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终究还是没有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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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过去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把伊伊所遭受过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了！”凌晗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冷漠，甚至还带着极大的敌意。

    “托你的福，伊伊现在依然还是闭上眼睛就做噩梦。”

    光在她身边的这两个星期内，她都是天天噩梦缠身，有的时候甚至是整夜整夜的做梦，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不停的砸东西，扔东西，尖叫。

    等房间里可以扔掉或者砸掉的东西全部被砸完之后，又或者是她累了。

    她才会在床上坐下来，双手环抱着小腿，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

    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一个名字。

    然后这一坐便是一个通宵……

    他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帮不上任何的忙，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自责？

    乔毅眺望着眼前华贵的别墅，只见四周都是灯火通明，他的背影在灯光的照射下，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显得他格外的萧索，寂寥。

    “凌晗，对于当初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知道伊伊出事，这其中我自然是脱不了关系，你怨我，我无话可说。”

    他唯一没有说出口的就是，两年前的事情，不仅他一个人一直介意在心上。

    自己也一直不能放下，不能原谅自己！

    如果那天他去了，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伊伊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呵，乔毅，你以为你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了吗？那伊伊曾经受到的伤害呢？就算是治疗了她的抑郁症，可她心中的伤疤呢？她心中那道很深很深的伤口，要怎么愈合？你告诉我？一个人即使是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情况下，忘掉了所有的亲人好友，甚至是亲生父母，却唯独记得你。”

    “如果两年前不是你失约，伊伊根本就不会遭受到那样的打击，现在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抑郁症。”

    “她每一次失控，或者是抑郁症发作的时候，心里都还系着你，说一定要让你幸福！”

    “你让我的妹妹日日夜夜陷入煎熬之中，自己却过得心安理得，你难道还以为我能够那么善解人意的和你说，我理解你吗？”凌晗似嘲似讽的话，听上去很是刺耳。

    “凌晗。”乔毅抿着唇，垂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看了许久，蓦然开口，“你打这通电话主要的应该不是讨论伊伊吧？你真正想和我讨论的是岚宝？”

    不管过去的对错，他知道他欠下伊伊的，所以他并没有想要逃避开他该负的责任，但是那也只针对伊伊个人的！

    凌晗顿了顿，“是。”

    “乔毅，当初伊伊和你走得很近，我就警告过她，让她不要靠近你，因为你的身边潜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可她不听我的，如今我决不允许岚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什么意思？”乔毅敛了敛慵懒的神色，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的立马问道。

    “岚岚，今天忽然在学校里消失，你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凌晗声音很冷，冷得就像是来自雪域高原那样的寒风。

    “她不是和你在一起？”乔毅凉薄的勾了勾唇，神色莫测的答。

    “她和我在一起？是，她确实是和我在一起，但是你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吗？因为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正好是乔煜接的，他说要让两年前的事情在岚岚的身上再发生一次，后来我因为担心赶到学校的时候，岚岚正好晕倒在我的面前，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岚岚不肯同我说，但是你觉得乔煜会那么简单的就放过她吗？只要她在你的身边一天，她的危险就多一分。”

    乔毅陡然站直身子，眸子冷却下去，“他和你说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凌晗冷哼，语气不善，“乔毅，你不要和我说你喜欢岚岚多深？我们认识在你之前，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也是最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的，你既然不能保护好她，那就应该离她远一点。”

    乔毅慵懒地勾唇，漂亮的丹凤眼有些危险的眯了下，“我从来都不会伤害岚宝，同样的，也不允许别人伤害，或许你以前还可以这样警告我，但是，凌晗，你现在已经失去说这些话的资格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乔毅神色莫测的看了看面前的别墅。

    谁也不可以从他的身边夺走岚宝。

    纪枫不行，凌晗也不行！

    半晌后，修长的手指滑动了屏幕解锁，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

    半个小时之后，林真的房间里。

    林真已经被她暂时支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医生和纪岚。

    纪岚定定的看着医生，苍白的脸颊看着就像是一个久病的人，没有半丝血色，问道，“请问我身体里是不是有海洛因？”

    虽然乔煜那么说了，但是她没确认之前，仍然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是。”医生神色凝重，“不知道你是怎么染上这个东西的？”

    虽然这种东西在医院里面很普遍，在医院里也不是什么禁药？

    因为很多人在动了手术之后的康复期，有些疼痛难忍，所以注射这些，并不是什么奇事！

    只是这种药除了在医院里有之外，即使是在外面药店那也是禁药，绝对禁止买卖。

    它里面有着和白粉一样的成分，在医院不禁，但是在市面上却是禁止买卖的。

    在医院里也需要医生的证明，才能注射。

    每次的份量更是严格的按照指标来，绝对不允许超量。

    按理来说，一般高中生应该是不会主动去吸食这种东西。

    纪岚抿唇，薄薄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沉思了片刻后才问，“那要是不小心沾染了这种东西，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医生皱了皱眉，道，“这种东西没有解药，除非你的意志力过人，自己戒掉，否则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自己戒掉吗？

    纪岚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医生带过来的医药箱，“那如果戒不掉的话，会怎么样？”

    “这种药在医学史上是提取大麻制成的，所以如果戒不掉的话，那这一辈子你都需要依靠着这个才能度日，否则心口就像是被上百只蚂蚁噬咬，痛得你无法忍受，熬的过去的话，自然是可能戒掉的，但是熬不过去的话……”

    医院里，他曾经见识过太多的类似情况的人。

    戒不掉，所以只能越来越依靠吸食它才能度日，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上瘾，却也只能沉沦在那如梦如幻的感觉里。

    有的人甚至疯狂到卖儿卖女，有的人就上瘾到失心疯到处砍人。

    家人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送到医院或者是去戒毒所戒瘾的情况也有，但是最后能够熬过来，成功戒掉的人却少之又少。

    戒瘾的过程中，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很多病人的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纪岚神情莫测，“那有成功戒掉的吗？”

    医生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光看他那凝重的神情，她就大概已经猜到了后面的内容。

    “像你这种早期服用的情况应该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但是你这一次性注射的量太大，恐怕过不了一个星期你就和那些吸食了半年的人没两样！”

    纪岚心中一震。

    只是还不待她说话，房门就突然被推开了。

    哐当。

    门板撞上墙壁弄出了很大的声音。

    看到来人，纪岚眼瞳微缩了下。

    只见乔毅双手插在口袋里，眸子有些冷的盯着她，左耳上的两个骷髅耳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夺目。

    “乔毅？”心跳如鼓。

    纪岚扯了下嘴角，表情生硬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这句话刚说完，就有一个脑袋从乔毅的身后探出来。

    林真无辜的大眼神直直的看向她，“是我帮他开的门，怎么了吗？”

    那理直气壮的模样似乎就像在说“我可是帮了你！”

    纪岚头疼的想要抚额，闭了闭眼。

    得此闺密，是她之大不幸啊！

    乔毅一言不发，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就连脚步也不曾挪动过半步。

    像是早已驻扎在了地上。

    纪岚知道他是不高兴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乔毅，你能不能不要一句话也不说的，这样子让我很不习惯。”

    明明之前上去的时候，不是已经把他给哄好了吗？

    怎么一下子不见，忽然间又和她闹起了别扭？

    难道是知道了……

    没道理啊，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难道真的是听到了？

    可是如果真的听到了，那他现在的反应可能就不单单只是这样了……

    深邃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看着她心里有些发慌。

    扑通扑通。

    胸口的心脏就像小鹿乱撞一般，紊乱，毫无节奏可言。

    “乔毅。”纪岚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的不敢眨眼，“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乔毅看似漫不经心的勾了下唇，那极凉的弧度看着有些心惊。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今天究竟有没有在学校见过乔煜？”

    纪岚眼皮猛然一跳。

    呼吸像是漏了一节拍。

    从乔毅嘴角凉薄的笑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后背一阵阴飕飕的凉风。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我也给过你答案了。”纪岚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直视他道，“我觉得我没必要再和你在这个问题上一直纠结了。”

    许是说了那么多次的谎话，纪岚面对着乔毅专注过度的眼神，忽然间有些说不出那句话了！

    “我说过现在是最后一次，你确定不要说实话？”乔毅盯着她，就连姿势也不曾变过。

    “我说过。”纪岚抿唇默然了一下，才抬眼望着他，只是这一次她的语气明显没有之前答的那么快，显然是有些被乔毅冰冷的眸子盯得有些动摇了，但即使如此，却仍然嘴硬道，“我没有见过。”

    就算要说。

    她也不会现在就告诉乔毅。

    乔毅嘴角的笑容蓦然放大，但是他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抵达到眼底，眸子甚至看上去比之前更冷了……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今天回在学校里碰见他？还有你说掉了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上？”一边质问，他还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她的手机举起来。

    跨了两大步，走到林真房间的正中央，但是离纪岚坐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纪岚一怔。

    她的手机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你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乔毅不停步的忽然一直向她缓缓走去。

    纪岚抓紧了自己的右手，强自镇定下来。

    如果乔毅真的发现了，反应应该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不论如何。

    在没有确定乔毅已经知道了那叫事情之前，她绝对不能被乔毅套出话来。

    要保持冷静。

    没错。

    她要保持冷静……

    别开脸，“你想多了，我不是都已经解释过了吗？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凌晗回国，所以才离开了学校。”

    乔毅勾了勾唇，明显的弧度就像是在嘲讽着她说的这个谎话，有多拙劣，眸子冰冷似乎能把人冰起来。

    “至于，我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乔煜的手上？又为什么最后落在了你的手上，我真的一点也不清楚。”

    乔毅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她，问旁边的那个医生道，“她的身体情况究竟怎么样？”

    医生一脸为难的看了看他，然后再看向纪岚。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的，看得他有些拿不准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纪岚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目光炯炯的看向旁边的医生。

    眼底藏着一丝不大明显的哀求。

    就像是在无声的恳求他，希望他不要和乔毅提起自己身体上的事情。

    但是，乔毅也同时睨向他。

    乔毅虽然不过也才18岁，但是身在乔家，让他身上有着平常人身上没有的威慑力。

    所以他即使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去。

    那医生就已经觉得有些顶不住了，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结结巴巴道，“这位小姐身上被注射了海洛因……”

    纪岚抿唇。

    终究还是没有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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