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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鱼掬水而饮,心中充满了满足。尽管化妖成型,离水中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不过他对于这水的感情却一直都十分浓烈。然而就在他沉醉于那甘甜的河水之时,在他立身的河水之下,却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来。
那玩意都已经快要冲出水面,然而布鱼却似乎并不知情,用湿润的双手拍了拍脸,微微笑着。
旁边有人瞧见了,下意识地大声喊道:“余同志,快离开,危险……”
这话儿还没有说完。从河水里突然就蹿出了一头巨大的爬虫来,大嘴一张,里面是错乱而锋利的利齿獠牙,上面还挂着许多血丝肉屑。
我定睛一看,却见竟然是一条大鳄鱼,这畜生一身厚重的黑色鳞甲,张开的大嘴上下足有一米长度,一对暗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阴寒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眼看着这玩意即将把布鱼给囫囵个儿地吞下去了,却见一道寒光从下方陡然升起。
天权剑!
这把黑铁木制作的法剑轻松地穿透了那鳄鱼看似坚硬无比的下颚,从舌苔牙床中穿出,一直捅到了最上面的上唇处。
这一剑。又快又疾,一下就将鳄鱼的大嘴给封了起来。
一招了结,布鱼转动长剑,顺着这畜生的扑势,将其朝着岸边猛然一甩,重重地砸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剑,直接刺穿了这鳄鱼的脑仁儿处。
他这一剑精准无比地刺穿了鳄鱼的脑干处,运动中枢被毁,即便是那凶恶无比的鳄鱼,摆动了两下尾巴过后,便不再动弹。
这样的手段当真让人惊讶,就好像那鳄鱼直接上来送死一般。
旁人瞧见了,纷纷上前称赞。而布鱼则谦虚地说道:“不过是一爬虫而已,想偷袭我,简直可笑。我当年纵横水域的时候,它还不知道在哪儿混着呢。”
纵横水域?
旁人听了,只以为他在吹牛,而晓得他身份的我们,却知道他是嘴里跑马,一不小心说了真话。
布鱼是个内敛的人。多嘴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我上前来,看了一下这条鳄鱼,却见这玩意从头到尾。足有五米长度,浑身的鳞甲颇厚,表皮的韧性也足,要不是这天权剑上面抹了特殊的物质,一般的兵刃刺上去,未必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也就是布鱼这样的水中高手,倘若是别人,在河里碰见这玩意,那就有得头疼了。
如此说来,这河水之中,并不能走。
我心中计较着,回过头来,黄文兴低头说道:“之前我们有渡过水,不过并没有碰见这玩意……”
危险处处啊!
我叹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众人,再一次强调道:“大家注意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尽量朝着大部队的中心靠拢,知道不?”
众人纷纷应诺,而我则拍了拍布鱼的肩膀,招呼大家向下游进发。
沿河两岸,郁郁苍苍,地底的世界其实并非一片光明,我们之所以能够瞧得见东西,主要还是来源于头顶岩壁上光芒,那些光芒仿佛熔浆的火红,另外还有许多像萤火虫一般的小昆虫在四处游弋,也提供了许多光亮。
不过我刚才骑鹰而出,在瀑布下方的地底世界,似乎有感受到阳光的存在,至于为什么地底会有阳光,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又或者,那光亮并非是太阳散发出来的。
我们走得十分谨慎,黄文兴和原二组残余几人在最前面,我、鬼鬼和七剑居中,而西南局和沙加公主庙的三位喇嘛殿后,走走停停,速度并不算快。
我是个实用主义者,对于危机的提防,远远高于对我们身处其间这地底森林的好奇和兴趣,不过鬼鬼因为本身是养蛊人的关系,对于这地底的一切,却是十分好奇,不断地逗留,时不时地采集一些草样、泥土和植株,放入随身的锦囊中。
一路上她不知道放了多少东西,不过那锦囊却并没有大上许多。
又一件纳须臾于芥子的法器。
荆门黄家,当真是底蕴悠长,不过也能够看得出来,那黄家当代的掌事人,对于自家女儿,还是挺溺爱的。
路程颇远,骑鹰而行之时,倒也还不觉得,然而这般走着,却格外地慢,我们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途中倒是遇见过好几起野兽袭击的事故,不过却并没有碰见那些黑面红袍的萨满。
行程已经到了一半。
尽管这些野兽长得奇形怪状,不过却都被我们给轻易打发了,而这一路上的寂静却让我心中的狐疑陡升,越发地觉得... -->>