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走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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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岭领着冰夜雪来到槐树下时，冰夜雪抬头就看见紫阳和雪芥二人一前一后地靠近。
雪芥看见冰夜雪出来，眸光微闪。
“看见没，冰夜雪就在那儿呢。”紫阳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的身形，此刻见雪芥面色有异，心中便快活多了，伸手指了指冰夜雪的方向。
最难面对冰夜雪的人，应该是雪芥吧。她跟着冰夜雪的时间最长，想来那种感觉也最刻骨铭心。天塌下来一般的苦痛，他可不想再有一次。只要有过一次，从此便不会再忘了吧。
“多嘴多舌。跟长舌妇没什么区别，迟早拔了你的舌头，看你还如何说话。”雪芥只是冷冷看了一眼紫阳，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专门戳人痛脚之人，算不得光明磊落。只不过紫阳他也从来不屑磊落二字，她这些话，对他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
雪芥对紫阳了解的还是很清楚的。紫阳闻言果然只是“切”了一声，脸上依旧笑眯眯的。
不多时，雪芥与紫阳便双双落到了地面上。
“冰夜雪，咱们又见面了。”紫阳朝着冰夜雪挥了挥手，那笑容贱兮兮的，颇为狗腿的模样。只要能有办法去昙殿里头走一遭就行了，还管他什么形象不形象的。紫阳是这么想的。
冰夜雪睨了他一眼。与紫阳相处没多久，她便大致摸清了紫阳的性格。这家伙也是个没个正形的。
“既然来了，里面说话。”冰夜雪伸手指着正堂的方向，面上的笑意恰到好处，多一分太热情，少一分太冷淡。这话是说给雪芥听的，冰夜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也一直看着雪芥。
紫阳笑着点点头，雪芥对上冰夜雪的双眼，却是没有说什么话。
见状，冰夜雪便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
紫阳紧跟在冰夜雪身后。雪芥也抬腿跟上，只是速度明显刻意加快，待到路过紫阳身边之时，雪芥抬手便拧了一把紫阳腰间的肉。
紫阳一个不设防，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扭曲，却因为冰夜雪在他前面，又不敢出声，面色难看到了极点。靠，雪芥这个疯女人又在做什么，掐他的肉，他不疼啊，他又不是皮糙肉厚的人！
“别忘了我之前说的。”雪芥凑近紫阳，低低开口说道，声音之中却是充满了寒意。她觉得紫阳一看见冰夜雪，便忘了她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当真是靠不住得很。还有，就他那副狗腿子的模样，就差点头哈腰，真是败了四奇的名声。不知道其他三人若是在的话，如今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想起故人，雪芥一下子变安静了许多。死的死，走的走，痛苦的都是最后留下来的人。而她不巧，便是最后那些人之一，更不巧的是，她目睹了每个人的离去，而她自己却毫发无伤，连战场都未上。
“知道！”紫阳瞪着眼，小声说道，待雪芥收回手，紫阳立刻抚上腰间的肉。哎呀，可差点没疼死他！雪芥这家伙手劲还真大，关键的是还专往他怕疼的地方拧。
紫阳并没有发现雪芥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毕竟雪芥从来话少且沉默。
雪芥也只是冷冷瞥了一眼紫阳便跟在了冰夜雪的身后。
“坐。”带着雪芥和紫阳来到正堂，冰夜雪坐在上座，朝着紫阳和雪芥示意道，“来者是客，不必客气。”
冰夜雪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知道二位上门，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昙殿的事情。”紫阳一拍手中折扇，立刻出声说道。要知道，现在这几个年头，没什么比昙殿中的秘宝更重要的，更何况他说不定还能再昙殿之中寻得他想要找的东西，“冰夜雪，你当初可是答应得好好的，可不能反悔啊。”紫阳疾道。
“自然，我说过的话我自然会做到。”冰夜雪望着紫阳，开口说道，“只是……雪芥妖王所来何事？我们之间似乎没有太大的交集吧。”
“她……”紫阳刚刚想要说什么，话茬却被雪芥自己接了过去。紫阳只得站在一边干瞪眼。嘿，这女人，自己说倒是要这么说，他替她说吧，这会儿又改主意了，真拿他当猴耍呐！
“我的目的和他一样。”雪芥淡淡开口道，“相信只是再多一人罢了，天阙山庄庄主，你应该有办法做到。”
目的自然是有的，还不止一个。她说的话也是真的，丝毫不搀假。她要找到机会想办法让冰夜雪忆起从前，只有昙殿之中的宝物能够做到。
冰夜雪闻言眸光微闪，面上浮现一丝了然的神色，装作一副恍然的模样：“我当是什么要求呢，原来是这个，没问题。”冰夜雪开口说道，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紫阳都被冰夜雪这态度给惊到了。这日子都是怎么了，怎么冰夜雪今日这么好说话。想他当初答应合作，可是被狠狠坑了一把呢，如今那瞳镜的阴阳两镜都回到了冰夜雪手中，他可怜的天火还在那阳镜之中束缚着呢！
连雪芥听见也是愣了一把。冰夜雪的态度太让人意外。
“不若这段日子，二位先在天阙山庄住上一段时间如何？”冰夜雪主动开口道，笑眯眯的。若是玉醉风几个熟悉她的人在这里，便肯定猜得到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就等着雪芥和紫阳留下了。先留下来，她总有办法让这两人一直留在天阙山庄。
“二位觉得如何？”冰夜雪笑道。
紫阳当然不会拒绝，这么好的事情，他才不会拒绝呢：“挺好挺好，反正外边的世界也无趣，倒不如留在你这里修炼呢，我看你这天阙山庄的灵气，真是浓醇的很。诶，雪芥你说是不是啊。”
紫阳胳膊肘碰了碰雪芥，示意她表态，心中却在干着急。雪芥这家伙，明明就想留下来，非死要面子活受罪，还佯装镇定，呸！
紫阳已经表态，冰夜雪顺势便看向了雪芥，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不知道她究竟会如何选择。妖王雪芥，有趣，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