋若,同样脑子有点问题。“只不过什么?”
“瑾心,刚刚进院子时,你有没看到二姨娘的遗体有些不对?”陆笙有些迟疑,她对医理没概念,只是联想起自己上次中毒事,总觉得二姨娘的病症有些熟悉。似乎看起来病得合情合理,可若是真往细了想,另一种解释好像也有可能。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御辰。自从她脚伤恢复后,他便不再出现,也不知道是否还在。
她沉思了一会,还是摇摇头作罢,唤过瑾心吩咐了几句,对方应下后点头出了陆府。又是过了一个时辰,瑾心回了府,将打听到答案做了恢复,果然肯定了陆笙的猜想。
“推到倒是真干净啊。”她沉吟了一声,心中冷笑。既然有人等着看戏,那么她倒是想想,这戏最后能发展成什么样!
翌日,按照术士挑的时辰,二姨娘被封了棺。陆于淮没来得及赶回,错过了最后一面。
陆诗不声不响也不闹,极力配合着所有的程序。大姨娘做足了戏,一直深思哀切,虽然将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但依然可以看出她掩饰不住的劳累和哀伤。
陆妱也前去安慰过陆诗一次,但毕竟忙着跟陆诚学习,晚上还得讨好老夫人,最近倒是真的沉稳了许多。
一切顺顺当当的进行着,没有出丝毫的差错,直到原本该入葬那日,却微微起了变故。
二姨娘的棺材竟然无论如何都无法起棺!大姨娘试了无数办法都没有成功,老夫人认为这事相当不吉利,气得拂袖回了福寿园。陆诗一脸的哀思,却没有闹,淡淡道:“死者无法起棺,恐怕是还有心愿未了吧。”
这句话一出,众人才想起,似乎陆于淮还没赶回来。许是二姨娘的魂魄未等到陆于淮,不得安静不肯离去吧。如此一想,倒是合情合理了起来。老夫人念及日后还得让陆于淮心甘情愿过继给大姨娘,便松了口,让大姨娘做了好人。
当即,李氏得了老夫人首肯,告诉陆诗,入葬之日延迟了。
陆诗闻言道了几句感恩,静等陆于淮回府。
又是过了三日,神色匆匆的陆于淮于半夜到了京都。一回海棠院,姚红和陆诗便将他叫了房内,告知了来龙去脉。
他愣着神,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们说,是大姐?”他觉得太荒唐了,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温柔善良的大姐啊。
“少爷!”姚红一脸的怨愤,“事实摆在眼前,不是她还能是谁?”
“不可能的!”他摇着头,又看向陆诗,“没有理由的!而且,你说祖母回府后的种种,大姐就算要针对,也轮到母亲啊。”
“少爷!您到底要天真到什么时候!”姚红气愤得都忘记了主仆之分。“夫人之前得罪过她,她分明就是接着老夫人的手害死夫人啊。难道您都看不出来吗!”
“姐……”陆于淮还想说什么,陆诗却是冷着脸,淡淡开了口。“不用说了,娘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陆于淮愣住,姚红却在这一刻快意勾起笑,眼中满是畅快与阴毒。
第二日,陆于淮换了丧服准时到了现场,算好的良辰吉时已到,然而不能起棺的问题再度出现了。
入葬的日子拖了又拖,要说上一次是二姨娘没等到陆于淮魂魄不愿离开,那这一次呢?
发丧的队伍讨论着,声音即便再低,这么多人一起交头接耳,也难免闹哄哄起来。大姨娘在前头主持,一双眼扫过垂眸面无表情的陆诗,心中一阵了然。看来是这丫头耍了什么把戏了。她假意着急着,也不出声压下讨论,仿佛乱了阵脚。
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了一句,“二姨娘肯定是有冤屈,所以才不肯离开的。”
这句话像是秋天枯草堆里燃起的小火,一下子传遍了整个队伍。
对啊。如今少爷都回来了,二姨娘也都等到了,还有什么心愿不能了的?若不是有冤屈,她为何阴魂不散?
风骤起,这个想法让众人全身一寒,到底是谁害死了二姨娘的?
老夫人和陆远等人没有参与,只是坐在客厅。一个妾室发丧甚至连陆府的正门都出不了,根本轮不到他们参与。
顾盼坐在老夫人下首,细心帮她剥着橘子。一个丫头跌跌撞撞跑进了大厅,白着一张俏脸,哆哆嗦嗦的跪下了。
“老……老爷……”,她颤抖着,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人偶,上面赫然写着二姨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